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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苏小晚:艰难的处境(3)


  小晚激灵了一下,两人之间,有心灵感应么?她的心痛得像被针扎了一下,揉着文治的胸口赶紧安慰:“只是个梦而已,干吗要真生气呢?”

  看着男友略显疲惫的脸,小晚兀地升起一阵心痛,她对别的男人有好感,是对这张熟悉的脸的伤害吗?她心怀愧疚地将这个男孩揽进自己的怀里。

  文治转而为笑,放下拖把过来拥住她,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身体周边。这个单纯的男孩,从来对她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她又怎么能对他有丝毫的欺骗和伤害?两个人都远离各自的家乡,在风城找了这么久,才找到这份工作,有了现今刚刚安稳的日子,多么不易、难得,她不能亲手把这一切毁了。

  “快看,为了迎接你出差归来摘的。”文治松开小晚,忽然就羞怯地从桌上拿出一束野花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小晚凑近花嗅了嗅笑了,非常好看地。本分的文治也有这份浪漫的。

  总是这种感觉,待在文治的身边充满安宁,幸福感漫溢了全身。

  文治过来硬拽住小晚的手,往自己的裤子那里放,以异样的眼神看着小晚道:“想你了。”

  棍棍硬硬的。

  这是相恋四年来男友对她唯一的亲昵要求。害怕她不悦,他压抑着自己,不敢有其他的表达。

  苏小晚把手伸过去,准确地捉住了他的位置,手中满满的一盈。

  “我看看,摸摸,感觉一下它的存在就行了。”小晚说着,将男友的拉链拉上,像给蹬了被子的幼儿重新盖好。她是真的喜欢,它使一个男人可爱,是男人身上最生动的地方。

  像一头可爱的小猪钻在草堆里,一拱一拱地找东西吃。

  像一辆小坦克藏在战壕里,往外探头探脑。

  像一只小狗耷拉着耳朵趴在墙跟下睡午觉。

  像熟透的一串果子挂在被树叶遮掩的枝丫间,远远地就散发出了某种气息。

  ……

  苏小晚想象着那种情境,和一个喜欢的男人同枕共眠,比如和眼前的文治,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彼此抚揉着对方的头发和身体,终究是温暖、动人,充满温情的,然而,并不能这么随便的,就因为她是个未婚的女孩,即便对性爱的好奇和憧憬,火热到滚烫的程度,也得把持住女人基本的禁忌,那种自身的清洁的感觉,在这里是一个界限。终究没有某种心理承受能力。

  是啊,终究事太大了,她不习惯。即便没有人管她,她自己对自己的行为也得有所讲究,任何的世俗和舆论对她都没有意义,她是审视自己的唯一的眼睛。那双对自我的审美的眼睛。

  这个时刻她想到了和蒋总在那棵开满花的树下说话儿,及在宾馆走廊里并肩走着时,蒋总在她门口停顿的场景,她怎能允许自己这样,跟两个男人之间有亲密的往来?

  “快吃吧,你喜欢的瓜子!”文治眼睛亮亮地打开一个小盒递给她。

  里面装了不少剥好的瓜子。

  “想你的时候,我就剥瓜子,你看,剥了这么多!昨天梦醒后睡不着,剥了一夜。”文治说着,又剥起瓜子来了,那只略显笨拙的男孩的手剥着小瓜子显得很吃力,额头上都沁出汗来了。

  小晚一粒粒地吃着文治给剥的瓜子,内心一片熨帖。文治便很满足的样子,脸上泛出笑意来,从里往外泛出的笑意。

  苏小晚环顾一眼四周,想象着在这样简陋的小屋里,一个纯真的男孩,在漫漫无眠的灯下,一粒粒地给出差在外的女友剥瓜子的情形。她感动得忽然就两眼泪湿,把文治紧紧地拥在怀里。

  这个充满青春活力的男孩,露珠般晶莹、干净的眼睛里只看见爱情,一天看不见小晚他似乎就受不了。这一刻,小晚感到一种被爱的奢侈,她要用加倍的柔情来回报这个男孩,以对得起他的爱。

