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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024 鬼斩流之最强技


步安不喜欢太阁信氏,甚至有些讨厌他。讨厌他的第一个因素他是一个日本人,虽然这个世界上只有东瀛。太阁信氏习惯用强者的眼光俯视别人,通俗一点说,那就是他很臭屁。而且他有日本人典型性地阴冷和坚忍,即使恭恭敬敬地坐在那里,你仍旧会感觉到不舒服。不过同时,他还是有着一定让人敬佩的地方的。首先,他恪守武士礼仪和道德操守,算是一个模范武士。对于武道的追求和执着,也令人觉得钦佩。所以说,步安对于他的观感来说,只能给一个一般偏下的评语。

当然,他对于千代还是比较有好感的。就像大部分地球上的中国人仇视日本男人但是喜欢日本女人一个道理。

“忍辱负重”地学习太阁信氏传授的剑术,对于步安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抛却什么民族国家之仇恨不管,单单是太阁信氏对于他教导的严格,就让他觉得十分棘手。就算是一丝一毫的偏差,太阁信氏也会用竹刀惩罚步安,可能这也是他取得如今的成就的一个因素吧。

随着与太阁信氏接触日久,步安大体能够给太阁信氏的气的容量做一个估计。这可能是灵力的另一个好处,步安不清楚,不过不妨碍他使用这项能力。太阁信氏的气总量可能在五万到八万之间,所以能够使用相当多威力巨大的招数。步安到现在也没有摸到1000灵力的门槛,比之太阁信氏,实在是差的太远。所以,不去想别的事情,认真从这位剑道大拿这里学习一些以后用的上的东西,才是正经的。

不过,有时步安也会想,太阁信氏这样的强人,仍然没有成为悟灵者,那么之前对于悟灵者灵力总量十万的估计可能也小了。或者,十万对于悟灵者来说,是一个相当低的门槛吧。有些人能够在十万气的上限上悟通灵气,有些人说不定一百万才能达到。但是,十万是普通武者开始能够触摸灵气的一个下限,基本上是步安能够确信的事情了。

分桃之第一层境界——献饵——步安已经练习了一周的时间。献饵大体上,是进行基本招数和奇特的出招的练习。每一次出刀,都务求十分精准,以保证敌人真的能够陷入自己设下的圈套,除了出招的奥妙,如何配合步法和用气运转,都是步安需要认真学习和领会的东西。

献饵也分有招式和无招式两重境界。有招式境界是固定的一百零八招利用神奇的招式来迫使敌人攻击同伴的招数,这些招式设计之巧妙,用气之灵活让步安大开眼界,这也是他所接触的第一套成体系的武功,虽然归类在气门技之中,但是献饵的有招式境界完全练成,他相信到时必然自己也算是武道有所成小高手了。任何技艺,都是一通百通的,学得献饵的巧妙武学,在其他攻击的招法上,必然也会有大幅度的提升。

献饵的无招境界,跟地球上金庸小说里的无招胜有招境界十分类似。使用者完全不拘泥于固定的招式,信手使用,就可以使得对手昏头转向地攻击错敌人。

献饵的无招式境界并不是必然要在分桃的第二境界惑生之前练会的。据步安所知,就算是太阁信氏现在也不能完全掌握献饵的无招式境界,因为他十分重视一招一式的完整性,就算信手使出了无招式的招法,他都会强行记住这一招,这样一来无招又被他变成了有招。在献饵的一百零八招之后,太阁信氏又总结出了四十多招献饵的招数。所以说,他的第二层无招式境界,基本上不能算练成。

当然,即使就是原版的一百零八招,步安也觉得是够用了的。他认为,对于无招式境界的追求,更多的像是竹中老人在创制这这门武艺时,对于洒脱随性的精神境界的追求。

太阁信氏理解不了这种精神,所以他可以学会看上去威力更大的惑生和因诱,但是却不能学会无招式献饵。

步安正在松下义竜给他安排的庭院里继续练习着108招献饵,而千代却跪坐在太阁信氏面前,脸色通红,有些恼怒的样子。

“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不传授给步安君更厉害的斩鬼和一期一会?哥哥们下的弟子,没有一个能够学会分桃,就连哥哥自己不是也有不能完全贯通的地方么?就算传授步安君给分桃,哥哥也没有必要那样蛮横地对待他!难道是因为步安君是中土人的缘故么?”千代坐在那里,用一个东瀛女子罕见的大声音诘问自己的兄长。

