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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苏小晚的改变:在冯行长和蒋总之间的周旋(3)


  空气蓦地有些紧张。苏小晚赶紧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匆匆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剩下那点活我拿着回去接着做。”说罢拿着资料打开门自己走了。

  留下蒋一雄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若有所失的样子。

  西山莺墅开土动工那天,蒋一雄、苏小晚都来了工地现场。

  蒋一雄忽然有点内急,便问民工头沈三:“厕所在哪儿?”

  “临时厕所还未来得及盖呢,这荒郊野外的,又都是些大老爷们儿家,都随地解决了。”沈三笑道。

  “那可不行!必须尽快盖起来。”蒋总说着,便往远处的一隐蔽处走去。

  这沈三,给苏小晚的感觉只是龌龊。他整个人,他的心思,他的言行举止,不像在阳光下的。他的衣兜里、指甲里、思想里,他整个的人,好像到处都长满了霉,让人恨不得将他扔到大海里去,彻底地清洗一下,然后甩到沙滩上,让阳光淋漓地暴晒上一番。

  挖掘机在挖基础,工人们在清理现场,清一色的男人。只有苏小晚一个女性,今天的她穿了一身宽松的运动装,戴着安全帽,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蒋一雄上完厕所回到了自己车的后座上躺着小憩。大家都没有发现他回来。

  沈三跑到苏小晚跟前,眼神呆呆地看着她道:“我不是在做梦吧?建筑工地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美女?”

  说着,沈三的手就在苏小晚的身上偷偷划拉了一把。

  “干什么你?!”苏小晚气恼得脸都青了,伸手就给了沈三一巴掌,“再敢往我身上乱伸你的狗爪子,小心我拿斧子剁了它!”

  沈三捂着被扇疼的脸,恼羞成怒道:“装什么假正经!”

  苏小晚脸色扭曲着回到了车的副座上,气呼呼地坐在那里喘粗气,自己骂着:

  “臭男人!身为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地位、才识,起码朴实也行,一个人总得有什么撑着。瞧这个烂德行,也不知哪儿来的底气,敢动姑奶奶,全不想想自己,又有什么可吸引女人的?”苏小晚越嘟囔越气道。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攥住了苏小晚的手,吓了她一跳,这会儿才看清是蒋一雄的。他看到、听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无声地将她柔软的手放在自己的唇上深情地吻着,吻着。

  苏小晚的身体像雕塑般一动也动不了了,使劲往回抽自己的手,但抽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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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山莺墅工地上,工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工人们正干得热火朝天。

  苏小晚戴着安全帽来工地上检查工程的进展,和现场的郑文治等管理人员比比画画地在说着什么。

  今天的苏小晚穿了身粉色的运动装,在阳光下忙碌的身影像一只矫健的小鹿,郑文治在背后看着她的身影心潮起伏,这原是个那么热爱阳光和花朵的女孩。

  这时,一个戴着头盔、一身皮装、皮靴的年轻男人驾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来到了西山莺墅工地附近。他下了车,燃着了一支烟,远远地看着苏小晚。见苏小晚正戴着安全帽,和几个工程师模样的人对着工地现场比比画画,风吹起她的长发,微微拂动。那年轻男人久久地站在那里,无言地看着她。

  而苏小晚和郑文治明明看见了来人却没有认出是谁。两个人忙里偷闲地走到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郑文治舒畅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道:

  “这儿的环境真好!”

  “只可惜呀,能住在这里享受这环境的,却都不是你我这样辛勤工作的工薪阶层。”苏小晚说。

  郑文治道:“我经常在思索这个问题,觉得人其实都陷在一个滑稽的怪圈里,太多的乡村孩子,从小身处大自然的怀抱之中,却为了有朝一日能进入大城市里而拼命地学习,而进入了钢筋水泥的城市之后,栖居田园又成为很多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梦。”

  “人的一生就是这样吧,不停地抛下什么,又不停地追逐着什么。”苏小晚道。

  郑文治看着苏小晚的眼睛说:“我们都该经常到自然里来走走,大自然能改变人的很多东西。”

