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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律法


  “为什么…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对珩儿啊…”

  一团灰白的影子倒吊着,缓缓从窗口顶端冒出来。

  “珩…珩儿…”萧吕氏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捂着嘴,身子开始发颤。

  “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那团灰白的影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不要过来!”萧吕氏又退后几步,身体撞上椅子,趔趄一下,摔倒在地。

  “啊——好痛…紫云紫云…”

  萧吕氏倒在地上,紧张地捂着小腹,高声唤着紫云,但紫云却没有回应。

  一股热流从腿间滑落,罗烟裙瞬间染血,萧吕氏张大了嘴,眼球泛出血丝:“不…不要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母亲,为什么…”那团灰白的影子还在逼近,眼看整个头就要冒出来了。

  “滚!滚开!”萧吕氏面目狰狞,惊恐大叫:“你本来就该死!你占了我儿子的位置,如今还要害我的儿子!你该死!该死啊!”

  “贱人!”

  突然门被冲破,萧远快步走近,“啪”的一巴掌落在萧吕氏脸上。

  萧吕氏狰狞的面容瞬间发白,眼中的泪和着头上的汗,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贱人!是你!是你害了珩儿!”萧远气的作势就要再打。

  “老爷?!”萧吕氏回神,哭喊道:“老爷,我们的孩子…孩子啊…”

  萧吕氏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抓住萧远的衣角。

  萧远怒目看去,却见萧吕氏双腿间早已红了一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萧远愣在原地。

  门外的紫云狠狠在秦子轩手上一咬,死命挣开那双钳制了她的手:“唔…夫人…夫人怀孕了…老爷快请大夫啊…”

  “怀孕?”萧远循声看去,只见紫云的头发散乱,疯一般的跑进门来。

  紫云扑向萧吕氏,哭道:“老爷,求求您,快请大夫啊,夫人撑不住的…”

  萧吕氏咬着唇,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为什么?为什么你怀了身孕不告诉我?”萧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怀了身孕,却要毒害珩儿?!”

  萧吕氏的脸色已惨白如纸。

  “老爷,夫人也不想的…老爷快请大夫啊,夫人她…”紫云托着萧吕氏的身子,哭声更甚。

  萧远不动,萧吕氏苦笑一声:“你果然是喜欢那个小贱人吧?否则,怎么会得知我怀了身孕又见了血也不紧张,一直问我为什么!”

  萧吕氏说着竟又动了气,而萧远的脸色也更黑了。

  萧吕氏见状,继续道:“我就是要他死!他不死,这萧家的嫡长子就不是我的孩子!”

  “你这毒妇!”萧远作势又要扬巴掌,却听到一道老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住手!”萧洪被管家扶着,手里还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进屋。

  看了一眼地上的萧吕氏,忙道:“快!愣着作甚,快去找大夫啊!”

  管家见状,匆匆吩咐人去找大夫。

  “爹,您身子不好,回房休息吧。儿自会处理!”萧远收了手,但态度依然强硬。

  “胡闹!”萧洪吩咐紫云等人把萧吕氏扶上榻,额上已急得冒汗。

  方才,管家已将这边发生事告诉了给萧洪,萧洪本也生怒,但他更在意的是萧吕氏肚子里的孩子。

  “如今,吕氏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还敢打她?这可是咱们萧家的血脉!”萧洪气的把拐杖在地上狠狠的敲了几下。

  萧远扭过头,他也知道父亲对子嗣有多看重,但珩儿…

  “珩儿是个好孩子,只是无福!难不成,你是想让咱们萧家绝后么?”萧洪根本不给萧远任何说话的机会。

  “世子、秦大人,此事…此事有劳二位了。”萧洪转过身,对门外的几人说道:“只此事,当属我萧府家事,实在用不着大理寺或龙鹰阁出手,老夫…老夫明日自会上书请罪…咳咳…”

  门外,傅云泽和秦子轩双双背着手。如今看来,他们是无法拿人了。

  萧吕氏是萧府内眷,而大云国律法有说,内眷犯法不至祸及府外的,皆由府内家主处置。

  “主子,属下这‘鬼’是不是白扮了?”鬼丑将身上那团作怪的白影装扮丢掉,显然有些不乐意。

  顾瑾言低着头,眉头深锁。

  大云国律法对于内眷犯法的规定,他是最清楚的。因为先皇深觉女子之毒不会危及朝堂,又有“家丑不可外扬”一说,就定下了如此律法。

  这律法有多可笑,就如内宅枉死之人有可悲。这些男人深知权谋利害,却不知后宅凶险,以为女子之毒不过尔尔,但枉死的都是人命啊!

  “萧尚书放心,我等明白。”秦子轩虽心有不快,但面上不显:“只是大理寺的案宗也不能销毁,日后我们还会过府再询,届时,还望萧大人让萧吕氏出来讲事情讲明。”

  “是是是,老夫自会让她说清楚。”萧洪拱手,又让管家招待门外几人。

  “不必了。”傅云泽见顾瑾言脸色不好,出言拒绝,他也没心情继续待在萧府。

  “等等。”顾瑾言忍不住出声:“萧尚书究竟要如何处办?”

  萧洪皱着眉,转身看向顾瑾言,似是没见过,应该是大理寺的新人。

  “日后,本官自会给大理寺一个交代。”萧洪道。

  相对秦子轩和傅云泽,对顾瑾言的语气自然不善了几分。

  顾瑾言并不在意,却步步紧逼:“日后?多少天之后?是明日萧珩下葬后,还是头七之日?还请萧尚书,给在下一个准期。”

  “你这小生,怎的如此无礼!”萧洪气的将拐杖再度敲响。

  顾瑾言却像没听到一般,反而转身看向萧远:“呵,前日在大理寺门前差点把我掐死,可见萧大人还是有点人性,可如今也不过如此。”

  萧远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父亲方才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清楚,他还能怎样呢。

  顾瑾言又道:“萧吕氏,难道你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大夫已经赶来,正在为榻上的萧吕氏安胎。

  本以为萧吕氏不会回答,却听到屋内传来女子虚弱的声音:“我错了么?错在哪里?他本就不是萧府嫡子,平白享受了十几年嫡子的待遇,难道还不够吗?”

  顾瑾言愣了一下,没想到萧吕氏会这般回答。也对,侯门大宅的嫡庶之分相当严格。

  “他叫了你十几年的母亲,得知你怀孕后,整日研究晦涩难懂的医书,只是怕你这年纪生产会出意外…可你,却在给他的医书上下毒?”顾瑾言幽幽地说着:“你说的对。若萧珩不是萧府嫡子,自然享受不了几个小厮贴身服侍,更去不了国子监,但也不会如此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