太阁信氏比他的幼妹千代要大二十来岁,千代对他而言更像是自己的女儿而不是妹妹,他也异常宠爱这个幼妹,但是却没想到,今天一向仰慕他对他恭顺的妹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跟自己使起了脾气。

太阁信氏淡淡地道:“千代,你失仪了。”

千代虽然恼怒,但是仍旧跪伏下来,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但是道歉完毕后,仍旧倔强地抬起头,问道:“哥哥,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太阁信氏看着一向温顺这会儿却像一只护犊子的母羊一样的千代,平声道:“我在给你这个解释之后,也希望你会对你擅自离家的事情负责。”

千代蓦地一窒,低下头,握了握拳头,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又勇敢地抬起了头直视着太阁信氏,道:“哥哥,我会为我做的事情负责的,但是您必须告诉我为什么虐待步安君!”

太阁信氏摇了摇头,道:“千代,希望你不会为你的决定而后悔,那个男人并不是值得托付的人。他的心太大、太远,而且我能够感觉得到,因为他所追求的事物太远,所以他对自己身前的东西都不关注,跟着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千代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羞红,扬声道:“哥哥不用管千代的这些事情,还请哥哥做出解释。”

太阁信氏又一次摇了摇头,似乎对于突然变得任性的妹妹感到无奈,他说道:“我们鬼斩流中传承了三门独门气门技——斩鬼、一期一会和分桃。千代觉得,哪一门是最强的?”

千代想都不想道:“自然是斩鬼最强,哥哥的流派就叫做鬼斩流!”

“不是这样的,”太阁信氏叹道,“斩鬼是我所创的第一个气门技,因为声光煊赫,看似威力奇大,所以在东瀛被各家所注目,但是斩鬼充其量只不过是如何使用气的招数,威力也许比什么【佛捨刀】、【金翅鸟王剑】之流要强,但是却少了些许内涵,并不是我们流派中最强的武艺。”

千代不由惊愕,问道:“难道哥哥最强的武艺是一期一会?”

太阁信氏摇头叹息,道:“不是,一期一会是我人生中现在所达到的最高成就。这个气门技,是我于行茶道、观武家之德行、品禅宗之奥妙之后悟出的气门技,所谓一期一会,即使茶中一生只有一次的缘分,我的一期一会,追求的是静心清志、悲穆寂寥的心意,仿佛旅人相逢,这缘分只得一生一次。而愚人却以为是我这招威力太大,使过之后,对手再也不得生还,所以人的一生中只能见到一次,见过一次也便就是死亡。”

千代问道:“难道不是么?”

太阁信氏微微一笑,道:“对也不对。”然后不再深究。

千代又问道:“那么,哥哥的意思是,分桃是我们鬼斩流中最强的气门技了?可是我从来没有觉得分桃会比斩鬼更强。”

“分桃之强,不是在于其杀人之强,就境界而言,分桃所含之广,其意境道理之深,绝不是我的一期一会能够相提并论的。而且,像分桃这样的绝技,要看在什么人手里使用。在合适的人手里,甚至能够达到倾城倾国的威力。我门下弟子无人能够学懂分桃,盖因他们天分不够,对道理领会不深。包括我在内,鬼斩流中没有一个是适合使用分桃的人,所以分桃在鬼斩流中,其实是被埋没了。”太阁信氏轻声解释道,似乎又一次陷入了他当年追随竹中老人学艺时的光景。

千代不由兴奋地道:“那么,哥哥认为步安君就是适合使用分桃的人啦?”

太阁信氏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需要看他的造化了。”

还没等千代从这个消息中解脱出来,他已经又说道:“千代,你这次擅自离家,虽然带回了步安君拯救了松下家,但是其本质却是恶行。现在我罚你进安愿寺礼佛一个月,洗涤身心,待完满之后,我会为你找一个好婆家的。”

千代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脸上闪过一个甜美的笑容,道:“哥哥,我会遵从你安愿寺礼佛的吩咐,但是我不会随随便便地嫁人的!跟您一样,太阁千代是一名视武道为终生所求的的武士,千代会追随步安君出海,见识更多的强者,将来有一天,千代会超过哥哥所取得的成就,成为东瀛第一的姬武士,并创造自己的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