  “我们所有的人生意义、价值都在这些楼盘、数字上啊。”苏小晚无奈又苦涩地说。

  “小晚,你最近,好像变了很多。你不觉得,人,太在乎某些东西了,整个人都会走形吗?你最近都快成了交际花了。”郑文治忽然酸酸地说。

  苏小晚无言地看着文治,久久地,似有很多言语涌上来,但最终什么也未说。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哎呀,是冯行长,怎么这会儿想起给我电话?”苏小晚的声音轻柔道。

  最近,和苏小晚平时来往的,好像都是大权在握的官场人物。郑文治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算得苏小晚的什么角色?她跟前的一个小跟班?

  “我得赶紧回去了,刚得知了一个重要的商业消息。”苏小晚严肃地对郑文治说,匆匆地转身就走。

  那一刻郑文治胸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对她说些什么。他看见一根草还落在苏小晚的背上,想走过去帮她掸掉,然而那个身影已走远了。

  13

  苏小晚匆匆走了一段路,无意中一抬头,看见刚才那个骑摩托车来的年轻男人摘下了头盔和墨镜,竟是冯行长。

  苏小晚惊喜地打了个手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冯行长呀,刚才电话里还说在市里开会,却原来跟我捉迷藏哪。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还认为是不良青年呢。”

  苏小晚今天的神色特别憔悴,也未化妆,冯行长兀地升起一股怜惜,说:“我想站在这里,就这么看看你。”

  “蓬头垢面的有什么好看的。”苏小晚有些羞涩地往耳朵后塞了塞头发。

  “我在想,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孩被干硬的工作噬啃着,消耗着,总觉得有些可惜。”

  “被什么噬啃着不可惜呢,”苏小晚笑着自嘲道,“我想抓住一种实实在在的东西,来抵制空虚。”

  “比如说我,比如说情感。”冯行长大胆地盯着她的眼睛说。

  “我回工地忙啦?”苏小晚一下变了脸,赶紧转移开话题,“看,那就是想卖给您的那栋,是我亲自挑的,整个别墅区里最好的方位和户型。”

  冯行长不接那个话茬儿,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去喝杯咖啡?你若不去,我就一直站在这儿。”

  苏小晚忽然就笑了,道:“这么有诚意的话,请我去吃饭吧,我已经三顿饭未吃了,昨天夜里在工地上待到十点,今天早晨四点就出来了。你看,太阳都挂到那里了!”苏小晚指了下天空,跺着脚委屈着,一瞬间解除了武装,恢复了那种年轻女性的娇气和俏皮。

  “好,上车!”冯行长一下开心了,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今天怎么换坐骑啦?微服私访?”苏小晚笑问。

  “忽然想重温一下年轻时的很多感觉。”冯行长道,亲昵地一手拉着苏小晚就要帮她上车。

  “小晚!”这时郑文治忽然在远处喊,然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郑文治铁青着脸把苏小晚拉到一边,醋意浓浓地小声劝:“小晚,你别玩火了,他这样身份的男人,岂是能随意招惹的?再说还有蒋总,那更不是个善茬儿,你最近和他们往来这么频繁,最后怎么收场啊?感觉你像在钢丝绳上过活一样,我在旁看着都胆战心惊的。”

  这其实也正是苏小晚隐隐担心的,但她还是强撑着道:

  “你放心吧文治,在这个社会交往太过开敞的年代,不必太过敏感和拘谨,一些人际往来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具备这种调控能力,既和一个男人保持住良好的工作关系,又不突破道德的底线。”

  “凭我对你的认识,这不是真正的你啊。”文治道。

  “你再清楚不过,我也是生生地被甄妩媚,被处境逼的,”苏小晚涩涩地笑了下说,“其实,我也为自己感到惊讶,混迹商场,我已改变了很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推着,这就叫随波逐流吧。”苏小晚说罢便向冯行长跑去。

  苏小晚坐上冯行长的后车座,并不搂着他的腰,而是手拽住别的什么,故意地隔着,但她的气息像无数的小虫子从背后爬满了他的全身,冯行长愿意这一刻成为永恒,摩托车噌地一声驶远了。

  郑文治看着这两人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路上,冯行长问:“刚才那小青年给你说什么啦?他不会是你的另一个追求者吧?”

