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挥手,面前的三个人纹丝未动。
“从哪来回哪去。”她压低声音,十分不悦。
突然之间,小院外面传来呼救声,不等依云命令,三个人又一起消失。
“大小姐,快救救二小姐吧!”只身闯进来的是明依雪身边的贴身丫鬟小玉,门口的侍卫拦都拦不住。
“她又怎么了?”
“二小姐自杀了!”
明依云风轻云淡的坐在软榻上,似乎没有起身的打算。“她敢自杀?”
还真不是瞧不起她,全世界就算死光了,明依雪也不会自杀。
“真的,二小姐割腕了,大小姐我求求你!”小玉扑通跪下来,连连磕头,一直到额头出血,她也没停下。
“起来起来!”她心烦意乱的制止。明依雪不是什么好人,但小玉倒还是个好丫鬟。
依云背上药箱,“前面引路。”
明依雪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更显是苍白如雪。“去叫父亲。”
突然,明依雪反手抓住依云的手,惨白的嘴唇微微张动,“不要。”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床上躺着的人,“那也行,别装了,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叫我来什么事?”
明依雪笑得阴森森,仿佛真的是死人一般。她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也并不说话。
依云看着她手腕上的血渐渐凝固,随意的给她撒了点儿药粉,“想死也别死在明家,你至少也要捞着一个文王侧妃的名头再死。”她面对着房门,背对着床榻,无情的说完,抬脚走出去,甚至连头都没回。
从她踏进这间房门的一瞬间,她几乎就察觉出阴谋的味道。不过,这把剑插到谁的身上,还是未知数。
第二天一早,小琴就气匆匆的外面回来,委屈的拉着依云,“小姐,文王来了。”
依云慵懒的抻抻懒腰,绑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上珍珠白玉簪,不慌不忙的说:“与我何干?”
小琴真是要急死了,“文王是来问罪的!”
“哦?”她反问一声,脑海中的一连串故事统统串在一起,胸有成竹的点头,底气十足说道:“去正厅!”
依云款步走进来,看见明依雪虚靠在文王身上,眼角还挂着泪,哭哭啼啼,惹人怜爱。
“明家虽没有当家主母,可是依雪,你这没规矩的模样,说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父亲不会教女儿!”众人还没开口,明依云铿锵有力的教训一通依雪。
“回房去!”她再吼一句,把明依雪的泪直接给吼落了。
明川面朝文王,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明尚书,这就是你府上的嫡小姐?”文王嘴里发出啧啧声,心想也不过如此。
“这是明家的家事,还请文王见谅。姨娘已经被休,所谓长姐如母,还望王爷不要干涉我教育妹妹。”她说得头头是道,完全不给明依雪辩解的机会。
“当着王爷的面,哭丧着脸,成何体统,去房间里闭门思过。来人,把二小姐带下去。”她声音越放越大,不容置喙。
“明尚书,这件事,难道你不应该给个说法吗?”文王十分不屑和女流之辈计较,但脸色铁青,明显是不高兴了。“本王可不知道,原来响当当的明尚书,居然连自己的小家都治理不好,更遑论朝中之事。”
明川刚张口想要解释,又被明依云抢断,“府中后院之事本不应该让父亲操劳,奈何家里并没有当家主母。既然王爷如此关心依雪和我们明家,那不如王爷给父亲安排一桩姻缘。”
听到此话,不仅仅明依雪的脸白了变青,就连明川和文王,也是气得快要喷火。
“你当本王是什么人!”他啪的一声把茶杯摔在依云脚下,“给本王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依云甩开想要欺身上前的侍卫,傲娇的转头,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她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还没等走出正厅门,外面就走进来一位男子。刺眼的阳光晃着她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一直到他走到她面前,严肃的脸上不苟言笑,“看来本王还没错过好戏。”
依云倒退一步,面不改色的深吸一口气,微微福了身子,“见过成王。”
成凯坐在左侧的客座上,“你们继续,就当本王不存在。”
不知为何,从成凯进门之后,正厅里的气氛格外诡异。气焰嚣张的文王抿着薄唇,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侍卫一直站在距离明依云一米之外的地方,进退两难。
冷了一刻钟的场子,终于有人开口打破,“嗯?”成凯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怎么不说话?”
在没摸清楚情况的时候,依云才不会把自己落入不明漩涡。所以她不开口。但她知道,有一个人绝对会忍不住。
果不其然,没脑子的明依雪用手帕遮着半边脸,“王爷,是姐姐赶走了母亲,又要折磨我,所以文王才想要给我做主。”她娇滴滴的解释,“都是依雪的错,让大家跟着操心。”她一副活不起的模样,把脸扑在文王怀里。
文王嘴角抽动,一脸的舍生取义。
依云忍着笑意,明依雪呀明依雪,你若是看见文王现在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多恶心人了。
“是微臣教导无方。”
成凯显然不想理他,矛头直指明依雪,“你当文王是什么人?你又当自己多重要?凭什么文王要替你做主!”他明明是很平静的说,可依云知道,成凯越是平静,内心的波澜越大。
“我是文王未过门的侧王妃。”
“呵呵!”成凯干笑两声,“你也说是未过门,过不过门还不见得呢!再说了,侧妃和妾又有多少区别。”
他这么一说,别说明依雪心有不甘,就连明尚书也听不下去了。“成王!”他布满皱纹的脸青黑,“臣女做错了什么,让王爷如此羞辱?”
成凯嘴角一撇,眉毛轻挑,“我高兴!”那挑衅的表情明明就是你想怎样!
“文王?”明尚书从头到尾没听到当事人给自己女儿一个承诺,突然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您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