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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19 分海团


战船由一艘增加到两艘,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如何协同作战。步安可以自己指挥圣安娜号基本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再加上连波号,那就是个麻烦了。

意大利人文森佐被任命为船长,从他命令水手们干活的样子来看,确实算东瀛地界上拿得出手的船长。但是他从来没有指挥过海战,而且不懂得什么是旗语。

其实旗语这个东西步安自己也不懂,欧洲这个时候似乎也没有发明这个东西。于是步安决定自己创立一套简单的旗语和作战模式。他连夜命人赶制了十六面令旗,每面令旗有着独特的意思,他要求文森佐在看到令旗后,必须遵从令旗交代的命令行事。十六面令旗主要设计方向、攻击、和编队行动等简单的命令,步安找人画了一份令旗说明书,让文森佐戴在身上,以免他忘记了命令的意思。

“主公果然是天纵奇才啊,能够想出这样简单易行的办法,使得舰队能够号令如一,如果推行到欧洲,那么海战的方式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啊!”文森佐马屁如潮,步安不屑一顾,只是略加安慰,就把他轰走了。

千代坐在圣安娜号的船长室里,跟步安对坐着聊天。她虽然不方便继续住在这间房间里,但是仍旧喜欢赖着不走。

“步安君,你觉得你应该给你的舰队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呢?用你的姓氏作为家名么?”

步安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大名,而且用姓氏作为舰队的称呼,好像很奇怪。”

“对了,步安君用十六面旗子作为号令,不如就叫‘十六旗众‘怎么样?”千代拍着手道。

步安差点跌倒,这个十六旗岂不是当了八旗鞑子的双倍?实在不妥。

他对名字这类东西不甚在意,随口道:“我不是要当什么水军或者藩主,更不是要当海贼,我的人马算得上是私人武装吧。就叫做【分海团】吧。”

“分海啊!这个名字很威风,但是东瀛人一般不常使用团,还是用众吧,分海众!”

“我又不会永远在东瀛这样狭小的地方,这个世界的所有大洋才是我的归宿!”步安轻易的说道,却想不到千代两眼竟然泛起了小红心。

只有成熟的男人在追求大理想的时候,才是很多女人着迷的时候。

步安没心情去给一个小姑娘当保姆,打发她走掉之后,躺在床上开始做冥想。今天因为造船和造炮,消耗了不少的灵力,明天就是另一场战斗了,能够补充多少就得补充多少。

他其实并没有十分笃定胜利,毕竟肥前水军有十几二十艘船,自己就只有两艘船。圣安娜号和连波号最大的优势就是火炮多而先进,船快而大。肥前水军最大的小安宅船只比连波号大一点,因为是桨帆船,速度十分有限,近海中确实会有些占便宜,但是只要圣安娜号和连波号能拉开距离使用炮击,他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船上的32磅炮射程大约有五六百米,圣安娜号不怕近距离挨炮击,但是不能太近,以至于被敌人打了接舷战。

第二天早上,步安召集了所有水手时,千代快步跑了过来递给他一面并不大的旗帜。

步安不明就里,展开旗帜,看到是黑色的线条勾勒出的三朵又像浪花,又像祥云的标志。标志旁边还有两个大大的汉字——分海。东瀛被中土统治三百年,大多数武士都会写汉字,而他们也主要使用汉字写正式的书信或者标语。更何况日语中学过假名之后,都必须学汉字。

千代满怀憧憬地对步安道:“步安君,可以用这个作为分海团的标志么?”

步安心中不觉莞尔,看着忐忑的千代,他仿佛想起了地球上那些为了偶像做了什么手工艺品希望偶像收下的粉丝一样。他笑了笑,点点头,对鲸海源内道:“源内,把旗帜挂到桅杆顶上,今天起这就是我们分海团的标志了。”

源内迅速半跪,恭敬接过旗帜,道:“是!”

千代高兴地说道:“这是用一种不会退色的的章鱼的墨汁绘成的,即使遭遇暴风雨也不会被洗掉的!”

步安点了点头高声喊道:“分海团!”

所有水手、武士全部跪了下来,大声齐呼:“在!”

