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也找到了你要找的人,我们,这就要分别了。”玉无双一如往常的温润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带着一丝伤感。
“无双哥哥……”梦婷萱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心思她明白,她也一再的告诉他,他是她的哥哥,不过真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有些话,真的说不出口。
“好啦,梦梦应该高兴才对。”如同以往,他揉揉她柔顺的黑发,“照顾好自己,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就拿着这块玉佩到任何一家清风漫雪阁找掌柜,他们都会把你的需要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说着,他从腰间拿出一个白玉的圆形玉佩,放到她的手中,她仔细的看了一眼,上面有着繁复的花纹,还有一个殇字。
“收好,不要丢了,它能代表我的身份”
“无双哥哥,梦梦不值得你……”
“谁说你不值得,梦梦,既然你把我当哥哥,那做哥哥的照顾妹妹,就是应该的。”
梦婷萱心中的感动无法描述,她是多么庆幸能遇到他,她在心里立下誓言,日后,只要玉无双有任何需要她的地方,她倾尽所有也要帮助他。
“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就到离云国去找我吧,用那个玉佩,在清风漫雪阁就能知道我的所在。”看着她鳞波闪闪的双眼,眼里露出一抹不舍。
“好,无双哥哥你也一定要保重,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这一路上的刺杀,就说明你的身份很重要,而你的对头也很厉害,你一定要小心!”她同样舍不得离开他,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要去做,这是没办法改变的。
“放心吧,你的无双哥哥不是那么容易被别人伤到的。”他的话语里带着倨傲,双手背在身后,微扬起的头看着遥远的离云国的方向,从他的身上爆发出一种压迫感,就连周边的空气都被压制的在他身边打转,带动起他的衣服都飘动起来。
看着他这一刻突然展现的强大,梦婷萱眼里的担心减少了许多。他是一个真正的强者。
“好了,我送你去驿站,以后,还会再见面的!”玉无双再次不舍的看向她,离别,是不争的事实了,他只想在离别前,把她的身影记在心中,这就够了。
梦婷萱默默的点点头,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已经乱了,重逢的惊喜,失忆的打击,现在还要和这个一直关心她保护她的宛如亲人一般的人分别,种种情绪不断缠绕在她的心里,让她突然之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来到驿站,玉无双跟她摆摆手,说声再见就离开了,他怕再与她待下去,他会忍不住强迫她跟他离开。
梦婷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滴泪,悄声无息的滑落,再见了,无双哥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梦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公子对你的的感情?公子是个不易动情的人,可是他一旦把一个人放进心里,那他就会倾尽一切的要她得到幸福,为什么不给你们一个机会?那个寒王明明就不认得你!”林峰看着自家公子寂寞离去的身影,再也忍不住从阴暗里来到梦婷萱的面前。
“林大哥,对不起,我不能,真的不能,就算寒不记得我,可是我记得!无双哥哥是我最亲的哥哥,可是,寒是我这一辈子都不能辜负的人!”在林峰的指责下,梦婷萱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感情,眼泪不断的溢出眼眶,心里的悲伤和无措,还有对未来的惶恐,通通爆发出来。
“梦姑娘,算了,明天我们就离开了,你好好保重。”她的悲伤无助,让他无法继续说什么,他重重的叹息一声,转身去追玉无双的身影。
梦婷萱看着他们的背影,与他相遇以来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不停地闪现,每一幕,都深深的记在她的心里。默默的说着对不起,然后擦干泪水,转身走进驿站。
“公子。”林峰追上玉无双的脚步,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折叠的纸条,递给他。
“这是什么?皇城发来的消息?”玉无双拿过来,有点疑惑。上次的消息刚刚拿到一天,怎么又来了。
“不是,这是梦姑娘的愿望,属下擅自作主,拿了回来。公子,你忘了她吧!”林峰为自家的公子难过,平生第一次有女子可以进入他的心里,可是那个女子的心里,却已经装满了里一个男人。
“梦梦的愿望?”玉无双叹息一声,用内力把字条震碎,“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这个,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说罢手一扬,碎纸如同雪花一般在空中飞舞着。然后继续走向客栈。
林峰看着满天的纸片,为他再次感到心痛,公子,你不看就已经猜到她上面写的意思了么,不敢看,是怕心更痛吗。
他的脑海里,又回想起那一句让他都为之感动的诗句“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后面缀着几个小字“寒,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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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梦婷萱走进驿站,早已在门口等候的下人马上带着她向夜孤寒的房间走过去。
“王爷,人带到了!”下人在门口通报一声,就听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墨影那张冷峻的脸就出现在门口,看了梦婷萱一眼,说道“进来吧,王爷在等你!”
梦婷萱跟着墨影身后走进房间,身后那个下人把门关好就离开了。
很大气的房间,并没有因为是王爷的住处而装饰的那么奢侈,入眼一个屏风,一副水墨的山水画,走过屏风左边是一个红木的桌子,两张凳子,上面放着茶具,一些水果,上面还有一个药碗,里面空的,应该是刚喝完还没来的及拿走。一个高大的书柜,一个衣橱,还有一张软榻。
右边是一张床,上好的木材,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四面有帷幔的,放下就看不到里面的那种。
不过现在并没有放下,上面躺着夜孤寒,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一般,盖着被子的身体在外面只有一点凸起,可以想象他该有多么的瘦弱。如果不是胸口那轻微的起伏,这时的夜孤寒就像一具尸体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