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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皇后


  离皇后的生辰还有七天的时间,太子府中有一花匠,种出了大魏最早开花的鸢尾。

  太子很是高兴大赏了这位花匠,知道皇后娘娘喜欢花草,便带着叶府二小姐一起进宫呈给皇后。

  外界传言,太子同叶府二小姐是郎有情妾有意,这次进宫一起见见太子的生母皇后,这样一来倒也合情合理,众人不过饭后谈谈便罢。

  韩询一手撑着头一手翻着桌上的册子,身后的墙上传来“咚咚”两声,他起身看了看室外,又招来一人吩咐了一番,这才转身在那墙上按了几处,墙面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韩询在入口出侧着身子想了一会,这才低头钻了进去。

  一平民打扮的男子低着头正站在屋中,听见脚步声后,向来人拱了拱手道:“三娘叫我来问问大人,最近可还行动?”

  韩询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动,片刻后才说道:“我也摸不清了,叫她停了吧。”

  男子眯眼笑道“大人是不是多虑了,任谁也不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

  韩询挥挥手示意那人出去,自己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片刻后忽然想起年轻时自己的一腔热血,不禁轻笑一声。

  ※※※

  太子的马车缓缓向宫中行去,太子一身青衣,正闭目养神中,叶荼今天也是月白色的素衣,此时正好奇的打量这面前这盆盛开的蓝色花,转身看向太子问道:“为什么要用这么朴素的花盆?”

  太子睁开眼,打量着那盆鸢尾,过了许久才拉下眼说到:“它应该长在山中,不是这四四方方的盆中。”

  叶荼愣是没明白过来这句话,索性也不在多想,仔细想等会见了皇后该说什么。

  前不久,叶荼看了高晋安的信,想着能出一份力就一出力,找到太子并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当时太子坐在亭中久久的注视着初春刚长的花骨朵,整个脸刚好沐浴在阳光中,本是温暖的景色,只是他眼中莫名的一丝哀伤,刺痛了叶荼的心。

  当叶荼想说放弃的时候,他忽然低下头藏起自己的脸,却依旧是温柔的声音,他说:“等我准备准备,然后派人去接你。”

  这一等便是好多天。

  叶荼便这般想着,昏昏欲睡中,忽被人推了一下连忙睁开眼,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下了。

  太子失笑的看着叶荼道:“要不然,我在送你回去睡一觉。”

  叶荼连连摆手道:“我已经睡饱了”说着起身先跳了出去。

  没想到下车后,竟然还有两顶软轿,太子在内侍的帮助下,也下了车,看着微微疑惑的叶荼道:“还有一段路,我们换轿去。”

  叶荼点点头坐在轿中,没走几步路便觉得浑身不舒服,拉开帘子向外看去,除了一排排的宫墙在看不到什么,心中只好想些别的事来解闷。

  轿子终于停了,叶荼忽视了想要来扶自己的内侍,连忙钻了出来,太子已等在前面正遥遥看过来。

  太子一真浅笑着,但这笑中却更多了一丝孤寂,仿佛是所有的事入了他的眼却入不了他的心,叶荼心头一热跑了过去。

  太子背对着大殿门口,伸手帮叶荼整了整衣服,透过太子的头顶正好看到殿门上写这的烫金大字:凤仪殿

  这便是古代女人最高的梦想,也是每一位拥有者的坟墓。

  进了正门,又穿过亭廊,跨过许多院子,一直往里走又是一小门,朱红色的门上有这斑驳的印记,陈旧中带着古朴。这一路上到是安静的不似宫殿,来来去去的宫女内侍安静的做这手中的事,即便是见了太子也只是弯弯腰行一礼后,各自离去。

  太子站在门前,竟是亲自扣了扣门。

  叶荼这才发现那些跟在身后的小厮早已不见了踪影。

  门咯吱一声由里打开,一素衣妇人看见来人欠了欠身子,稳声到:“娘娘正在诵经,还请殿下稍等片刻。”

  太子点点头,叶荼挤身上来想要跨进门去,却被太子一把抓住,向那妇人说到:“我在大殿中等候”

  妇人又福了福身子,恭敬到:“多想殿下体谅”当下关了门

  “母后向来不喜欢有人进去,就连父皇也没进去过几次。”太子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

  叶荼心中生疑,都这般了,这皇上还没废了皇后,看来到是真感情。

  两人进了殿,桌上早已摆好了珍果佳肴,太子看到这一切不仅苦笑一声。

  这一等便到了正午,侍女上来将桌上的东西撤了下去,端上来些素菜,又添了三双木质碗筷,叶荼明白,看来这皇后娘娘是要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屋外传来脚步声,太子顿了顿站起身,叶荼退到太子身后。

  皇后一身素衣,未施粉黛,一头发丝用一木质簪子挽起,叶荼偷眼看了一下觉得好像是葡萄藤,大约是常年敬佛的原因,身上有一股香火味,眉眼温和,到和太子三分像。眼角少许皱纹,却没有刻意避之,她驻步看向太子的眼神中几分疼惜,却还有几分道不清的感觉,然后伸手示意太子不用多礼,坐在桌边。

  殿中就三人,太子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叶荼小心的伸手扶着太子坐下。

  皇后上下打量一番叶荼,忽开口道:“你是叶家的姑娘吧,和你母亲长的真像。”

  叶荼连忙恭身行礼到:“正是”

  “不用多礼,就当自己家吃饭吧!”

  叶荼又答了一声,这才坐下。

  “母亲身体可好?”太子问到。

  皇后点点头,却是避开太子的目光。反而看向叶荼道:“你母亲可还好。”

  叶荼一愣,想起自己母亲曾说与宫中之人并不熟悉,却不知皇后为何这般问,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点点头道:“很好。”

  皇后看上去竟有一丝恍惚:“我到也没见过你母亲几面,只是印象中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不是这宫中人,身上有这别人没有的明媚和随意。不知这些年过去,她可还有当初那股冲劲?”

  叶荼笑道:“母亲一直那样,什么也不管只是苦了我哥了。”

  皇后笑一声,不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