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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节前


  邵定发回来的当天,黄主任拎着烟酒坐到马副主任家里。马夫人和他早已是熟人了,见了眉开眼笑,埋怨黄主任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你跟老马是什么个关系,同乡同学。要给马副主任打电话,说也快要下班了,你要不打电话说不定中午又不回来吃饭了,哎……黄主任听出马夫人这是骄傲的无奈。忙说不用叫马主任回来,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和您说也是一样。马夫人笑笑接受了,坐下来笑嘻嘻地等着黄主任开口。马夫人快五十的人了,腰肢脸蛋还是那样叫人眼馋,和马副主任走到一起,不认识的人不怀疑马夫人是他的女儿准怀疑是的小蜜或者是情人。

  黄主任说自己得罪过邵助理,看哪天马主任有空出面邀请,我做东。马夫人还以为他要提出什么疑难的事,在心里想对策,怎么推辞,不敢相信地问:“就这事?”

  “就这事!我想当面向邵助理赔罪。”

  马夫人哈哈大笑,如月的花容颤抖,经历过风月历练的老男人怎么敌得住这巨大的诱惑。黄主任咧着快要流哈拉子的嘴,心里想入非非,裆里的家伙挺配合地雄起,坐着的身体一点点拔高。马夫人突然停住笑,说:“行,包在我身上,你就听信儿。”

  马夫人的笑声突然停止,就像给正在激烈奋战的黄碟子中的男女突然断电。黄主任裆里的家伙失去的动力源老实地趴着,在心暗暗骂自己:差点闯祸了,乡里那几个半老徐娘也是有模有样的也能解馋消火。他还是挺理智的,只是段琼……想起段琼心里就泛酸咬牙,看不出那样一个女人就是不买自己的账,到如今只看得吃不得。现在还惹了一身臊,邵定发上次来乡里为段琼说话,虽然没能如愿,是那时他还啥也不是,如今他当了……他想请邵定发,说是为以前的事赔罪,其真实意图就是为了化解这个事,继续保持教委副主任的头衔。他把段琼当成邵定发的私密了。

  他说乡里事情不少,马夫人也没挽留,只让他放心,这事我一定给老马说。

  中午,马副主任果然如马夫人预料的没有回家吃饭,晚饭也从外面吃了回来。一进门酒气冲天,好在马夫人早已习惯了,只是嘴里唠唠叨叨埋怨马副主任见着酒就像看上了嫩芽菜拼命上,你也不看多大岁数了。马副主任对老婆的这套唠叨也早已熟悉,甚至能够倒背如流。马副主任四仰八叉地仰面靠到沙发里,没有接话,接过马夫人的茶水喝了两口放到茶几上。这才问今天家里的情况。马夫人知道他想知道的,年关将临,马副主任又是管人事的,给办过事的必然要感谢他,将要求他办事的必然乘着过年这个好借口来走动。马夫人告诉他上午来了三个,中午来了两个,下晚来四个。都说来看望老领导,没有人说有事。哦,名单和礼品我都记账了,要不要过目做到心中有数?马副主任没兴趣理睬,问:“真的没有人来说事?”

  “哦,我想起来了。杨柳的黄家胜来过,拎了两瓶剑南春一条中华。”

  “啪”——是啪沙发扶手的声音。“你糊涂了,他的东西你怎么能收?”

  “怎么了,他不就是你的同学同乡吗,再说我不收他非要留,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上大街撵着叫喊他带走?”

  马副主任手指点着老婆,道:“你呀你呀,谁的东西都能收,唯独他的东西不能收,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你应该连家门都不让他进。”

  马夫人愕然了,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马副主任又喝了几口,茶杯见底,马夫人又给加满水。马副主任说起了事情的经过。说他黄家胜在杨柳早就名声不好,用自己的老婆上台,和几个女教师关系不清不楚,最近又想打女教研员段琼的主意,段琼不从,他把人家下放到小学。还不死心,继续纠缠导致段琼服毒。马夫人听了说老黄也太过分了,那个女人坚决了老黄还能纠缠吗。马副主任突然问:“对了,他来说什么事了?”

