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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救人


  若安寺在城东,倒也不远,大约一个时辰便能走到。

  古寺安静的立在山腰,古朴悠然的感觉由心而生。

  叶荼举眉看去,若是在这过后半生倒也不错。刚想完,便暗叹自己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

  公主的侍女看叶荼停下脚步担心道:“小姐是累了吗?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

  叶荼挥挥手摇摇头道:“走吧!”

  一身着樱红华服的少女,即便眼睛红肿,依旧不减高贵的气质。髻角微微散乱,手中一青色素帕,被深深拧出许多痕迹来。

  坐在房中暗自垂泪,听见声音,连忙站起来从窗户看去。

  门口的侍卫看一眼叶荼便放行了,他们的职责只是看着公主不出去,至于进去什么样的人,只要公主不丢管它呢!

  叶荼刚进院,便看到一屋门从里打开,一少女站在门口焦急的看过来。

  叶荼微微有一瞬间恍惚,在这个时代,便是尊贵如公主般的身份,也有求不得的事。

  这位极其受宠的合欢公主此时面色似有委屈,看着叶荼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很是难看。

  叶荼心中了然,这种时候公主心中自不是滋味,当下行礼到:“叶荼见过公主”又眨眨眼到:“公主可是想好要如何告诉我这太子秘密了?”

  合欢听叶荼这般说,心中已是明白过来,眼前这人是要帮自己了,张张嘴,话还未说出口眼已变红。

  叶荼示意那婢女出去后,拉着公主坐下叹口气说到:“古来女子伤心无非那么几件事,公主父慈母爱,生活无忧,想必是关于心上人之事吧!”

  合欢猛的抬起眼,看着叶荼的眼睛,后者眼中只有丝丝担忧,并没有不耻和鄙夷。心中一横,开口将这事缓缓说来。

  原这公主府中有一侍卫,长得也是眉清目秀,有一年合欢随着皇上打猎,从小受宠的合欢很是调皮,追着野兔在山中迷了路。

  当时跟在合欢身边的便是这侍卫,偏偏祸不单行,合欢又扭伤了脚踝,只好被侍卫背了回去。

  这本不是大事,合欢也没放在心上,过了好几日,合欢有次无意问到,那背自己的侍卫怎么最近不见了?侍女支支吾吾不肯说,问的急了,才说出那侍卫因为护公主不当,已经入狱,三日后杖毙。

  合欢心中有种倒不出,说不明的感觉,只是觉得那人救了自己,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死。

  合欢亲自求了旨,从监狱中接了回来。

  日久天长,两人竟慢慢生出些情愫来,因为身份的不配,两人都是小心翼翼,没人发现。

  不料前不久,尽然有人偷了公主送给那侍卫的定情玉佩。小偷转手典当,那想那当铺的老板看见后心中起疑,竟报了官,刑部官员一看这是公主的东西,更不敢耽搁,当下便报给了皇上,皇上见之心中大惊,连夜审查最后查到这侍卫身上。

  侍卫倒也是硬骨头,为了不连累公主受尽酷刑死活不开口,合欢一个娇娇公主,那里见过这种阵势又实在不忍他受刑,当下哭倒在地,把这两人之间的事交代的清清楚楚。

  皇上听着大怒,这怎能行,堂堂公主之躯怎能和一下贱的侍卫在一起,大怒中下令将公主送到若安寺悔过,将那侍卫收监交给大理寺查办。

  叶荼凝这眉道:“公主若是说那玉佩是那侍卫偷了去,这事不就结了,自己也不用受这苦。”

  合欢瞪大眼睛看着叶荼,竟是讥笑一声:“叶姑娘怎么这么说,便是那人不是我高合欢的心上人,只是一区区侍卫,可知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他还是我高合欢心中所想所念之人,姑娘大抵没有喜欢的人吧,不然也不会说出这般话来。”

  叶荼愣了愣,看着眼前的公主当下问道:“若是惹怒你父皇,从此失去宠爱呢?”

  “父皇儿女多的是,不差我一个。”

  “若是用公主的头衔来换呢?”

  “不过一称呼罢了,弃了又何妨。”

  “那若是用自己的命来换呢?”

  合欢想了想苦笑道:“那我宁愿陪他一起死,他死了我活着痛苦,我死了他也过不好,还不如去做那阴间的一对鸳鸯。”

  叶荼到没想到这一层,看着眼前樱红装的女子眼中一抹绝然,心中竟生出来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合欢心性本就像男儿,这一番话说出来,不只叶荼敬佩便是叫别人听了,也要赞叹一句这女子好气魄好痴情。

  当下站起身拍着胸脯,一番大气凛然样:“我这人此生最是佩服公主这种人,这事便包在我叶荼身上,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叶荼一向说话大大咧咧,便是太子面前也是你呀我呀的,刚刚见合欢的时候还稍有些礼仪,这番下来,礼仪早不知被抛到何处去了。

  公主心头一热,水珠儿便是挂在了眼角,站起身竟向叶荼微微弯腰道:“合欢现下只能向姑娘行个礼,等以后出去了,姑娘的大恩大德定会回报的。”

  叶荼也不推辞,受了公主这礼后,沉吟道:“这事也不好弄,待我仔细想想。”

  “我知道。”公主有些哽咽“太子哥哥向来温厚,此事发生后还没来的及见太子,现下更见不了也没脸见,若是他愿意帮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太子哥哥也不好办,那合欢只能听天由命了。”

  叶荼刚刚那片心境过去了,这下才听出公主的话来,感情叫自己来是为了说服太子去帮她,难怪最开始时那丫鬟便说了,自己与太子关系好。

  心中有些微微的难过,想了一会,罢了……自己不过是一将军的女儿,即见不了皇上,又没有任何权利,即便是自己想帮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合欢倒是很聪明,能看的清现实,选的出对自己最有力的一人。

  “公主放心,我会告诉太子这事并想办法说服他的。”叶荼轻声道。

  合欢似乎看出了叶荼心中所想,开口唤了声:“叶荼……”却不知接下来说什么。

  叶荼做了一个你放心的笑容:“公主不必安慰,刚刚心中激动,现在静下来想想,唯有求的太子才是最好的办法,你既然喊我叶荼想来已是把我当做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定会两肋插刀的。”眨眨眼笑道:“一定会做好这个电话。”

  “什么?”

  叶荼哈哈一笑:“合欢,你就安心等我消息吧。”

  叶荼这一声喊,终是合欢公主放下心来,饱含泪珠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