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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三章 依阿华的抉择


  血色绯红,迷离的双目中充满了对这个污秽世界种种不满。时间仿佛于此刻静止,少女的一颦一簇都是如此的完美,嫣然一笑,足以倾倒众生。

  “怪……怪物!快开火!消灭她!”

  “恩呵呵呵,怪物?明明是个弱女子,别你们说成怪物,真是让人烦恼呢~”

  死里逃生的舰队再度发起了反击,能够在核爆中毫发无伤,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至少要比那些深海舰娘要强的许多。

  “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少女只是抬手一挥,如雨点般的炮火,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禁锢了一般,静止于半空,随后如鸟儿失去了翱翔于蓝天的力量般,径直地坠入大海。实力上的巨大鸿沟让前线部队再度陷入深深地绝望之中,面对着这等级别的深海舰娘,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人类依旧是这等的弱小。”

  “那就让我来做你的对手吧!”

  几乎是与出膛炮弹相差无几的速度,银发少女踏着洁白的浪花如女武神般降临于战场之上,于绝望之中带给了前线部队以希望。

  “你是谁?”

  “嘿嘿!我是华盛顿,和你一样,同是大海诞生的自然舰娘。”

  “既然是同类,为什么要和我做对?”

  “军令如山,不可违背,但是看在你是我的前辈的份上,只要你乖乖投降,我就保你不会受伤。”

  “你可还真是狂妄呢,现在的后辈都这么不尊重前辈的么?”

  “嘿嘿,在白鹰除了少数几个,就没人是我的对手了。”

  少女飒爽的身姿几乎是撑起了整支舰队的希望。对于那种级别的深海舰娘,只有那些诞生自大海的舰娘,才有与之匹敌的能力,而华盛顿正是大海诞生的舰娘之一。

  华盛顿那招牌式的笑容,不是那种令人安心,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而是在绝望之中给予希望的飒爽笑容。

  “不只有你一个吧,还有谁都出来吧。”

  “嘿嘿,被你看穿了,确实不止我一个。为了对付你,我们碧蓝航线可是把家底都拿出来了,我也会给予你强者同等的尊重。喂,依阿华,就不要藏着了,免得让前辈看我们的笑话。”

  一瞬间,海面上的温度降到了零点,纤细的玉足踏过的海面,竟慢慢开始结冰。行走于冰上的少女,优雅从容,手中的银质长枪徐徐萦绕着咄咄逼人的寒气。冰蓝色的双眸,目光扫过之处,让人如坠冰窖,强大的气场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扼住喉咙,让人难以喘息。

  “依阿华级战列舰旗舰,依阿华。”

  “还真是优雅呢,让我这个前辈都有点羡慕了呢。”

  相视无言,面对着曾经人人闻之色变的绯红恶魔,依阿华内心深处可谓是五味杂陈,手中的长枪自诞生之日起就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作为代表着光明与美好的七把创世神器之一,明明是用来维护自己心中的所坚持的正义,但是现在却要用其锋芒,伤己同类,依阿华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七宗善的神器【温和】!?你是被选中之人!?”

  “是的。”

  “真是可笑,用以守护光明的七神器居然用在自己的同类身上,主人对你很失望。”

  “主人会原谅我的。”

  “原谅?那我就送你去见主人,看他会不会原谅你!”

  冰蓝与绯红两股能量的强强碰撞,爆发出了足以感动天地力量,连大海都微微颤动。并没有给依阿华喘息的机会,天城手中也出现了依阿华同样的长枪,但是与前者不同的是,这支长枪无时无刻都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漆黑的枪身,似乎连周围的空间都扭曲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同样力量的吸引,依阿华手中的长枪竟开始颤抖,并非是因为惧怕而产生的颤抖,而是棋逢对手的紧张和兴奋。依阿华也感受到了来自漆黑长枪的威胁,不由得担心起来。

  一改雍容华贵的和服,此时的天城化身战斗姿态,身后搭载着双联装410mm主炮悉数对准了依阿华首轮齐射,带着绯红的深海之力的弹头朝着依阿华所在的海域袭去,依阿华注意到,弹头划过的空间竟隐隐出现了裂缝,透露着与那支漆黑长枪一样的诡异。在弹头即将命中衣阿华的一瞬,时间仿佛于此刻静止,绯红的弹头散裂成漫天的冰花,在阳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在冰花还未触及海面,一道身影穿越晶莹的冰花朝着天城袭去。瞳孔微缩,感受着来自银质长枪的威压,刺骨的寒气甚至影响了天城的主炮塔。刀光剑影之间,只见金属碰撞的火花与刺耳的撞击声。远处之外,只是看见长长的尾流,却不见两人的身影。

  “这……这还是舰娘能做到的事情么?”

