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云轻轻皱下眉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分性别?”
“难道离秋和离恩不是女人?”
“原来文纤姑娘数学不好。一、二、三,三张床三个人,刚好。”
文纤忍着那股想抽他的冲动,生硬的语气说道:“你就这样对待一个帮助过你的善良女孩?”
就你一副要吃人的目光也叫善良?
叶拂云摊开双手说:“那该怎么办?就三张床,总不能让你们打地铺吧?”
“叶拂云,别让姐瞧不起你!”
这个女孩不是一般的烦人,就像黄梅时节的天气,又湿又黏,令人心烦。
叶拂云暗忖着,喃喃说道:“感谢你没瞧得起我!”
虽然叶拂云已经很小声了,但文纤恰好一字不漏全听见。
“你欺负人!”
叶拂云看着文纤激动的样子,暗忖着:这点微不足道的细节既然如此计较,文朝义应该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文纤小姐,就因为你帮过我才不敢让你进来!”
“理由呢?”
“你与我共处一室非常的不合适。聪明又善良的慕希小姐,我猜你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
慕希看见文纤被叶拂云气得咬牙切齿,暗呼要命啊!僵笑道:“我语文不好,听着费劲,要消化掉可能是明年的事!”
离秋和恩牵着手,两双充满笑意的眼睛在叶拂云和文纤身上转来转去,好像站在舞台下看大戏一样。
文纤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下午在慕希劝解下勉强克服冲动,此刻又被叶拂云三言两语点燃怒火,如果不是慕希死拉着她的手,文纤早就冲上去和叶拂云拼命了,忍不住冒出一句:“凭什么离秋和离恩就行,我和慕希就不行?”
文纤含怒瞪着叶拂云。
叶拂云双手搂着离秋和恩的柔腰,笑道:“这就是答案!”
离秋和离恩温顺的神态让文纤心中的愤怒瞬间变成熊熊怒火,大声说:“我和慕希一定要睡在这里,死也要死在这里!”
慕希把激动又倔强的文纤拉到自己身后,委屈看着叶拂云,弱弱说着:“小叶,我和纤纤怎说也是女孩子,扎在一堆大男人中不痛快不自在,我们只需要一张床,就一张床,保证不给你添任何乱子,可以吗?”
叶拂云看着文纤愤怒的眼神中带着浓浓威胁,暗暗叹气着:不会是疯子吧?
叶拂云拉着离秋闪到一边,低声说:“她好像疯子!”
离秋想了想,叹气道:“像极一个受了刺激的疯子!”
叶拂云:“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我觉得有必要让她们一张床!”
离秋低声说:“我会过来看着你,免得你摸黑做坏事!”
叶拂云笑道:“我是这种人吗?”
离秋轻笑道:“看着不像!”
曹一刀带着两位精明老练的老兵下来,老兵手里各拿着一个大又圆的塑料桶,应该是储水用的。
“快,赶紧给老子搞几个拿手好菜,能辣出汗就行!”
这种热得能让人脱层皮的鬼天气就算不吃不喝也能出汗,辣出汗是多辣?
两名老兵默默想着,恭敬道:“是,首长!”
曹一刀看着个个面色不善,干咳两声走到叶拂云身边,低声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你们尽快洗澡上去吃晚饭。离秋和离恩的衣服在卧室衣柜里,我要上去做最后准备!”
叶拂云点头,曹一刀习惯敬个军礼,看见叶拂云要吃人的目光,转身撒腿就跑。
“秋、恩,你们的新衣在卧室衣柜里,抓紧时间洗澡,要快!”
离秋和恩看了一眼倚在墙上生气的文纤,微笑走进卧室。
“你如此直勾勾看着我,难道想我帮你洗澡?”
“流氓!恶心...虚情假意,你心肝脾肺肾早已长脓发酵,没一处是好的!”
“姑娘,让哪头猪给拱了?这么想不开?”
“关你屁事?”
叶拂云走到她面前凝视着她羞怒的眼神,认真说:“我们之前见过?或者得罪过你?”
慕希提着两个大背包走进地下室就听见叶拂云询问,暗叹一息,低着头走进卧室。
文纤活动着手脚,轻蔑看着叶拂云,说:“别废话,是男人就亮亮底!”
“亮底?你就不怕眼睛长奇怪的东西?”
文纤不由想起他在怪石前做的恶心事,俏脸迅速涌起一层淡淡的红晕,羞怒道:“流氓...臭流氓...”
离秋和恩提着一个便捷塑料袋走出来,路过叶拂云身边时离秋低咕说:“看她激动的样子,说不是疯子没人信,别想趁机搞事情!”
慕希随着走出来,摇头叹气说:“悠着点,弄坏了大家都伤心,我去洗澡了!”
老兵们用帆布在后院围起一个大型沐浴场,两名老兵哈哈大笑站在车板上,双手各握着一条高压水管的喷头,对着沐浴场里一堆只穿着裤衩的老兵喷射着,这情景让人很容易想到养牲口的专业户正在给一群牲口冲洗身体。
“黑牛,你娘滴给老子来个痛快!”
“土狗,你手再动一下信不信老子弄残你?”
“龟孙子,再吵老子把喷头吃了,看你们拿什么冲?”
曹一刀听见后院乱哄哄的吵闹声,远远怒吼道:“一群王八蛋,限你们两分钟全部滚出来集合!”
