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风波,总算短暂地过去了。r
我的执着使麦畅再无理由来说这种混帐的消极话。r
当然,心里明白,不是不提,事情就能过去。r
我没有过如麦畅那样的经历,所以就算怎样设身处地去体会,恐怕也是了解不了他心里那份苦闷又压抑的心情。r
很多次了,他熬夜,失眠,半夜醒来,抑或是坐在客厅里发愣,抽烟……或许都是因为他失常的妈妈吧。r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麦畅既不高也不帅,以他目前所干的那种职业来看,估计忙活一辈子也难是大富大贵的命,而且,他还有一个被称作“疯子”的妈妈。这种背影的男人,用小晨的话来说,应该是下品吧。但是,尽管如此,我仍是爱麦畅,在见过他失常的妈妈后,我就更心疼麦畅这个人。r
傻吧?r
不傻。爱一个人就要纯粹,我始终坚信这点。r
还好,麦畅待我已稍有转变,比如他的电脑桌面换上了我的照片;比如我说想喝糖水时他绝不会一意孤行地熬粥给我喝;比如客厅莫名多了很多绿泱泱的盆栽……r
很迷恋这种感觉。r
拖到九月二十八号了,才舍得跟麦畅提要去报道的事。r
“你……”麦畅好像也忘了这事,气道:“怎么不早说?”r
“为什么要早说啊?”我玩弄着手指,漫不经心地回道。r
“我上大学时,九月中旬就去报道了。”他说着这话时已经起身进卧室。r
我赶紧跟过去。r
那人在帮我收拾行李了。r
“你要赶我啊?”我不可置信地看紧他的动作,我的衣服都被他一件件地叠好放进行李袋里了。r
“那你还打算在这赖多久?”他头也没抬地轻视道。r
我才不在意,反倒笑咪咪地凑近去道:“赖一辈子。”r
果然得到了一个白眼的赏赐。r
当然没有生气啊,麦畅肯这样待我已经很开心了。r
等他收拾好我的东西后,我连鞋子都换好了。r
这回,麦畅反倒愣了下。r
哈哈,惊诧我的速度吧。r
“然然。”r
额?r
“别忘了你还欠我些什么?”r
“欠?”我歪头想了想,他指的欠,究竟是什么?r
“稿子。”他没好气地提醒道。r
啊……稿子。r
还是麦畅的记忆力好,我都忘了原来还有这事了。看来,我所说的什么写字才是自己的梦想这种话,真的欠缺考虑与权衡了。r
这么久了,一个字也没敲,一个也没有。r
“别忘了你跟我们签有合同的,若不交稿就算毁约……听说过毁约的后果吗?”他望住我,语气是淡淡的,不像吓唬,样子很认真。r
“那你说说?”r
“要赔很多钱。”r
我惊了一下,“很多是多少?”r
“卖了你也不够赔。”r
完全傻眼了。签这样的约跟卖身有什么区别?r
“所以啊……”麦畅继续说道,“在作品尚未完结时要按时向我们交稿,要保持与我们联系,要听从我们的安排,要随叫随到。”r
随叫随到?我抓到了一个不合理的词汇。r
“为什么要随叫随到?”r
他没有解释,提着我的行李就往外面走。r
“麦畅,你等等。”r
很意外,他停下来等我了。这是第一次在一起外出时他顾及到我。r
“然然。”他神经一样地放下行李,拉我进怀,轻轻呢喃道:“别忘了我在等你。”r
PS:娟子,我失信了。r
不过放心,今天后会恢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