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chuang上,睁着眼,表情木讷。r
客厅的光线一直微弱地亮着,可以听到轻轻的敲键盘声音。麦畅也没睡吧,他是不是在帮我查询航空信息了?r
也好,离开了就不难过了。r
搂住长江一号,咬着唇,又想哭。r
18年来,一直大大咧咧地活着,性格外向乐观,上学时每次别人主科测试考砸都要死要活,只有我,被数理老师提到讲台上训了又训,我还是该笑就笑,该怎么吃喝就怎么吃喝。爸爸说,我就是一没有心肠的人,估计爸妈死了都不流一滴眼泪。可是现在为了个麦畅,我流过多少泪了?r
困极,眼眼终也闭上了。一直做梦,梦见小晨梦见沈华,也梦见麦畅和格子蓝。r
恍然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r
麦畅做好了早餐,我按住太阳穴,痛苦了一会,然后被麦畅催触出去刷牙洗脸。r
是光着脚出去的,我一直没有穿麦畅家里那双女式拖鞋。麦畅说,他帮我订了12点的航班。r
我不说话,闷声进了浴室。r
也没哭,就是刷牙,洗脸,处理个人卫生。裙子上有轻微的酒味,我没换,我想将麦畅买给我的这条裙子带走。r
出去时,麦畅在吃夹着煎蛋的面包,而留给我的位置上,摆着一碗粥。不是南方人一般都不懂,熬粥其实是挺繁琐的事,若不是特别有耐心的人,一般不会去弄这些东西。r
所以说,麦畅对人的好,总是都在细微之处。r
我不动声势地喝掉了粥,麦畅也一直没说话,就是啃面包,看报纸,然后喝几口牛奶。跟平常没什么不一样。r
也对,于他而言,我真的什么都不算,他又不爱我,是不是?r
“别磨蹭,我请了半天假,送你去登机后还得赶回去上班的。”麦畅说话了。r
“机票钱,我回家后再给你汇过来。”我搓着手,细声说着。r
“唔。”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回道:“随便。”r
实在是无话可说了。r
我回卧室整理东西,穿来的一条裙子,长江一号,我都要带走。r
啊?穿来的裙子?好像忘在D的家里了。算了,裙子也不要了,我抱起长江一号,就往外面走。r
麦畅已经收拾好了桌面,正在吸烟。见我出来,便起身,去穿鞋。r
12点的航班,但九点左右就出了门,去售票点拿票,然后麦畅领我去逛了百货店,他问我想要什么,我都摇头。只好空手而出。r
招的就往机场赶,人不是很多,我们找了个位置坐着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广播开始响,往南航的飞机要登机了。r
我抱着长江一号,起身,要往登机口走。r
手臂突然被麦畅抓住了。我转身去看他,想问他要做什么?人就被他搂进了怀里,还是死死抱紧那种。r
我不明白麦畅为什么要这样?r
“然然,回去好好生活,天真是好事,但是不要过份地去信任一个人,好不好?”r
好,我只能说好。r
良久,他松开了手。r
我迳自就走。第一次这么理智,没有因为不舍而任性地去纠缠别人。r
再见吧,麦畅,回了家,我便会忘了你,一如我来了北京就忘了沈华一样。r
登机,始终没有回头。直到飞机起飞,缓缓离地,迅速离开北京城时,我才突然觉察,眼角湿了。r
原来,我并不是不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