一群老兵齐齐大喊道:“是,首长!我们一定漂亮完成任务!”
曹一刀望着天际间渐渐西落的夕阳,暗暗着急。
老娘一定要狠狠把这臭流氓揍成猪头!
文纤暗暗发狠,一个漂亮一字踢腿,右手伸过头顶挽着脚跺,骄傲说道:“就知道你只是看着像男人的男人!”
“真心奉献你一句,用你的修养管制好你的嘴!”
“传闻你就是软绵绵的活章鱼,看来传闻非传闻!”
应该是吃过不少男人的苦才变得如此偏激,可怜的孩子。
叶拂云用怜悯眼神看着文纤,叹气道:“姑娘,哥哥只想对你说,不管生活再苦再累,请不要放弃自己的人生,因为你不是孤身一人,站在你这边的大有人在!”
“浑蛋...姐让你后悔遇上!”
文纤被叶拂云一个眼神一句话气得浑身发抖,想都不想直冲过来迎面就是一狠脚。
叶拂云步步后退躲开文纤凌厉的进攻,暗暗心惊,这娘们好像练过,生猛得像螃蟹,看来只能智取,不能硬碰。
“果然是活章鱼!”
“够了啊!别给脸不要脸啊!”
“我呸!你跑什么?”
在奔跑的叶拂云忽然收住脚步迅速转过身,急赶而来的文纤收刹不住扑进他怀里。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难道你已深深爱上我?哇!真香!”
叶拂云陶醉在她发梢深深吸了一口,文纤俏脸一红,拼命挣扎着,却被叶拂云控住双手,故意抱紧她对着她脸上轻轻吹着热气。
文纤又羞又气,膝盖狠狠攻击叶拂云下身,叶拂云惊出一身冷汗,抬腿化解她致命进攻,左腿快速在她脚跺内侧各踢一下,文纤双脚不受力向外滑出,形成一个很性感的一字劈叉,双手仍然在叶拂云手中,想动也动不了。
“你真狠心,断子绝孙膝想都不想就用上!”
“浑蛋...我不服!”
文纤挣扎不脱,眼中怒含着委屈、不甘,好像还有一丝羞意。
叶拂云笑眯眯蹲下来,看着她桃红的俏脸,轻声说:“以你的思维,过程重要吗?”
文纤感到很委屈,自己明明空有好身手却一招也使不出,眼泪不争气慢慢从红红的眼眶溢出,顺着粉红的脸庞往下流。
叶拂云见她眼泪说掉就掉,也觉得自己欺负一个女生是有点不光彩,放柔声音说:“我们就此打住,你同意我就松开你!”
文纤倔强紧抿着嘴,一直在掉的眼泪让叶拂云心惊肉跳,松开她的手向后急退几步,警惕看着在伤心流泪的她。
文纤慢慢倒在地毯上,忽然放声大哭起来,而且越哭越伤心,叶拂云暗靠了一声,小心翼翼靠近,叹气道:“你哭得这么伤心,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能不能先跟别人解释清楚再接着哭?”
在哭的文纤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不停抽动的双肩抽得更厉害了,好像叶拂云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来到地下室入口的曹一刀听见下面传来女人的哭声,立马掉头就走,喃喃自语着:“小少爷也太猴急了!”
叶拂云看着被文纤紧紧抓住的那只右手,叹气道:“要打架的是你,打不过就撒泼哭得像怨妇一样也是你,我怕你了,真的怕你了!”
“叶公子...表姐...你们...”
头发湿湿的慕希从沐浴间出来,见从未示弱过的文纤趴在地毯上抓着叶拂云的手哭得一塌糊涂,以为叶拂云对她做了什么,又气又懊恼,暗呼大意,怎么就让表姐捷足先登了呢?
看见慕希脸上不断在变幻的表情,叶拂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急忙解释道:“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发生什么事了?”
离秋和恩站在沐浴间门口,满脸困惑看着叶拂云和趴在地毯上的伤心哭泣的文纤。
“她要打架,我没答应,她就哭了!”
离秋怀疑问道:“只是这样?”
文纤忽然坐直身子,伤心落泪抬起双手轻柔无力捶着叶拂云,哽咽着说:“你...你怎能这样...这样对我...人家的手都没被其他男人摸过...呜呜呜...你浑蛋...呜呜呜...”
叶拂云错愕看着文纤,她运动衣的拉链已尽解,连罩罩的吊带也滑落在雪柔的手臂上,露出大半边饱满的雪峰,随着她的抽泣在轻轻抖动着,好像刚才真的被叶拂云暴力非礼了一样。
“小叶,你浑蛋!”
离秋把手里的便携袋塞进恩的手里,走过去帮文纤穿好衣服,柔声安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平安渡过目前未知的危险,你先去洗澡,明天我们再好好收拾他!”
文纤哭哭啼啼起身,偷偷对叶拂云露出个得意的眼神,又大哭着被慕希扶着进入卧室。
叶拂云望着伤心的离秋,淡淡说道:“你选择相信她?”
离秋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说:“先去洗澡吧!”
恩迷茫的眼神望着文纤纤柔的背影,心里升起一股失落感。
叶拂云不再说什么,默默朝卫生间走去,道:“恩,把我衣服拿来!”
恩有点惊讶望着黯然失色的离秋,轻轻“哦”了声,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