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情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窗外艳阳高照。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单,一位医生和一位护士正站在床尾窃窃私语。
昨晚?她揉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坐起来就有只厚实的大手按住了她的肩。
“多躺一会儿吧。”
这不是昨晚的那个声音么?不知为什么,她心底又升起一股暖意。
“慢慢躺下,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张式儒的眼角又新增了几条鱼尾纹,他对站在床尾的医生说:“刘大夫,我女儿的脚一定会好的,是么?雪情,你看看,刘大夫在点头,你尽管放心。”
雪情茫然的四下看着,说:“这是医院!”
张式儒点点头:“不用怕,你这是小伤,马上就好了。”
刘医生向护士交待了几句,护士就走出了病房。
雪情伸伸自己的脚,又让脚板顺着逆时针扭了几下,马上朝刘医生做了个鬼脸。张式儒轻拍雪情的背,轻叱:“不许这样。”
刘医生双手叉进衣兜里,笑盈盈的问:“好些了吗?”
“我头疼。”
“哦?”刘医生走过来,“可能是摔下去时撞到了头。我叫小杨去拿检查报告了。如果你还有其他不适的地方就告诉我,我可以对你再去做进一步检查。”
雪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谁要你看病,我没病。你们医院如果缺钱花,可以找这位张大老板要,反正他钱多得是,一亿,够不够?”
张式儒又轻拍着雪情的背,正要提醒女儿不要乱说话,雪情却忽然拉开他的手,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我只不过要你配合一下刘大夫,我还请了蒋教授,他是神经方面的专家,马上就过来。”
雪情一听神经两个字,立马跳了起来:“你当我是神经病啊!你才是神经病呢。”她心中又气又急,方才对他的一点好感马上消失不见。
张式儒解释说:“爸爸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想让你快些好起来。”
“你管我?”雪情一把将枕头摔在张式儒的脸上,“谁要你管?你配么?你这么喜欢管人,去管你老婆好了。我可不想你老婆一样,管着管着进了棺材。”
这一番连珠炮似的话语着实把刘医生惊了一回,他推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勉强笑着说:“你女儿可真有意思。”
张式儒痛苦的低下头,不说话。
雪情掀起被子,翻身下床,对了刘医生吼叫:“你看到了吧,我的脚没事。”又扯扯白色病服的衣角,大声嚷嚷:“这破衣服难看死了,呸!我的衣服呢?袁嫂,袁嫂……”快步走到门口,狠狠地拉开房门,边走边骂:“死哪去啦?个死老妈子,非扇她耳光不可……”
刘医生看看张式儒,有点不敢想信他们是父女。张式儒则一直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过了几分钟,护士小杨进来了。她拿了一叠东西,一进来就问:“那位病人呢?”
刘医生摆摆手,示意小杨把东西拿过来。刘医生仔细地翻看着,然后他就露出一种惊异的表情。
“张先生,快来看看。”
张式儒抬起头,说:“什么事?”
刘医生将手中的一张纸一扬:“你女儿的脚一点事也没有,可就在刚送进来的时候,她的脚还有一处明显的骨折。这难道是奇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