  想到这些,苏小晚内心更加坚定地对自己说:我要及时拔掉和蒋总间萌发的情感的芽芽。

  虽然她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但凭一种直觉便知道,人和人之间,有距离才会长远。跟一个决定自己饭碗的人有个人瓜葛,那尤其似玩火。一个清寒之家的孩子,那么需要这份工作。

  她把握、控制不了蒋总这个男人。她一眼就看穿了他们之间关系的底细,那种最终被他嫌弃的结局,与其到那个时候她被扔,不如现在就不要进。

  只是苏小晚没有料到,单位里会有那么一个残酷的局面在等待着她。

  11

  小晚出差回来回到办公室上班的第一天,第一刻,就感觉着房间里有一双嫉恨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子般剜着她,让她不寒而栗。她扭过头去,甄妩媚明明正低着头忙工作,但空气中又分明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混杂着甄妩媚浓郁的香水味在办公室的空气里飘着,飘着。

  “把这份报表做一下!”甄妩媚恶声恶语地把一份材料摔在小晚的桌子上。

  小晚发现,甄妩媚的脸色难看得像得了一场大病般。

  “好的,主任。”小晚答应着,赶紧埋头工作,好像有什么心虚气短似的。

  而甄妩媚自己,工作卖力得近乎疯狂,像个陀螺般团团转着,不停地给这个那个地打电话:

  “刘行长,我们的贷款计划您给批了吧,这次您无论如何得帮我一次,我的业务指标完不成了……”甄妩媚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央求。

  “李主任吗?最近有空吗?哪天出来坐坐?”甄妩媚马上改换了一副娇媚的神态和语调。

  ……

  小晚做完报表后便送到甄妩媚的桌上:“甄主任,报表做好了。”

  甄妩媚接过表去,头也不抬。

  小晚回到自己的桌前,刚坐下想喝口水,背后忽然爆起甄妩媚一声炸雷般锋利的恶语:“你这个表是怎么做的?!”

  小晚惊得身体激灵了一下,手中端着的水杯倒了,洒在了自己的手上,“啊!”小晚被烫得叫了一声。

  “睁开你的眼看看,这个数是怎么算的?”甄妩媚啪地将那份报表摔在了地上,厉声道。

  同事们都扭过头来看,小晚觉得自己颜面尽失。她屈辱地弯下腰将报表捡起来。

  望着苏小晚纤柔的背影,甄妩媚内心的痛楚火灼着般,又咆哮道:“你自己看看,办公桌上的灰!这像话么?来个关系户看见了,多损害我们的企业形象!”

  “我不是出差刚回来吗?还没来得及……”小晚小声分辩。

  这个时候,苏小晚办公桌的邻座上,有一双目光在静静地看着苏小晚,祝眨的。

  祝眨相貌平平,但长着一双洞悉人情世故的眼睛,也面善。

  看见苏小晚的第一眼,祝眨便喜欢上了这个新来的扎麻花辫的女同事。

  看起来那么纯净的一个女孩子,心中似乎没有一点杂质,世俗的很多东西没有将她污染,长得又那么美,她在办公室里,像一朵纯美幽香的花朵,在身边无言地开放。

  她的到来,会在单位的暗流下引发一些什么吧?只是这样清凌的一个生命,谁不喜欢?

  美好的事物,魅力会像花香一样袅袅不绝地向四周散发,再正常不过的一种心理、反应,嫉妒之心又从何而来?何况,苏小晚的身上有一种纯净、柔弱的东西,并不对人形成压迫。

  想到这些,祝眨的心境变得一片平和,她靠近苏小晚低声道:“你好,小晚,我叫祝眨,比你早几年来单位,有什么难事找我。”

  刚受了甄妩媚的呵斥,祝眨的友好让苏小晚心生温暖,报以羞涩、感激的一笑:“谢谢!”

  祝眨递给小晚一叠澡票:“中午去洗澡吧,这是三八妇女节时单位给女员工们发的福利,澡堂就在单位附近,我用不了,分你一些。”

  苏小晚点头致谢:“谢谢祝眨!”

