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还是给了他一个笑容,“很久不见。”r
D伸出手,摸摸我的头,只是说:“上车吧。”r
“去哪里?”r
“饿死了,当然是去吃饭。”Vicent插着话。r
D为我开了副驾驶的门,承诺道:“天黑之前我会送你回来。”r
我当然不会拒绝,对于D,我一向很放心。r
幸好车里有暖气,被冻得发紫的双手总算暖和了些。r
本来想问问D的情况的,但是Vicent很吵,说东说西的,更气人的是他跟D说话时,还用英文。r
根本听不懂,像外国电影对白一样,不仅让我插不上话,还像极一傻瓜。r
“咦?徐然然好像很安静?”Vicent将头凑到前面来,表情里尽是嘲弄。r
真想画两个圈圈诅咒他,讨厌的法国长舌妇。r
D扭头看看我们,只笑不语。r
这回,D将我们领进酒店。就是那种随便一消费都会超过一千块的地方。r
“皱什么眉?”Vicent拍拍我,道:“放心啦,以Dan的能力,吃顿奢侈一点的饭并不是什么值得嘘唏的事。”r
我不理他,往D那边挪了几步,“D。”r
“唔…”他侧头看我,“怎么了?”r
“那家伙是你介绍去我们学校的?”r
“只是巧合,我有朋友在你们学校,Vicent说合约期满时,刚好你们学校缺一外教,我只是顺水推舟。”r
但这巧合也太巧了吧?刚好我在这里念书,刚好Vicent合约期满,又刚好外语系缺外教?r
“想什么?”D问。r
我摇摇头。r
进包厢点菜时,D几乎只考虑海鲜类。Vicent嚷嚷说想尝尝烤鸭,结果D报给服务员的是烧鸭,他说那个更好吃。Vicent信以为真,反正烤鸭跟烧鸭,都是鸭,他没什么意见。r
只有我自己低着头不说话,烧鸭其实是广东的一种特食,D一定是了解这一点。r
用餐期间,一直是Vicent在说话,D也愿配合,他有问,D就有答。流利的英文对白,听得我头大。干脆一心扎到食物上,尝尽了桌面的菜肴。r
可以说是饱餐一顿。r
从酒店出来,天色有些阴暗,像要下雨。r
Vicent说有事,要告辞,走之前对D又是一通英文。r
真想踹他一脚。看他那得意的表情就知道是故意气我的。r
“笨蛋然然,学校见。”Vicent扬扬手,就这么地从眼前消失。r
剩下我和D。r
“冷吗?”D问。r
“额?”我搓搓手,确实有些冷。r
D的车由酒店负责泊车的男生开来,D先开了副驾驶的门,让我进去。r
暖气开得很大,冷意荡然无存。r
“很久没见过你了,D。”我总算有机会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r
“你想我?”他问。因为问得很自然,所以我几乎没什么负担地就回答了他,“是啊。”r
D眉眼里有了笑意。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伸过来,又落在我头上,只是揉揉我头发。r
回到学校,天刚好微黑。r
D每次都一样,很守诺。r
在我下车要走时,D突然叫住了我,“等等,然然。”r
“怎么了?”r
D也下车,走到后备箱那里,提出了几个纸袋子,然后递给我。r
“这是什么?”我狐疑地看着D。r
“保暖的东西。”他将纸袋子都塞给我。r
“你……”r
“如果你不想要的话,可以丢掉。”D说。r
这样的威胁,像一种考验?r
我抱着那些纸袋子,有些怔怔的。r
“快回去。”D催我。r
只好往学校里走,不时地回头,始终能看到向我扬着手的D。r
发生过这么多事,D仍是D,绅士的D,像极王子的D,一直很君子的D,对我好得离谱的D。r
这样的男人,应该不常见吧?低头这样想着时,便瞥到了纸袋子里,竟是外套。又扒了扒,底下是毛线帽子,围巾,还有做工很精美的手套。r
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