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myGod!这是从森林里逃出来的天使吗?”外国老人夸张地做着手势。r
我有些失笑,心想,这人真有趣,都一大把年纪了,想象力还这么丰富。森林里只有野兽没有天使,就算有,那也是天屎。r
“她叫徐然然。”D向他介绍道。r
“徐-然-然?”他像拼读英语单词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r
“嗯,徐然然。”D答复他。r
叫Roy的,立即给了我一拥抱。我紧张地瞅着D,听说外国人的礼节都很大胆很开放的,他会不会还要亲我啊?r
可D不管,只是笑。r
今天的D,好像很爱笑?r
“你真美。”Roy放开我,给了我这样一句。很直接,直接得令人觉得是假话。r
我只好笑,一直干笑。r
“渴吗?”D问,他看出来我略显窘迫了。r
我点点头。然后Roy善解人意地吩咐D,“Dan,领她去那边倒点饮料喝。”r
D说好。顺理成章地就解了我的窘迫。r
“D,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问D。r
“散心。”D简单地回我。r
哪有这种散心法?我都紧张死了。r
D一向人群靠近,立即就有人过来打招呼,还是外国人,白皮肤金黄头发的外国人。r
“Hi,Dan.”r
望我一眼,又问,“Who’sthisbeauty?”r
“Mygirlfriend。”D答得自然。r
我因紧张亦没有去研究他们的对话,只见外国人向我凑近,很愚弄地瞧了我一眼,对D说着英语,“Oh,jesus!Shelookslikeaspirit。”r
D突然也瞧了我一眼,嘴角带笑,“Doesshe?”r
这外国人有点欠揍,从头到尾都在说英语,前面部分,我还勉强可以听出来,后面部分,就像是外国电影上的对白,说得又快又长,连听都费劲,更别说想弄懂了。r
“D。”我催他了。r
“Waitaminute.”D向他做手势。r
“OK。”他只是笑,看似不正派,但又很有涵养。D的朋友一点也不讨厌。r
“想喝什么?”D问。r
“那个。”我指指那些倒好的红酒。r
D皱眉,嘀咕,“你就不能学着对与你年纪相符的东西感点兴趣?”他盯牢我,“比如牛奶?比如果汁?”r
我笑了,对D说,“我是不想委屈自己,如果想要什么,就去要,不管它合不合适我。”我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就如,喜欢一个人,我不会去考虑他合不合适我,只会想,我想不想要他。”r
D愣了下,没说话。端走了两杯红酒,一杯给我,另一杯在他手里。r
“D。”我瞄了瞄右边,Roy竟在对着我们微笑,我咽了咽口水,抓着D,“那个Roy…他就是你的客户吧?”r
“不是。”r
额?“那……他是谁?”r
“我养父。”D的口气淡淡的。r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跟D身世有关的话。养父?不就证明D是孤儿吗?r
“D…”r
D抿了一口红酒,无所谓地坦白了,“我是个孤儿,在五岁时被Roy领养了。”D瞟我一眼,见我脸色慢慢黯淡下来,便安慰,“别想太多,Roy人很好,视我己出,我过得并不比别的小孩差。”r
“他很有钱吗?”r
“唔……”D答得很直白,“Roy的家业在巴黎,他就像一个国王一样逍遥又富有。”r
“那……”我想问,那D为什么还要在恒森受人压制?以他的能力,如果跟着Roy,前景一定更好。r
“然然,有些事你不懂,所以别为我烦恼了。”他伸手,摸摸我的头,“相信我,我并没有那么弱。”r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r
就在这时,拉小提琴的开始演奏起来。好像是华尔滋的舞曲。r
一对对男女达成共识地舞动起来。D问,“我们去不去?”r
我赶紧摆手,讪笑道:“我只会一些简单的舞步,在这种场合,还是不出去丢人比较好。”r
只见D俯下身,凑近我耳畔,笑得开心,“可是Roy说了,我必须要和我领来的女孩共舞一曲。”r
“可以反悔啊。”我给他出主意。r
D不听,拉着我就往临时舞池里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