  “他是我男朋友。怎么啦?”苏小晚问。

  冯行长摆出一副意外的神情道:“我觉得,你不会跟一个不能为你做些什么的青毛头奢谈感情吧?”

  “为什么不会?”苏小晚俏皮道。

  冯行长笑道,“现代的美女啊,都可赤裸了,不再遮掩,也不再含蓄,不再哭着喊着假装——她们爱一个男人,仅仅是爱他的人本身。她们连糊弄一下男人的力气都懒得使了,寒心哪,冰凉啊。如果哪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你们这些小姑娘们还会理我吗?”

  “您是万里长城永不倒!”苏小晚张开双臂朗声地笑着,大声喊着。

  “这话我爱听!”冯行长开心道。

  14

  在一家自助餐馆里,苏小晚对好多食物表现出兴趣,狼吞虎咽着。冯行长静静地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有点心酸和心疼:“你们蒋总已经有了那么好的事业,何苦还需你们做得这么辛苦?”

  “在私营企业里干,不容易的。每一分钱都是从老板的个人腰包里掏出来的。”苏小晚涩涩地道。

  冯行长动了恻隐之心,柔声道:“我会尽力帮你的。”说着,将大手伸过来,抚揉着苏小晚的小手。

  苏小晚低下头,赶紧将手抽回去。

  但冯行长硬是不放。“只伸出一只手来,触犯不了道德的。”他坏坏地笑道。

  苏小晚的脸腾地红了,使劲总算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冯行长脑子里积了太多的趣闻和风花雪月知识,一直将苏小晚逗得笑个不停。冯行长原是个有情趣的男人。

  “男人和男人真是不一样啊。”苏小晚感慨道,但马上觉出自己说漏了嘴。一个人关于异性的感慨太丰富了,毕竟给人的感觉不好。

  “我给你换了一种口味,是吗?”冯行长的情绪确实一下就灰下来了,眼睛看着别处说。空气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怎么个不一样法?说说看。”冯行长阴沉着脸说。

  “蒋总背上整天像背着座大山似的,而您——说起来,还是当官好。”苏小晚斟酌着用词。

  “蒋一雄他,对你怎样?”冯行长一字一顿地说,探究地直看着苏小晚的眼睛,是故意搞突然袭击磕碰这个敏感的话题,以便磕出些什么来。

  “还行吧。”苏小晚轻描淡写道,躲开冯的眼睛。很巧妙的回答,无懈可击。

  过了会儿,“冯行长,你是个清澈、清凌的人吗?”苏小晚异样地问。

  冯行长想了想说:“我不是。人,因为有欲望,所以冒险,人就跌进去,因而就不纯洁了,在这个年代里,纯洁是没有力量的。”他顿了顿,忽然就横冲直撞地问,“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纯洁一次?”

  苏小晚嗔怪着:“冯行长,请不要乱说!”

  “苏小晚,你总是给人一种心事若尘,让人捉摸不定的感觉。尤其对我,为什么总是若即若离?”冯行长道,“二楼就是宾馆,疲惫成这样,去歇一歇?”

  苏小晚严肃起来,再次道:“冯行长,请不许乱说!”

  在这样的时刻,苏小晚想到了蒋总,她内心里翻检着这两个权力男人,都是她极力想逢迎的,重量级的男人。不简单,有手腕,能办事,阅世丰富。能认识他们,是她的幸运。

  只是蒋总是她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是荣辱与共,一条船上的,两人间有着更多的千丝万缕,纠缠着她,令她无法挣脱。

  而和冯行长,她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也为了自己的饭碗,出来应酬的,她感觉着自己像被公司撒出来的一粒棋子,一个派遣出来的女间谍。

  “冯行长,我是不值得您耗费心力的。”她抬起头来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