  这时,祝眨忽然想起个事来,从兜里拿出张照片来给小晚看:“快看,这是我妹妹刚给我寄来的照片,她好看吧?”

  “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呀。”小晚接过来看了后感叹,喜欢的什么似的。

  “唉,我苦命的妹妹。我亲生父亲生病后因无钱医治,去世了。之后,我由叔叔家抚养,母亲为了生活,带着年幼的妹妹改嫁了,结果嫁的那个继父又穷又花心,母亲被逼得走投无路,便跳河自杀了。母亲跳河时是带着妹妹一起的,后来因心不忍,便把妹妹送回了岸上,自己纵身跃入了大海——现在,妹妹靠我一个人养着。”祝眨抹着眼角的泪诉说。

  小晚深看着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同情道:“这么小的女孩子,经历便这么坎坷啊。”

  那个时候,苏小晚怎么也未预料到,就是这个小女孩,多年后几乎给自己的生活带来灭顶之灾。

  12

  不管苏小晚怎样谨小慎微,甄妩媚对苏小晚的欺辱却丝毫没有减弱。

  这一阵子,甄妩媚活着的乐趣,也是基本的生命状态,就是不停地猛烈攻击年轻的下属苏小晚。

  “要注意办公室形象!不要穿得太暴露……”甄妩媚邪恶的声音刀片一样切割着小晚的耳朵。

  苏小晚赶紧跑到卫生间内,将胸衣又往里挂了个扣子,将原本瘦小的胸脯又勒紧了些。

  “一天里跑多少趟厕所?借故偷懒去是吧?……”小晚刚回到座位上,甄妩媚的咆哮又开始了,这是她最愿意搬弄的踞,踞时间和日子这块大木头,那溅飞的木屑和声响对甄妩媚来说是最美的礼花和音乐?

  甄妩媚似乎对苏小晚充满了一种浸透骨髓的、无由来的憎恨,她把这种歇斯底里的憎恨转化成无休无止的污言秽语,像一杆机关枪一样“啪啪啪”地四处扫射,且把此当成了一种娱乐性的表演,必须有人看着、听着,才倍加快感。

  苏小晚惊恐万状地低头坐在座位上,像一个地狱里的卑贱囚犯。

  祝眨见状,瞅机会悄悄对小晚说:“小晚,看甄妩媚对你的情形——恐怕你得另找活路了。三个月的实习期就要到了,部门负责人首先认可签字,才有正式留用的可能。”

  小晚恨恨地道:“她一个部门负责人,在单位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决定着一个人的去留?凡事不是有蒋总嘛?”

  “如果甄妩媚和你一直这么针锋相对下去的话,即便蒋总想留用你,也不可能为了保护你而将甄妩媚弄走,因为甄妩媚的交际能力,每年能给公司带来很大的利益。去年单位新来一个姓李的小姑娘,因为某种原因——跟甄妩媚之间整天闹得鸡飞狗跳,水火不相容的,后来甄妩媚以离职相胁,最后蒋总还是为了留住甄妩媚,牺牲了那个小姑娘,将小姑娘辞退了。对于老总们来说,钱比女人重要多了。只要有了钱和权,总会有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往上扑的,有些话,我暂时不方便说……”祝眨吞吞吐吐地说。

  苏小晚也是被逼到绝处了,生命里的尊严和倔强都被逼出来了,咬牙切齿道:“那我怎么办?离开这个单位么?只是离开后怎么办?再去找一份工作?我怎么能确定下一个单位里没有一个嚣张的女上司?进单位以来,所挣的那点低廉的工资,全部买成药,也弥补不了甄妩媚的恶声恶语对我身体的伤害。一条命在世上,怎么能活得这么委屈?这么没尊严?!再说,我若是生生地被这个女人逼走,这口气能把我活活地窝囊死!”

  苏小晚越说越激动,她挺直腰板,抹去眼角的泪痕,咬着嘴唇道:“哼!她甄妩媚能给公司带来很大的利益?我苏小晚就是个天生的窝囊废?!什么事不是人做出来的?”

  祝眨看见苏小晚的神情一下变得那么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