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陈小鬼。”r
陈小鬼头脑中又是嗡了一声。陈小鬼捏紧了拳头。r
陈无争又笑着问:“那你是怎么给他的呢?”r
“他生病了,我就想,只有用性欲刺激他,他才会醒来,那天夜里,我冷,他也冷,我到他房里去,钻到他被窝里去,要他抱我,他还以为我是红色的女鬼……”r
陈无争对她招了招手:“来,那天你怎么对他,现在就怎么对我做一遍!脱衣服!”r
小路宽衣解带,衣衫一点点地脱落,小铁屋中弥漫着一股女人特有的体香。小路走过去,紧紧地抱住陈无争。r
小鬼哭着说:“小路,不要啊小路,你能感觉得到是不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是不是?你很想穿上你的衣服是不是?小路,哑巴小店他们呢?他们在哪啊?小路你醒醒啊!陈无争,我X你老母!”陈小鬼瘫坐在地板上,泪水无声地滑落。r
陈无争:“小鬼弟弟,那就看我表演了,你不来窗口看看吗?”r
粗重的喘息声穿过牢门传了进来,小路开始呻吟,小路开始有节奏的呻吟,陈无争夸张地叫喊着。陈小鬼将食指放进嘴里,狠命地咬着,鲜血顺着手指,流向手掌,在手腕处凝成一滴,滴落在地板上,一点都不痛。咬完食指,他又咬了中指,一样的,一点都不痛。r
外面的呻吟声停了。陈小鬼站起来,来到窗口,他看着陈无争,又在自己的无名指咬了一口,并笑着告诉他:“一点都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r
陈无争大汗淋漓,正让小路给他穿衣服,他看到窗口的陈小鬼,他看到窗口的陈小鬼一直笑着,狰狞地笑着,满口的鲜血,和着口水流下来,牙齿白得恐怖,眼光有点痴迷。r
陈小鬼问他:“我二叔被逐出傲尘是你害的?”r
陈无争没有回答。r
陈小鬼问他:“信难求的死是你害的?”r
陈无争没有理他。r
陈小鬼问他:“你欺骗淼儿?你蹂躏小路?”r
陈无争没有回答。r
陈小鬼问他:“你毒死我娘?!”r
这时陈无争整了整衣衫说:“这世上的人,像演戏一样,总得有好有坏,有人当好人,有人当坏蛋,你尽管把所有的坏勾当都往我身上推,我不在乎,你又能拿我怎么样?”r
他站起来,拍拍衣襟上的灰尘,又说:“其他的我都认了,但你娘是陈大康让我下的毒,你娘的死只是陈大康在演戏,一出黑森林他就用梅花针救活了她,你不能冤枉我,你也不用急,她已经被送到宗庙。为了一个贱女人争得你死我活真不值,一切的罪孽都因她而起,有一天我会去宗庙结束掉这个祸端。小路,我们走,你的小鬼哥哥疯了!”r
陈无争出了铁屋的大门,衣衫不整的小路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转眼间消失不见。铁屋重新又静了下来。陈小鬼抱住头,一声尖叫:啊——r
陈小鬼在地板上躺了一天,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还是醒着,直到突然感觉鼻子上痒痒的,才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一个鸟头正贴着自己的脸,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乌山鹰。r
乌山鹰边啄理着羽毛,边啄着他的鼻子。看到了乌山鹰,陈小鬼想起了那个秋天在火堆边烤鱼的淼儿,想起茫茫的荒草中逃难的岁月,那艰苦而难忘的时光,突然悲从中来,不可断绝。r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个银哨子,轻声地吹了两声,乌山鹰警觉地望着他。他摸了摸乌山鹰翅膀,自言自语地说:“乌山鹰啊乌山鹰,我也不知如何用这个哨子跟你说话,我不知道跟你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有谁能够将我救出去!乌山鹰,你的主人已经有一个儿子了,你不知道她走之后,我有多么想着她,走吧,以后你也别跟着我了,飞吧,去吧,你有你自己自由的生活!”r
乌山鹰晃了晃头,看着他,突然扑哧一下,轻巧地从小窗口飞了出去,在蓝天白云之间盘旋了几圈就不见了。陈小鬼呆呆地对着窗外的天空出神,泪眼朦胧中又不知不觉悠悠然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下午的阳光穿过窗口,形成一束金色的光柱,投落在屋角处,印着一片方形的光亮。陈小鬼看着光柱,又看看窗口,突然大喜若狂,一跃而起,在屋中走过来又走过去,口中计算着,敲敲左墙壁,又敲敲右墙壁,最后一拳重重打在地板上,地板应声挪开了一个洞口。r
陈小鬼再穿过了一条又黑又窄的地道,爬行着前进。但他心中清楚,他爬行的方向正是从小铁屋爬向铜人库。r
半个时辰之后,封闭了千年的铜人库大门轰然大开,陈小鬼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笑了一笑,看到了青山绿树,也看到真正的阳光。但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之声,一队人马飞奔而来。马上为首一人喊道:“头儿!头儿!”r
正是老奇!后面还跟着粗牛、二猴等人。在马队后面,还有一辆马车,车帘掀起,哑巴丫头小店从马车上下来。一见陈小鬼,丫头扑上来说:“小鬼哥哥,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r
老奇说自从陈小鬼离开心字大街之后,兄弟们就各忙各的,粗牛还娶了一个媳妇,直到对岸的大兵入侵傲尘,日夜屠村,兄弟们又再集结在一起,保卫心字大街。老奇说:“同敌人交过几次手,杀了个痛快!”r
陈小鬼指着哑巴小店问:“那怎么遇到他们的?”r
丫头说:“老奇哥哥救了我们!”r
老奇说:“本来兄弟们是想前往折梅谷杀敌,刚好碰上丫头他们被人兵追杀,便顺手救了下来。”r
陈小鬼:“那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r
老奇笑着指了指天上:“跟着它来的!那一夜乌山鹰可是在我的窗外整整叫了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