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气氛下,吕薄冰已经不得不相信,这真的是在举行一个婚宴,而自己真正恰恰是那姗姗来迟的新郎官。吕薄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却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忽然他觉得自己头很痛,头痛欲裂,身不由己,就被抚琴人与伴郎架着走。r
来到刚刚伴郎与伴娘走出的石门旁左侧的一个石门前,门上垂着大红的帘子,帘子正中用金线绣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周围绣着游龙戏凤,非常喜庆,伴郎道:“请新郎官随我进去更衣。”说完,他立即掀起帘子,把吕薄冰拉进屋子,抚琴人也跟着进来。果然,屋子里的一方石桌上摆着一套新郎服,还有一顶新郎帽,伴郎与抚琴人立即给他穿上衣裳,并戴上帽子,做完这些后,抚琴人还拿出一个小铜镜,让他照照,并啧啧赞道:“新郎官好一表人才,与新娘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地造一双。”r
吕薄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虽然看起来并没有面露喜色,甚至还有些纳闷的样子,但是看这穿戴,自己分明就是新郎官。此时,外面的宾客们吵闹得更凶了,有许多人正嚷着要新娘子过去敬酒,也有人嚷着要新郎官出去罚酒,抚琴人立刻提醒吕薄冰道:“新郎官还是先出去请出新娘子出来吧,莫要让宾客们等急了,这样很不好。”说完,他与伴郎立即把吕薄冰推出门外,来到刚刚伴郎与伴娘出来的石门前,门上的帘子与刚刚的房间一模一样,只听抚琴人大声喊道:“新郎官前来迎接新娘子,请新娘子做好准备,出来见客!”r
俨然抚琴人还是这场婚宴的主婚人,正在替二位新人操持。事到如今,吕薄冰已经不得不相信自己就是新郎官了,只是不知道这新娘子是谁。是啊,身临其境,谁又能不信呢?r
抚琴人与伴郎拉着吕薄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只见门帘掀起,伴娘扶着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穿着大红嫁衣,头上披着锈凤大红盖头,走起路来,亭亭玉立,十分的动人,吕薄冰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她的身段以及她吐气如兰的气息,怎么会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不,不仅仅是见过,应该是与他很熟,而且还经常的近距离接触。他有些发晕,心说,莫非她是冷水寒?这个婚宴是真实的?!r
宾客们见新娘子出来,鸡血的后作用更加凸显,齐声嚷嚷,抚琴人忙示意众人安静,拱手道:“各位亲朋好友,请再耐心等等,新郎官与新娘子还没有举行拜堂仪式,等仪式完毕,各位想如何罚新郎官的酒,或者想让新娘子前来敬酒,我都不阻拦,各位看看可好?”众宾客齐声说好。r
抚琴人使了个眼色,伴郎立刻拉着吕薄冰,伴娘扶着新娘子一同来到厅堂正中靠近大红“囍”字处,离石桌很近,绿衣人的古琴还放在上面。绿衣人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蒲团垫在地上,大声喊道:“请新郎官与新娘子准备,马上举行拜堂仪式,此间简陋,因地制宜,我们就不用太拘礼了,请新郎官新娘子马上跪拜天地!”r
伴郎立即把吕薄冰往下按,示意他跪下,伴娘也扶着新娘子跪下,吕薄冰此时已经完全认为自己就是新郎官了,立刻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那边新娘子也磕完了头。r
抚琴人又道:“两位新人的父母高堂如今都不在这里,两位还是像刚刚一样跪拜吧。”说完他提高声音道,“二拜高堂!”r
吕薄冰与新娘子又磕完了头,只听抚琴人再道:“夫妻对拜!”于是吕薄冰与新娘子又相互跪拜。r
二人拜完堂就算是成了夫妻了,宾客们立即吵闹起来,纷纷嚷着要新娘子敬酒,抚琴人兴高采烈地笑道:“好,好,我说到做到,绝不阻拦,下面请新郎官揭开新娘子的红盖头,让大家一睹新娘子的花容月貌,大家请鼓掌。”r
宾客们立即鼓起掌来,热烈隆重。在这种气氛下,吕薄冰忽然有一股想要掀开新娘子红盖头的冲动,他双手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紧张,害怕,担忧,亦或是期待,种种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r
他开始期待,他期待面前的新娘子就是冰雪美人冷水寒。r
在宾客的掌声与欢呼声中,他颤抖着双手,终于揭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这一揭,他的心仿佛要跳了出来,果然是冷水寒!不,不仅仅是冷水寒!这打扮,这穿着分明是秒色秋;不,这眼神,这微笑,仿佛是笑三姐;也不,这气质,这神色又似乎是冷水寒。r
吕薄冰彻底地惊呆了,大脑里一片混乱,心说这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明明他觉得应该是冷水寒,怎么可能三人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不明白,不由得闭上眼,想要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