  华盛顿看着两人的战斗,不由得心生恐惧,即便自己是大海诞生的精灵,但是面对着这样的对手,恐怕根本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面对着步步紧逼的依阿华,天城原本以为同是被选中之人,依阿华会手下留情,但以自己现在的处境看来,依阿华是对自己下了杀心,如果在这里被击杀,那么冲破封印就毫无意义。

  在天城恍惚之际,那支银质长枪带着足以冰冻整个世界的寒气直指她的眉心。鲜血四溅脸颊上传来的痛楚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是你逼我的,原本念在主人的面子上还打算放你一条生路,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了!”

  在天城躲开了自己的攻击后,由于惯性,未等她稳住身形,天城一个箭步上前,腹部传来的痛楚依阿华一时间失去了知觉。未给予她喘息的时间,天城以极快的速度再度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再一次致命攻击,依阿华能够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了。

  藉由天城的力量,依阿华暂时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但是身体各处传来深入骨髓的痛楚让她已经无法再进行任何的近身攻击。

  “尝尝这个怎么样!”

  身后的舰装再次装填,但这次依阿华注入了自己力量,铁青色的主炮塔如重获新生一般,散发着刺眼的白光,连形状都发生了改变。此时的依阿华双眼中透露着些许的疲惫,原本已经枯竭的力量,很难再去维持那种级别的战斗。

  “深海化!?不对!”

  “啊!——”

  如野兽般嘶吼暴怒,夹杂着无数负面情绪的哀嚎,响彻天际。就连身为深海舰娘的天城都受到了影响。

  “原来如此,你已经动摇么了,人类根本不值得你去守护。”

  “啊!住口!”

  “哼!无谓的挣扎。万物归墟!”

  海面翻涌,风卷残云,原本晴朗的天空在两股力量的冲击下,在绯红与冰蓝之间来恢切换。

  自不断变化的苍穹间,绯红化为一道光住,连接着天城脚下猩红的海面与己方上空的苍穹。如末日一般,整片天地都已在两人的掌控之中。

  位于后方的镇守府,只能是眼睁睁看着不断变化的苍穹,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依阿华。华盛顿早在两人解放力量之前就被撤了回来,如果华盛顿被天城斩杀,必定会动摇到白鹰联邦的根基,他们可承受不起这样损失。

  眨眼之间,两人再一次出手,每一次的力量之间的交锋,都会产生各种异像。天空在冰蓝与绯红两色之间来回切换。

  “这些怪物!再让她们打下去,整个北方海域就要毁掉了!全军出击,把她们两个拆开!”

  “可是,指挥,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她们,这片海域已经变得很诡异了,贸然进军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难道就任由她们闹翻天不成!?”

  轰!——

  一道近乎纯白的光柱自冰蓝与绯红苍穹的交界处一闪而过,整个北方海域在这道光柱的影响下,如同白昼一般,甚至比白昼的正午时分还要刺眼。白光所经之处,冰蓝与绯红消失得无影无踪,天空与大海再一次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而天城与依阿华也因为这道白光的缘故,恢复了常规形态。除去身后的舰装已经无法使用,炮管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有的甚至炮膛直接炸开了,身上的衣物也早已在那毁天灭地的战斗中变得破败不堪。

  仅仅只用了一瞬间,就把处于杀红眼状态下的两人净化了,连同那天空与大海。

  “看样子,这场战斗的胜负要留到下次了呢。不过话说回来,你应该清楚这道白光的源头吧。人类,并不值得你守护,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不值得。触手可及的幸福,却要以世界的未来这样苍白无力的借口,无情地剥夺,我不希望你赴我的后尘。”

  “等等!”

  “有缘再见……”

  如同数据瓦解一般,天城就这样消失在了依阿华的面前。脑海中不断有声音折磨自己,第一次,依阿华真的动摇了,自己一直坚信的理想在这一刻分崩离析。她不知道今后自己的路在何方,也不知道该为谁战。许久,依阿华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痛楚,艰难地站了起来,看着身后自己舍命守护的世界,迷离的双眼重新焕发了生命力,似乎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为了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她必须要做出改变了。

  北方海域,一切都归于平静,连同审判者之剑的产生痕迹都被那来自未知神秘白光给抹除了,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

  “主人,你答应过我,不会插手这件事的。”

  诺亚一个人自顾自的在海边望着北方海域的方向,心中满是忧虑。自己十年来不停的寻找,就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让北城不被卷进这场永无止境的战争。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主人给予自己的承诺,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