  “没有,只是让你有空请邵助理吃饭,他买单。说要向邵助理以前的事赔罪。”

  “你答应了?”

  “不就是吃顿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嗨,你可把我害苦了。你知道他黄家胜和小邵以前怎样了,小邵和段琼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这顿饭我能出面请吗?”

  “小邵不就是个助理吗,你还是手握人事大权的副主任,你值得这样对他赔小心?”

  马副主任竟然被气笑了,连说老婆天真目光短浅。黄家胜要我出面那是借着我的脸面保他的位置。马夫人不解地问这和小邵有什么关系,人事权在你手里,黄家胜位置还轮不到他小邵处置。马副主任还是连说她天真。说自己虽然分管人事,可大权仍然在老高手里。再说,对乡镇教委系统我们也就有建议权,主要的是在乡党委手里。当然建议权也很重要。对人事变动要通过主任会议研究。小邵主管的又是教育教学,他的话很有分量,甚至超过我这个分管的副主任。马夫人仿佛明白里面的弯了,可还是不认同,说他年轻有才干不假,可上来没几天,怎么着还能不给你们这些老人的面子,你们是主任副主任,他不才是个助理吗?

  马副主任没有再生气了,告诉她这里面的门道。邵定发年轻不假,可也有大本事的,连省教委都希望他留下工作,是我们县里抢先留下的,你说一般人能和他相比?正是年轻才最有前途,未来的主任能跑得了他?他在杨柳时就和黄家胜不对,闹到动手打架的份上,还给人家一个严厉的处分。他邵定发能不记在心里?邵定发和段琼的关系不错,现在段琼那样了,他邵定发能不知道?我就是出面给他们说和,邵定发肯定当场不会反对,他心里咋想的你知道吗?再说我也不能为他黄家胜的事出面,我还有两个亲戚的事要找他。我不能将有限的资源为不相关人的浪费。

  马夫人想了想还是不同意,说他邵定发不就是靠那个女人起家的吗?你们不就是看到那个女人丈夫的地位了吗?现在他贾副书记开年要滚蛋了,人走茶凉是老理,那女人还能呼风唤雨,说不定连她自己还不知以后的路在哪里。

  马副主任说老婆是妇人见识。老贾那是升迁不是降职,你担保我们县里领导们就没有亲戚朋友同学等人在武威?要是没有,你能担保没有其外地的有关系的领导人的亲戚朋友或者同学在武威?要是有一个,要是他们想求他,关系不还是搭上了?就是一个没有,他老贾可是在我们这里有很深的根基的,他也才四十出头,说不定哪天去行署,你说当领导的能不考虑这些?见老婆哑口无言,又加了一句道:“听组织部内部消息,只等老贾开年一走,卢明芳就要去妇联当副主任。你这下不天真了吧?”

  马夫人说我都答应了你看这事如何了结。马副主任说好办,只当什么也发生过,让他自生自灭。东西退还给他。

  春枝看着这些烟酒和年货,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是真实的,和邵露守着,像农村人进城满眼都是新鲜。邵定发让她赶紧收拾,不要这样放着招人眼睛。春枝和女儿赶紧行动。邵定发走进西屋,他担心西屋的山墙。果然西屋山头倒塌,正用两根毛竹顶着,不禁叹了口气。春枝问他领工资了没有。邵定发方想起这半年家里没进分文工资。从内衣口袋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交给春枝。春枝从信封里抽出厚厚一大叠人民币,邵露突然拍手欢叫。邵定发忙制止。春枝问怎么这么多钱。邵定发告诉她,多少钱我也没数过,工作关系是办公室派人转的。计财股会计说,年里七个月,加上元月份共八个月工资,加上这个月的津贴和补助一共一千八百来块。

  “啊怎么这么多,你现在工资是多少?”

