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晕晕沉沉的,倒进沙发里躺了好久。r
等我突觉屋里有动静时,都晚上了。r
麦畅伸手摸摸我脸,脸就阴下来了,“你生病了?”r
我勉强地扯出一丝笑意,“可能是刚从家里来这里,身体适应不了。”r
他一言不发,蹲下身去帮我穿鞋,然后进卧室把他的厚外套拿出来给我披上。r
“麦畅。”我想说,只是小感冒,只要吃点感康,维C银翘片就可以了。r
但麦畅小题大做了,非要拉我上医院。r
排队,做各种检验,医生说我染上病素性感冒,必须住院治疗观察。r
生病一点也不好,天天被关在病房里,想出去透透气都不行。r
幸好,和我同住一间病房的也是个年轻人,挺外向的,麦畅不在时,她会和我聊天,说些很轻松的话题,使得我在心情上,已经好很多。r
撑到第二天,舍友们结伴而来。r
我探头往外寻了又寻,何怡不在。r
是已经出国了吗?是随D去了巴黎了吗?r
“她早走了。”简盈说。r
她看出来我想问什么了?r
“不过,她的签证好像不是法国的。”r
额?r
“是西班牙的。”陈丽补全了解释。r
“是何怡自己要求的?”我实在不能理解,她一直想去的不是巴黎吗?r
陈丽耸耸肩,表示不清楚,简盈却透露,也许Vicent知道答案。r
我没再提何怡。r
有些人,有些事,总是要成为过去的,无论她过得好与不好,对她,我深知自己已无能为力。r
话题换到陈丽身上,她说她已收获爱情。对方便是上次何怡去闹事那间酒吧的前台经理。陈丽爱他的温文尔雅,他看上陈丽那股难得的利索劲。爱情就这么开始了。r
挺好的,每个人都总该有自己的归属的。r
但是D的呢?r
夜里从梦里醒来,D的身影总会不断地涌现,像电影的特写镜头一样逐渐放大,最终定格在脑里的只是一双盛满忧伤的眸子。r
从6岁到28岁,他究竟经历过什么?不快乐,用力地想去报复一个人,最后,却是以这种让人疼痛的方式结束掉一切……r
“然然姐。”r
一个听来很熟悉的声音吓了我一跳。r
这丫头……我根本就没通知过她,她怎么可能这么准确地找到这里来?r
“被吓到了吧?”她笑嘻嘻的,一边把怀里抱着的盆栽放下,是一种长得郁绿的小植物。r
“你怎么会……”r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吗?”她想卖起关子来。r
“你说说看。”r
“是丹哥哥让我来的。”r
丹?我心猛得惊了下,“你丹哥哥回来了吗?”r
才刚有些快活的眸子又黯淡下来了,“不是,丹哥哥没回来,但是他知道你病了,让我过来看看你,诺……”她指指桌面的植物,“这是竹芋,丹哥哥让我带些植物过来给你,我就选了这个。”r
D,他怎么知道我生病了?r
“允儿……”r
“嗯。”r
“我上次说过的建议,你考虑过没有?”r
“让我去法国?”r
“嗯。”r
“丹哥哥说了,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就这么办吧。”r
“真的?”r
“呵呵,Roy在法国的势力很大的,让他们帮我找间学校不是什么难事。”r
就是说,D同意让允儿去巴黎了?r
真好。r
我发神经一样的搂了搂允儿,轻轻念着两个字:“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