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r

雪。r

“这个世界,狗总是比人好!”瘦乞丐咬了一口狗肉,“认识的人多了,你就越来越喜欢狗。”r

和他一起走的是一个大胡子乞丐。大胡子乞丐将手中的酒葫芦塞给他：“这天寒地冻,命贱的人,那来这么多鸟话!好好喝你的酒,吃你的肉,只要赶得上傲尘宗庙的圣礼,我们也有好几天大鱼大肉啦!”说时,大胡子乞丐眉飞色舞。r

瘦乞丐喝了一大口酒：“老杨啊,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命贱,但我们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你看,逍遥自在,别以为爬得高就能幸福,我跟你说,前天——傲尘的王妃跟男人跑了!”r

“跑了？看来傲尘真要衰败了。听说康王为了这女人,弟弟都可以不要,争风吃醋,反目成仇,把弟弟逼得跑回心字大街开医馆,现在又……唉……”r

“康王出去追了好几天,终于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他们,赤身裸体,别说有多丢人,听说,我们那伟大的康王在洞外等着,就坐在石头上不说话,等王妃出来说话……你看这人中之王,又有什么好,还不如我们来得痛快!”r

“那后来呢？”r

“后来,洞里那龟孙子跑掉了。”r

“康王没追？没杀他？”r

“他自己没追,他不用自己追的,有傲尘第一杀手追出去了……”r

“信难求？”r

“正是烟波浩淼信难求信先生!”r

“信难求去,人一定死。”r

“没死,听说,这人来大甚大,信难求没杀他,只是砍了他双手的中指,割了他的一对耳朵,还有……作为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就回去复命。”r

“来头？有什么来头？”r

“对岸瓦石峡的王子,叫谷冷铁。对岸发生政变,王子受伤不轻,送过来我们傲尘养伤……不说了!前面有一棵冬凤树,这雪是越下越大了,我们歇歇脚吧!”r

两个乞丐一前一后走近大树,却发现树底下躺着一条大汉。漫天大雪飘舞,冬凤树下这条大汉,却是穿着一条短裤,前胸后背体毛茂盛,直挺挺躺在那里。大胡子乞丐一看,吃了一惊,大叫道：“这么冷的天,怕是个病人!”瘦乞丐一把拉住他：“老杨别冲动,你看那人,你看,他没耳朵,怕是谷冷铁!”r

大胡子乞丐定睛一看,那大汉果真没耳朵,但他爽然一笑：“刚刚讲过鬼故事的人,倒怕鬼；我这个听鬼故事的,倒是不怕鬼!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的谷冷铁,没耳朵的就是谷冷铁,老张你这人就是多疑……还有鼻息!兄弟醒醒,醒醒,你是生病了吧？怎么躺这地方？”r

大汉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坐了起来,说：“死不了,昨夜一连屠杀了三个村庄,二千多人,杀得过瘾。只是太累了,这冬凤树下还干净,一趟下就睡着了。”r

二乞丐听了,哈哈大笑：“三个村庄,二千多人,现在的穷人都喜欢吹牛,哈哈……”r

“不是吹牛,你们两个来了也好,我不杀你们,我累坏了,你们轮流背着我,背到碧河边上的小渔屋,我想渡河。”r

“我们忙着呢,可没这个闲心思来跟你开玩笑,傲尘一年一度的圣礼过几天就举行了,宗庙现在正热闹着呢,要不要跟着我们同去混几口饭吃？”r

大汉一听,勃然大怒,大叱一声：“背还是不背？!不背你们就得像这棵大树一样!”说罢,他伸出一只手掌,搭在树干上。二乞丐抬起头,只见满树的树叶都在颤抖,突然之见,树叶由绿变黑,又由黑变黄,竟然纷纷飘落下来。r

这时他们才都注意到,大汉搭在树干上的那只手掌,赫然缺了一只中指。r

瘦乞丐拉着大胡子气概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脸色死灰。大胡子乞丐对瘦乞丐瞪了一眼,桥声说：“大白天的讲什么鬼故事!”r

瘦乞丐：“真见鬼了!”r

“嘀嘀咕咕什么呢？到底背还是不背？”r

瘦乞丐忙说：“背……背!小渔屋的哑巴娘我认识,但是不是背您到河边小渔屋,您就不杀我们？”r

“哪来那么多废话,还讨价还价的,我从来说一就一,说二就二,还和你计较这一两条命!”r

傲尘族史载：冬,彼岸王子谷冷铁来我王族疗伤,后勾引王妃,为第一杀手信难求所废。谷冷铁愤极,盗走王族金钥匙,屠戮三庄,百里之内鸡犬不留,逃出傲尘,而致王族颠覆,康王被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