  “比乡里多几十块。”

  “就几十块?也不错,你要是还在乡里恐怕没这几十块了。不对啊,那应该是一千一左右。”

  邵定发告诉她那些多出来的是津贴补助和年终奖金。春枝只好相信,建议开年拉点砖把西屋修修。说开春了风雨多,不要倒了没屋住。要是晚上倒了……邵定发连忙不要她说下去。说大过年的说点高兴的。春枝问你这么长时间没有用工资是怎么过的。邵定发说在县里吃一中和二中的食堂还有很多宴请,他们没有收费。在省里除了招待还有补贴,我还结余了三百多块。说着从内衣口袋里再次掏出一大把十元的钞票交给春枝。春枝喜不自胜忙着数钱。邵露抢了几张十元在手说我过年买礼花放,开年买资料。春枝不让,说攒着盖房子。邵露说妈妈小气抠门,气得将手里的钱扔到通了一个洞也快要散架的小桌上,嘟着嘴不理睬妈妈。邵定发拿起十元钱哄邵露,说这钱你买礼花玩,开年的资料我给你买。妈妈这也是为家里着想,你不要怪妈妈,要是没房子住了你晚上睡哪里,在哪里吃饭?邵露这才勉强接过钱。春枝说你就纵着,别人家的哪里给这么多钱,顶多五毛一块的。

  邵定发笑着说露露,走,我们到圩里看看。邵露立时高兴,牵着邵定发手出门。

  突然,门外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邵主任家住这儿吗?”

  邵露抢先出门道:“在,哎,你们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们?”

  声音变成哈哈大笑。邵定发赶紧出门迎接,原来是袁校长和李主任,手里还拎着塑料袋。邵定发拉下脸来说:“你们来就来吧,这是干什么?要我赶你们走?”

  袁校长也不管邵定发是真发怒还是假发怒,拉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李主任抢进邵定发的门,开口道:“嫂夫人好!”

  刚刚从慌乱中将钱揣进口袋里的春枝茫然看着两个陌生人。邵定发随后告诉春枝他们是中学的袁校长和李主任。春枝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热情招呼他们坐。说我做饭,你们谈。领着邵露去了西屋。袁校长和李主任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到桌底,毕竟邵定发因它而表态了。邵定发眼见如此,不便再给脸色看,笑着请他们坐下,开了一包中华香烟招待他们。要给他们泡茶,想起家里还没有水瓶,只好笑着实话相告。两人获得了中华已经感到很满足了,都说不是茶客,平时那是混时间。

  邵定发笑问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准时,我前脚进门你们后脚就到。袁校长呵呵笑说我有内应。邵定发问是不是郭师傅告诉的。袁校长说你不要猜了,我们来一是代表学校感谢你上次为我们搞到电脑,二也是祝贺你高升。有你这样的人做领导我们安心……邵定发打断道:“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只不过是个跑腿办事的小助理罢了,值得你们这样?”

  李主任插话道:“哎,邵主任说哪里话了,莫非你还记着我当时的有眼无珠,生我的气?谁不知道你那个助理行的是第一副主任的职权?”

  邵定发呵呵一笑说:“要说事情确实很多,我干了一个星期感到力不从心。事无大小都来找我,我对下面的情况又不是太熟悉,有些事我不得不暂时搁置,等了解再说。这样必然会招来人家的不满。我也想好了,真要是不行还是回来教书。”

  两人笑着连连摇头。袁校长仿佛无意间说到乡里的教育,李主任将杨柳教育的乱象归纳成八条,条条指向黄家胜。有些问题邵定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也有李主任没有说到的,因为他们原来各自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到问题也不一样。李主任说罢,袁校长接上请邵定发和乡里说说,开年让段琼来中学专门搞教研,段琼的教研能力还是暂时无人代替得了的。这话说到说到邵定发心里。邵定发原来打算等自己掌权了将段琼调出杨柳,省得面对着黄家胜气不顺还时时受到威胁。可接任了助理才知道自己没有人事权,虽说对下面的完中的教育人事调整有很大的建议权,但还得马副主任首肯和高主任同意,还要主任会议通过。要是涉及校长副校长的任命还得报组织部,由他们考察任命。虽然组织部多数情况是把关和走过场,显得很麻烦又很重要。乡镇的调动教委还没有完全的权力,得和当地党委协商,教委班子讨论,高、马是关键。邵定发想调段琼的想法一直没有和他们说,他想开年找个机会先探探马副主任的口风再说。总之他感到很难。袁校长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连带着想到黄家胜。

