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到头了吧,校园里每一天都落满一地的树叶。r
到10月下旬,气温逐渐下降,北京已慢慢在转入冬季。裙子啊短袖啊都统统收进柜子里。陈丽的丝袜换成加棉的打底裤。每天早上起来,都有种已是广东最冷时的感觉。r
何怡她们,都是北方人,自然无所谓。但我不同,我是广东人,习惯不了这种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气候。所以在气温突然降到零度时,我就倒下了。r
第一次在北方迎冬,保温措施也确实没有做到位。r
我打电话给何怡,让她帮我带感冒药回来。结果你猜她怎么着?她带着一男生闯了进来,硬是拖着我去了医务室。r
病怏怏的样子,其实一点也不想见人。何况眼前站着的还是没见过几回面的林彬。想想这世上的缘份还真是奇妙,何怡为进篮球社跟他决了一场斗,现在却被月老搭上了红线,使他们成为了一对。r
“彬,先陪着她,我出去一下。”何怡拿着手机,边拨着号码边对林彬吩咐。r
那人点点头。r
医务室阿姨递给我温度计,我将其夹在液下。r
“是晚上没盖好被子吗?”林彬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r
额?“哪会啊。”我笑。r
“北方气候不比南方,尽量穿厚点。”r
“嗯。”r
他将手cha进口袋里,望向门外。r
我觉得有些尴尬,幸好隔得并不久,何怡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裹着厚厚外套的麦畅。r
“你……”我动了一下,输着药液的管子立即由白变红。r
“躺好。”麦畅倏地按住我。r
我讪讪地笑了下,受宠若惊道:“你……怎么来了?”r
“我通知的啊。”何怡拉住林彬就要走,“徐哥哥,然然丫头就交给你啰。”r
没人回话。麦畅摸摸我额头,然后叹了叹气。“这么烫。”r
“我好多了,麦畅。”我咧嘴想笑。其实,麦畅这段时间挺忙的,他跳糟了,已经转到出版社当总编,事很多,我不想他总为我悬着一颗心不定。r
“是被子不够厚吧?”麦畅问。r
我挠挠头,好像是吧。r
“先睡一觉。”麦畅又说。r
“可我想和你说话。”r
“先睡。”r
“哦。”r
我一闭上眼,麦畅就起身要出去。r
“麦畅……”r
“先睡。”他还是这一句。r
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甩下我夺门而去。r
心里有些失落。r
怎么说走就走?我都生病了,他还要去哪啊?r
药液在煎熬中输尽。高烧已退,只是还有些疲乏无力。r
寝室很空荡,陈丽在上选修课,简盈在广播室改稿子,何怡呢,也许正在与林彬谈情说爱。r
不由自主地想麦畅了。r
想得很厉害时,寝室的门被人打开。r
简盈领着手里提大包小包的麦畅进来。r
“感动吧,然然。”简盈过来拍拍我。r
我呆呆的。r
麦畅没说话,把特大包拆开,是一床被子。稍小一些的纸袋里,是羽绒服,保暖内衣,帽子,手套,围巾,和雪地靴子。r
“你……”我说不出话来。r
“这些都是我随便拿选的,你暂时用着,周末我再带你去挑你喜欢的。”麦畅说。r
“哇哇。”简盈夸张地做着白痴动作,我想说的话又咽下去了。r
“别再让自己感冒。”他看我一眼,便将手cha进口袋里,要告辞的样子。r
我赶紧跳过去,要送他。r
不过被麦畅阻止了,“回去躺着,别出去吹风。”r
我没得选择,只能目送他离开。r
从来都没有过含情脉脉的温柔,但是他所待我的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温情。r
不想让我饿着,不想让我感冒,不把他的劳累带进我的世界。r
麦畅并不知道,其实从他跳糟的那日起,我的QQ就一直隐身挂到半夜。r
他不睡,我不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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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刚刚把小芳气走了。r
明天,三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