“起航!”步安肃声下令道。

“是!”又是雄浑整齐地回答。

蹲在墙角的螃蟹,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番气氛,举起鳌钳摇晃了几下。

这次出征共有圣安娜号和连波号两艘船,大部分水手都是临时高价雇佣来的。博多人似乎天生就是跟大海分不开的,他们向往冒险、向往航行,所以当步安拿着亮闪闪的银币来到这里时,很多人无法拒绝这份诱惑,宁愿卖命去赚这份钱。

所以,现在的分海团更像是一只雇佣兵军队。成员们只是慑服于步安的实力,与渴求他的金钱,至于荣誉、信赖什么的一概不论。最典型的就是连波号上的那些欧洲雇佣兵,他们在整个船队里航海技术算得上是最好,但是却是最不靠谱的。步安觉得,如果战事不利,这帮家伙肯定会带着连波号投降。所以步安派深知并坚信道德荣辱的武士月上斋登上连波号,作为副船长监督所有的不可靠人士。

除了圣安娜号上155名水手和连波号80名水手之外,步安还征召了博多之町町民300人组成了临时的足轻队伍,再加上须二郎统帅的俘虏足轻200人,形成了一支陆战队队伍。他们分别被装载在连波号和圣安娜号上,一旦打败肥前水军,他们将要登陆,接应松下家的人从立花山城中撤出来。

千代站立在船艏,心中默默地像佛祈祷着兄长的平安。

而步安则向各路神佛祈祷着一定要战胜,不然他真的拿出海蠍号来,将所有碍事的人全部灭掉了。

博多就在立花山城的西南不远的距离,步安在拿下博多后,就封锁了博多的进出,使得消息不至于外漏。而今天早上他的分海团也只花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已经到达了立花山城外的海面上。

肥前水军的当主骏河景隆所在的小安宅船上,突然一阵喧闹。

“当主大人,不好了!您看外海上,好像是西洋人的大帆船!”一个小姓慌忙跑了出来,对骏河景隆汇报道。

骏河景隆摸了摸小姓的屁股,淫笑道:“这有什么打紧的,我们不是曾经击败过西班牙人么,就像我昨夜击败你一样!”

东瀛很多大名或者当主的小姓除了服侍主公的日常活动,很多还服侍有着特殊性癖的主公的特殊需要,很明显这位肥前水军的当主就是这样的一位特殊性癖者。

小姓想一个姑娘一样脸红了一下,忙道:“当主大人,不同于上次西班牙人的船,这一次的大帆船更加地大!比大安宅丸还要大。”

骏河景隆眉毛一皱,心头升起了不好的感觉。大安宅丸是肥前水军中最大的船只了,长五十米左右,比大安宅丸还要大,那会是多大的船呢?

他站起身来,再也不理小姓,走上了甲板,拿起了单筒望远镜,终于依稀看到了那艘船。

“分海?!”骏河景隆咀嚼这这个陌生的名字,半天也没有想起东瀛有什么叫做分海的水军或是海贼。

“也许是新近冒起的海贼吧!听说对马一带有一个叫甚六的,最近生意做得很大。不过,这个分海水军,难道是傻了么?两艘船就想挑战我们二十艘船的肥前水军?”骏河景隆不懈的笑道。

他的肥前水军差不多是最近最弱的时候,因为前些日子跟松下家的水军作战,虽然胜利了,但是损失了几十艘船只,连最大的大安宅丸也不得不拖回肥前国,进行修理了。

但是即使如此,他现在的肥前众也有两艘小安宅船,6艘海虎船,12艘关船和小早船,共二十艘船只的实力,在西海道一带,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水上霸主。在他看来,水战就看谁的船比较多,现在的结果一目了然,肥前水军是来犯之敌的10倍之众,胜券在握。

骏河景隆又迅速放下了担心,拉过了一旁惊恐的小姓,好好的亵玩了一阵,笑道:“雁行之阵,我们迅速了结了他们吧!”

而另一边的步安看着慢慢悠悠开始行动地敌军,松了一口长气。

“最快的小早船也没有连波号快,只要操控得当,完全可以零损失地将敌人全部干掉。”他心里默默地想道。

“给连波号传令,呈编队作战模式,尾随我舰,保持线性!”

他又迅速查看了一下风向,差不多是自己的上风向,敌人地速度就更慢了。

“左舵九十度!”这一次他提前教会了圣安娜号上的舵手什么事度数,这位舵手其实还是不理解数字,但是大体已经清楚了船长想让他把舵打到什么程度。

千代兴奋地看着海面上的战舰,心中道:“又是倾斜行进,步安君又事要将敌人围在圈子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