  邵定发看了两人一眼,觉得两人此来的目的意图十分明显了。提出解决段琼问题只是个见面礼,以讨自己的喜欢,真正的在后面。在心里默默对两人做了一番考量,黄家胜哪里能够和他们相比。除黄家胜以外,除非从外地调入,否则没有人比得上袁校长。邵定发觉得这个事情要是促成了怎么说都是一件大好事,可大权还是握在乡党委的手里,具体地说就是掌握在周书记手里。而周书记并不待见自己,自己现在占据了这个位置,在他心里可能还是当初的那个谁也不待见的捣乱分子。

  袁校长见他久久不说话,道:“邵主任,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不同了,你的话那可是算数的。”这句话提醒了邵定发。邵定发敏感地觉察出这句话一语双关,明里指对段琼的工作安排,暗里提醒他他现在说话的分量,当然包括乡党委甚至周书记。邵定发哈哈笑,朝西屋喊道:“饭好了没有?”

  “快了!”春枝答道。

  邵定发哈哈道:“今天委屈你们,粗茶淡饭的。改天你们进城,我招待你们。”邵定发所以敢这么说,他知道自己干的那个职务还有固定的招待费,完全属于自己用于工作招待支配。数额仅次于高主任。两人听说连说没什么,我们都是农村人。袁校长说去城里要请也是我们请你才对,你就那么几个死工资,虽说你如今的职务高了,但还是有限,一个你招待两个你也招待,那用不了几天这个月的工资岂不用完了,家里还指望什么?说得大家都笑了。邵定发暗想:敢情他们还不知道我有支配招待费的权力。

  他们刚要继续交谈,闯进两个人来。邵定发一看,立马站起来。来人是自己原来的顶头上司马校长和朱主任。马校长朱主任脸上不是原来可有可无的冷漠,脸上竟然布满结婚时的兴奋,又像臣子见皇上那样诚惶诚恐,笑还是第一位的。马校长一把攥住邵定发的手,好像多年不见又猛然相见那样夸张地亲热,抖个不停,嘴里更是倾其所有的热情。邵定发手的主要位置让马校长霸占,朱主任只能将双手努力地握住邵定发的手腕,热情不比马校长低。热情过后,邵定发请他们就坐,说:“你们两位都是我的老领导,也是时间最长的娘家人了,见到你们我真是太高兴了。今天正好袁校长和李主任都在,你们就不要走了,一道吃个饭,咱们好好聚一聚。”

  经邵定发提醒马朱两人仿佛才发现袁李两人在座,忙不好意思地和两人招呼、握手。马校长匆匆握完手回头对邵定发笑道:“邵主任你说错了,虽然我们曾经在一块同过事,那是我们的福气,只怪我们肉眼凡胎当时没有好好享受。现在你高升了,我想见面那可不是轻易就可以见到的。哈哈,大家说是不是啊?”

  大家没有不同意的,说这话实在。李主任提醒道:“校长,我们来……”

  “哦,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竟然把正事忘了。正好,袁校长和李主任也在,你们就陪邵主任一道去我家凑个热闹。”马校长道。两人推辞。邵定发说春枝都做好饭了,你们不必麻烦了,遇到都是缘分,你们也不要走了,一道吃,边吃边谈。

  李主任道:“那怎么行,我们鸡也杀了,鹅也宰了,这会子可能都烧熟了,你邵主任总不能让我们自己吃吧?”

