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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7 先古类


步安终究是没有钓到鲨鱼,他不敢离开无名岛太远,卷入他还没什么头绪的冰风暴之中,所以只在无名岛近海捕鱼。好在这个世界也许开发不足,或者是本身生态就比地球繁茂,即使是浅浅的近海中,仍有不少个头不小的鱼类在嬉戏。

一只足有一口大锅大小的螃蟹漂浮在海面上,步安十分兴奋,亲自转动一挺六管大口径机枪,朝着那只大螃蟹打去。步安扣下扳机,一连串数不清地弹壳就落在了海蠍号的甲板上,只见那只巨大的螃蟹背上泛起了火花,却没有任何实质性伤害。

步安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突然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这只螃蟹从哪里见过。”

他立即拿出卡洛斯的日志,翻到了其中的一页。

纸页上用炭笔寥寥草草勾勒着一只螃蟹的样子,虽然很简单,但是很传神。这是卡洛斯在探险生涯中自己积累的资料。

钢甲螃蟹,较为常见的先古类海兽,与大多数先古类海兽的凶暴不同,钢甲螃蟹性情十分温顺,即使被攻击,在没有给它造成伤害的情况下,它不会搭理攻击者。有人猜测,它的神经并不发达,并不是不反击,而是压根没有察觉自己受到了攻击。实力在先古类中算是较差的一等,但是由于防御力实在强悍,它的甲壳被很多人追捧,强者杀死钢甲螃蟹后,可以用它的甲胄,打造一身坚固的盔甲或者一个盾牌。只是能够破开它的防御的人太少,海里的钢甲螃蟹仍然很多。

果然如卡洛斯记载的那样,钢甲螃蟹理都没理步安,一个下潜消失在了步安的视线中。

这几天步安已经见过了很多先古类的字样,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实物。步安快速地翻到介绍先古类生物的最前面。

上面写着一句话——人类的出路在于海洋。

步安对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只是用心阅读卡洛斯写下的绪论。

据卡洛斯记载的,这个世界远比地球要危险得多。虽然这个世界的大小与地球相同,陆地也差不多大,形状相似,但是人类能够利用的区域,比地球上少得多。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先古类、上古类和太古类生物的存在。

先古类生物是世界上分布最广泛、数量最多的一个泛称生物群体,从陆地上的巨兽,到海洋里的魔怪,很多都算先古类生物。有贤者称,先古类生物大约出现于五百万年之前,比人类的出现还要早,它们占据了海洋、天空与内陆,是真正的世界上的统治者。先古类生物存活了几百万年,仍然在进化着,排挤着人类的生存空间。因为大多数的先古类都拥有着可怕的天赋能力,比如刚才那只钢甲螃蟹,防御力惊人,即使是12。7mm的机枪都难以击破它的甲胄。还有一些恐怖的先古类,动辄几十米高,一扫尾巴将一座山敲碎,确实不是文明程度仍停留在工业革命时期的人类能够解决的了得。关键还有,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大,即使人类也掌握了神秘力量,怎么清理也清理不完。

不过,幸运的是,威胁人类生存的先古类陆兽有着偏爱内陆生活、讨厌沿海平原地区的特征,它们居住在深山中,居住在高原上,但是就不喜欢在离着海洋很近的平原上居住。于是人类就有了缓冲之地,在沿海不到一千公里范围内的平原上,正是适合人类居住的地区,而这一地区,只有跟人类一同进化出现的普通野兽,却没有多少恐怖的先古类陆兽,文明得以延续和发展。

只不过,人类的足迹也基本止步于沿海平原地区,内陆的天地是人类所不熟悉的。

相比于先古代陆兽的占山为王,先古类海兽对于人类来说就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巨大的先古类海兽习惯居住于深海,而且海洋远比陆地大,人类遇上他们的机会就小了。人类开辟的航线,往往是固定的,尽量选择在没有先古类海兽栖息的地段。相比死于风暴的船员,死于先古类海兽攻击的船员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几百年来,不断地有先行者为人类探索新的航线、安全的航线,使得人类之间的文明交流更加紧密。同时,在很多海洋中的岛屿上,并没有什么先古类陆兽的居住,成为了先进的文明,最佳热衷的殖民地。

步安不仅叹息,在地球上,欧洲人是为了财富和信仰进行殖民的,而现在,本世界的人却是为了寻找更加安全的居住地而殖民的。

他注意到,卡洛斯对于上古类和太古类并没有怎么介绍,只是说上古类是人类之前一亿年就存在的生物,比起先古类强大得多,但是人类极少能够见到它们,数量也不如先古类那么庞大。而太古类,卡洛斯认为,它们是上帝创世的第一批造物,几乎有着神灵般的力量,更少出现于世。

