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小晨找了一套睡衣,让她去冲凉,她并无抵触之意,很听话地就进了浴室。我自己又坐回电脑前,展开分组,看着麦畅灰暗的头像发呆。r
平时这个时候,他一般都会上网。可现在,却是连鬼个影都没。r
会不会是去见格子蓝了?r
一想到这里,脑中突然就涌现了很多关于格子蓝的片段,比如,扎着格子蓝头饰的她;比如,淘气去搜索麦畅目光的格子蓝;比如,惊艳全场的格子蓝;比如,让麦畅痴迷了的格子蓝……那个女人,那么优秀,我怎么比得过她?r
我有些烦躁起来了。我在想,如果麦畅去找格子蓝了怎么办?如果他们旧情复燃,我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不行不行,我得赶紧要落实去北京的事。最好是明天,越快越好。r
我正站起来,要奔出去找爸爸商量这事时,小晨就出来了。她穿着我的睡衣,光着脚,头发湿漉漉的。r
我赶紧去给她拿吹风机,又把妈妈的拖鞋拿进来给让她穿上。小晨心情还是不太对劲,接过我的吹风机却没有动。我只好将她拉至chuang沿,自己帮她吹起头发。r
“小晨,你的发质真好。”我无聊地说着废话。小晨只是发愣,也许连我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吧。r
我很想给她说些有趣的事,最好是能让她露出笑容的,但是,在脑里搜索一遍,又实在想不出什么事能让小晨开心起来的。只好作罢,陪着她沉默。r
“然然,去给我放首歌?”小晨突然开口。r
我很积极,问:“要听什么?”r
“白月光,张信哲的《白月光》。”r
“好。”我立即跳下床,去酷狗搜索《白月光》。r
挺忧伤的一首歌,配上张信哲独特的音质,这歌听来就更不是滋味。我望望躺在chuang上已微微闭上眼的小晨,然后设置了单曲循环。r
这首歌,起码听了一百遍了吧。小晨已睡着,只有我仍睁着眼睛,琢磨这歌的歌词——“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我想,张信哲是不是也失恋了,所以才唱这种歌?这个世界,怎么失意的人那么多?r
唉。r
我爬起来,关掉了酷狗播放器,又关电脑,再爬回chuang上时,却发现小晨不对劲,她咬着拳头,像在哭。r
我心突然像被什么撕扯开一样,连睡着了的小晨,还哭得这么隐忍而痛苦……我没有办法形容这种感觉,总之就是不好受。r
“小晨。”我想唤醒她。但想想,又放弃了。关灯,也躺下,发了一会呆,就犯困了。r
不知是不是在做梦?仿佛看到了一个扎着格子蓝头饰的女孩,她就站在麦畅的视线里,始终浅笑浅笑,像极一个坠落凡间的天使……我最怕这种景象,怕得要死。我的心情,其实跟小晨的没有什么不同。她所渴望的,我亦在渴望,她害怕的,我同样在害怕。r
我这个人,一般都这样,前半夜睡得不好,就用后半夜加早晨的时间填补回来。所以当妈妈进来叫我时,我连眼睛都睁不开。r
“起来啦,都九点了。”女人一点也不可爱了,居然用吼的。r
“听到了。”我迷迷糊糊地回她。r
“你爸说了,如果你不想去北京的话,就只管赖床吧。”r
这是威肋吗?听出来了,是威胁。妈妈怎么也学会这一套了?r
我攸地爬起来,揉着眼,笑嘻嘻地说:“瞧,我起来了。”r
妈妈戳戳我额头,呵斥道:“小晨是客人,都在外面吃早点了,你却还在这里赖床?不像话。”r
我咯咯地笑了笑,赶紧跳下床,往浴室里跑。r
刷牙,洗脸,将辨子随便扎了扎,便蹦出客厅找小晨。r
爸爸和小晨都在吃早点,还聊着什么,很开心的样子。很少见爸爸会这样和颜悦色地对待过一个人。我真羡慕小晨。r
“爸,早啊。”我将热脸贴上去。r
“唔。”只是淡淡地应了一个字,还是一个听不什么意味来的字。r
我颇为失望地坐下来,拿着油条啃。r
爸爸仍在和小晨聊着他们的话题,好像是关于数理上的东西。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闷闷地啃完油条后又喝粥。r
“然然,听叔叔说,你要去北京上学是不是?”小晨突然问我。r
咦?r
我一激灵,立即兴奋起来了,“爸,你同意啦?”r
爸爸淡淡地瞥我一眼,回:“别忘了你说过什么。”r
咦?我说过什么了?我差点就问出来了,幸好脑筋一转,没露诌,只是赔笑假承诺道:“当然当然,我可是最守诺的人哦。”r
这话一说完,只见小晨毫不客气地扔过来一记白眼。r
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