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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捉摸不定


前一天晚上,步步没睡好,她梦见,自己小时候最爱的宠物兔,耸耸鼻子跳进草堆里,几下便消失在视野里,她急了。

她在齐腰高的草丛里,一寸一寸地用手拨开草的枝蔓,焦虑地搜索着,那股刺鼻的青草味飘来,拨撩她的心更加烦躁不安了。前方的突然草丛躁动起来,她暗喜,小家伙我找到你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那草丛边,开心地蹲下身子,轻轻用手分开上面的荆棘和杂草。

猛然间,她的心僵硬了,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可爱的兔子,而是福伯那张充满血污的脸。他的眼睛突兀着,一边的腮帮子豁着大洞,汩汩地往外流着血。步步心中大骇,转身想逃,可突然他嘿嘿一笑,伸出那枯如鸡爪的手指抓住了她脚腕。

步步猛地摔倒了地上,拼命挣扎,却被那鸡爪般的枯手一拉就往草丛里拖。她望着草丛里血红的眼睛,心里惊恐到极点,可是喉咙里却只能嘶嘶作响,怎么都喊不出声来。突然一股强有力的劲道揽住了她,猛然将她拉开脱离那鸡爪般的枯手,步步失措间,却看不清那是什么,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那股力量。

那力量的来源微暖而坚实,仿佛是一个人的两条胳臂,轻轻揽住她,给她于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慰藉。偏偏此时又绕起冉冉雾霭,袅袅地漂泊于四周,在那并未透明的空气里胳臂的主人若隐若现。

步步努力地辨识这张模糊的脸,似曾相识,却又陌生,“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她鼓起勇气问到。

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松开揽住她的臂力,步步怅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在心底芸芸而生。

惆然间,她透过薄薄的雾霭,仿似感觉那人在微笑,他的微笑带着和煦,让她从心底里扬起暖意。是的,这个笑容自己在哪里看见过,那是多么熟悉的笑容啊,可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迷茫间,那人轻轻地拉起她的一只手,她奇怪自己居然没有抗拒,便羞涩低头,看见他的手白皙修长,温文尔雅。

耳边传来他的一声微叹,责怪而爱怜到:“为什么没有带我给你的荷包呢?”步步一愣,记忆瞬间被抽回,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开始如蒙太奇般瞬间倒叙流转在脑海之间,就在她似乎立刻要喊出声来的时候,后脑袭来一阵疾风。

步步一阵惊呼回头,只见福伯耷拉着半边血污的脸,露出一口獠牙猛然向她扑来,她在惊慌之际却被身后之人一把推开,将她推到尘埃里,一头扎进现实中来。她瞬间睁开眼睛,一眼望去只是那八仙过海的红木雕床榻,不由得心中纷乱立刻直起身子,慌乱中砰地一声跌落下床。

小桔子赶紧披起衣服,掌起灯一看步步在地上胡乱摸,吓得她上前连忙问到:“小姐,你在找什么呢?你说呀,你在找什么呢?怎么从床上摔下来也不吭声啊?摔疼了没有啊?”

步步愣了楞,突然有点回不过神来,对于梦境和现实处于混乱状态,她抓住小桔子的胳膊慌张到:“小桔子,小桔子,我的荷包呢?”

小桔子顿了顿,疑惑地看着步步,迟疑着开口到:“小姐,那荷包,今天晌午的时候不是在园子里,给那老叫花子做药引了吗?”

“老叫花子,药引..。”步步混沌地想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伸手习惯性地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空荡荡的,没有那根熟悉的红绳,也没有缀着的那个荷包。“呵,是啊,我把它给那个老叫花子,去救三娘了。”她终于慢慢清醒过来了,原来刚才那只是一场噩梦,可梦中的一切,为什么会如此真实,是在预示着她什么吗?

“为什么没有带我给你的荷包呢?”他的话又想起在她耳畔。

她心中一紧,梦中那个人,真的是他吗?为什么会梦到他呢?步步就这烛光,慢慢转过自己的手心,上面的黑痣清晰,她慢慢五指微捲,刻意地掩饰起来。她心中感叹,为什么你的手心没有痣,却一定要出现在我梦里呢?

“何玄,你这个混蛋!”她突然转感慨为悲愤,莫名地握起小拳头咚咚地砸了地板,砸地小桔子一阵莫名其妙。

不过当小桔子听清楚步步骂的那个混蛋是何玄以后,突然觉得心里很好笑,不明就里的她心想:“小姐你真是连摔个床也怪罪到何大夫身上,估计现在他现在耳朵发烫心神不宁了吧。”

“你不知道,他跑进我梦里来,”步步顿了顿,不好意思说他在梦里救了自己,只是嘴硬到:“跑进来也就算了,还在梦里对我指手画脚。”她自然那不好意思将那荷包的事说出来。

“来来来,先别骂他了,小姐咋们先到床上去,别着凉了,要骂到床上再去骂啊。”小桔子无奈地安慰到。

步步在小桔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埃,慢慢躺回床上去。小桔子轻轻为她重新盖好被子,将灯吹熄后,也回去再度躺下了。

步步摸着胸口不自然的凉意,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这老叫花子还在齐府里,等明天一定要去找他,要他赔她个荷包,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这个荷包,脖子竟然空荡荡了起来,很不习惯。

她微微叹了口气,不敢承认,空的不仅是脖子,还有自己的心,说不清为什么。

第二天小桔子起早,听得门廊上下人经过都在窃窃私语,一副悚然的样子,便好奇地去问了下,结果他们告诉她,昨天那只嚣张地拉屎鼓噪的乌鸦死了,是被齐脖子咬断的,就死在齐老爷的书房门口,那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小桔子听了后细想,敏感地察觉到,自从福伯事件前后,步步白天虽然整天依旧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可是一到了晚间总是多梦反辗转侧,可见内心其实是高度紧张的。

所以她想,这死乌鸦之类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步步了,多说多晦气不是嘛。

谁也没想到,就在他们议论的大树上,杀死乌鸦的罪魁祸首正蹲在树丫上,懒散地伸着懒腰,优雅地甩着尾巴,披着一身银毛,极度蔑视地望着这群人,那表情仿佛在说:“不就是咬死了个鸟吗,你们人类真是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