步安觉得这世界已经不是可以能用疯狂来形容了,像自己这样一个普通的科研人员,如果驾驶着海蠍闯过冰风暴,但是邂逅了一只巨大的先古类海兽的话,那可就万事皆休了。虽然卡洛斯声称在他长达三十五年的航海生涯中,只经历过6次先古代海兽的袭击,还都是比较弱的先古类海兽,但是每次都是九死一生,步安觉得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当然,卡洛斯是探险家,哪里危险哪里去,他面对先古类海兽的机会远比老老实实跑现有航线的商人们、海盗们大得多。

步安展开卡洛斯的航海图,略有放心的看到这位伟大的航海家,将什么地方是先古类多发地区标注了出来。鲸海的这一带以及黄渤海地区都是基本上没有危险的先古类的,步安推测,除了像钢甲螃蟹这样小型的、基本无害的先古类喜欢居住在近海大陆架,大多数强大的先古类海兽应该偏爱深海,甚至马里亚纳海沟那样深不见底的地方。

早餐是在担心和忧虑中渡过的,步安最终好运的射杀了一只重量达20公斤的三文鱼。他抱着这只奇重无比的三文鱼,不禁慨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三文鱼啊,都快成精了吧。”

步安虽然对吃并不十分太在意,但是却十分嘴挑。他可以将就着吃将就,但是如果要享用佳肴珍馐的话,他的要求又几近苛刻。

对于三文鱼来说,任何烹煮地不到位,都是可怕的,因为煮熟的三文鱼,肉质简直就跟吃泥一样。

步安抽出宝石利刃,将三文鱼的鱼皮割掉,露出了里面红红的鲜嫩鱼肉。

他小心地切下一块,塞到嘴里,轻轻咀嚼,露出了十分满足的笑容。

“要是有酱油和芥末就完美了。”

很多中国人对于吃生食十分抵触,认为这是蛮荒的表现。其实,中华文化中博大的美食文化中,有不少地方的菜肴,都有鲜食的食用方法。不仅是鱼肉,牛肉、羊肉都有千奇百怪的鲜食手段,而不得不承认,经过特殊处理的鲜食,的确比起烹调之后的熟肉,有着另一番风味。另外,不要认为寿司和鱼肉刺身是日本独有的,这两样中国人很早就开始吃了,只不过符合日本人口味,成了他们的主要食品而已。

一种食材,就应该有一种食材的吃法,没有尝过鲜食的朋友,可以找找功夫好的馆子尝试一下,只不过地球上,特别是中国,能够找到十分鲜美的生鱼,的确有些困难了。

用过早餐之后,步安将剩下的鱼肉冻进了海蠍号的冷库里,作为自己的第一份粮食储备。

“对了,卡洛斯纵横四海三十五年,船上肯定有什么好东西!”

他伸出左手,指向大海,心中意念一动,巨大的圣安娜号就出现在了海面上,并排于海蠍号。

圣安娜号在盖伦里绝对算得上大的,根据步安目测,大约能有1000吨左右的排水量,两层甲板的圣安娜号,是以半战舰的形式制造的,左右两舷加艏艉共有四十门火炮,只是这种火炮步安实在瞧不上眼。

相比于七十多米长的海蠍号,圣安娜号只有其一半多一点长度,而且体态相比修长的海蠍号,臃肿不少。不过对比这两艘船绝对是傻事,这两艘船前后差了三四百年,实在没有可比性。

步安登上了圣安娜号,准备下去到上次没有下去过的下层储物甲板。让他舒服点的是,现在的圣安娜号上再也没有一具尸骨了,除了陈旧和混乱之外,这艘船仍然保留当年的风貌,即使现在出现在了海面上,仍然不会沉没。

步安走下上层甲板,来到了货物仓。虽然他之前设想过一个国王的堂弟,又是有名的探险家,宝贝肯定不少,但是完全没有想到,卡洛斯竟然完全以黄金和西班牙银币当做压舱物。

一箱一箱的金条整齐地码放在货舱的左边,右边则是一箱一箱的西班牙银币。原本步安认为,像卡洛斯这样的一个大贵族,肯定会藏着不少珠宝和古玩,或者是什么神奇的道具,但是令他无比失望的是,这间货舱中,只有黄金和白银。

步安长叹一声:“果然是西班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