  邵定发听了挺为难,问他们来有什么事。马校长说什么事也没有,我们就是想你了,大家做东聚聚亲热亲热。我们一个小学校还能有什么事情求到你大主任头上?于是开怀大笑。笑声感染了一屋子人。朱主任动手拉袁校长和李主任让他们动员邵定发同去。两人不得不帮助马朱催促邵定发。邵定发哪里架得住人多和热情,要是死板着不去,马、朱怎么想。邵定发欣然同意。春枝从西屋里跑出,说饭菜都好了。埋怨邵定发不懂礼数,袁校长和李主任是客,怎么能把客人带到别人家呢。

  邵定发也不得主意,挺为难地笑着。马校长朝朱主任使眼色,两人一边一个将邵定发推出门。出门了,马校长才对站到门口的春枝笑道:“邵夫人,你怎么说我们都不会听的。今天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总之,我们要霸占邵主任了。先让我们亲热够了,才轮得到你。哈哈哈……”大家笑着簇拥邵定发而去。春枝被抢白得很不好意思,哪里还能说得出理由?

  夜深了,一直想和爸爸说话的邵露终于抵挡不住瞌睡的侵袭,迷糊地睡到枕头上。春枝在灯下做针线活等着邵定发回家。听到门外吵吵嚷嚷,以为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地拿起床头的铁锹以防不测。自从邵定发离家,床头总是不离铁锹。春枝渐渐听出门道,那是一伙醉鬼,放下铁锹,开了房门。大门被多只手乱纷纷地拍响,还发出乱纷纷的“嫂夫人开门。”“春枝开门。”

  门开了,四五个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来。酒气狂风般袭入。来人将邵定发送进屋里,又跌跌撞撞出门,说着乱纷纷的话。话里有保重,更多的是开玩笑的暧昧。春枝听得最真切的一句话是:“嫂夫人,动作小点,别把邵主任折磨趴下了,哈哈……”春枝在心里暗骂,赶紧关上门,埋怨邵定发喝多了酒。说以后你少不得要喝酒,你可不能总是这样!邵定发哈哈一笑,站直了身体,道:“你看我像是醉酒的人吗?”

  “你没醉?你这……”

  “我不这样,那还不天天醉?”

  “真的,你天天有人请?”

  邵定发呵呵一笑道;“这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然有分寸。有水吗,冷水也行。还真有点口渴”邵定发知道家里没有水瓶。春枝舀了一瓢冷水,邵定发喝了一半放下。春枝倒了。

  两人坐到床上,邵定发憋不住要春枝。春枝说:“轻点,露露大了。”

  邵定发很自觉地将动作调到不能再调了。完事后,邵定发不由得感叹道:“是该给露露一个单间了。”

  春枝说:“什么时候能盖一座三间瓦房就好了。堂屋里隔一半给露露。”

  邵定发默然。他们说起别后的经历,两人都感慨不已又都激动不已。

  年前,邵定发想不到来了不少人。这些人有他认识的,更多的是不认识的。他们来时有人拎着礼品,有人什么都没带,走时都把露露叫到一边。熟人,邵定发推辞不掉,陌生人他更是不能说什么。他们可都是教育一脉的。大家都把话说得非常动听,堵得你没法拒绝。他们即使给露露红包,不是当着他的面给的。人走了,你还能拿人家怎么样?近处熟人的礼品,邵定发一律让春枝以串门的方式一一退回,外加说了好多让人家安心的话。搞得春枝怨声连连,说是耽误了过年的准备。

  邵定发在心里想:那些人怎么知道了自己的家?让邵定发安心的是来人都没有说有事求他,只说来看望看望。你是大专家,今后在教学上还想请你指导。邵定发不相信这个说法,可也不能道破。他知道真正的麻烦在开年。他将来人所有的红包都集中在一起,红包分量都很足,少说也有两百块一个,邵定发一个也没有打开,原封不动地分别写上各自自我介绍的姓名。告诉春枝和邵露,这个钱不能动,开年要一一还给人家。他不是不敢收,收了必须给人家办事,有些事他是办不了的或不好办的,还有的是不能办的。这么多人,就是有能力办,你老是给人办事,高主任等人会怎么想?

  尽管送还了不少礼品,也还剩下不少。

  年里,他们一家子简直是忙透了。本想回家过一个安静的春节,反倒比平时更加不安静。邵定发在心里想:难道这就是做官的好处?他让春枝不要使用从卢明芳家带回来的烟酒,过年用送来的,反正他现在也搞不清楚哪些是谁送来的,还又还不掉。好在自己的记忆力很好,用不着做笔记记录送礼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