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转眼即至,为首的是一员老将,骑一匹青骢马,倒提亮银枪,盔明甲亮,威风凛凛,正是杨百合。在他身边有十数个黑衣蒙面人,也骑在马上。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间换了马。r
官军摆了个二龙出水阵,刀盾兵在前,弓箭兵在后,长枪兵分局左右,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两千人,幸亏山神庙门前地面广阔。r
“不好!”周侗等人大叫不好,显然被官军的阵势所压。虽然有了五人的加入,但是敌众我寡,就是浑身是钢,能碾几颗钉。众人都心照不宣,纷纷拉出兵器,严阵以待。r
“兄弟,你不是说有退敌之计吗?事到如今,怎么个退法?”盘石焦急的问道。r
还没等吴用说话,杨百合就喊开了:“周侗老教师你给我听着,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会向朝廷禀告,减轻尔等的罪过。要是你们还执迷不悟,只有死路一条。”r
“哼!”是雪花双刀的青衣蒙面大汉,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就要上前动手。r
“我数三下,你们要是还不投降,我们就一起冲杀过去!一,”杨百合喊道。r
“二.....”杨百合提高了嗓音又喊了一声。r
“兄弟你不是再闹着玩儿吧吗,究竟有何良策?”盘石紧问吴用。r
吴用低低的说了一声,好悬没办盘石给气晕,只听吴用说:“哥哥,我没有什么良策,唯一的良策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快跑。”话刚说完,吴用第一个转身向山神庙中跑去。r
“你倒是跑得快!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盘石心里骂道,转身背起周侗,跟着吴用的屁股就跑,其他人原先以为这个秀才真的有退敌之策,没想到只是说大话而已,都心中暗骂一声,随着盘石就跑。r
“三....”杨百合的‘三’字还没有喊出口,周侗他们都吓跑了,不禁冷笑一声:“给我追!”说着,一马趟翻向众人追去。众官兵紧随其后。r
这个山神庙盘石三年前在这里住过一夜,是个破庙,心暗暗骂吴用:“你个酸秀才,不带着我们钻林子,却钻这劳之山神庙,要是官军将庙给包围了,再放把火,我们不都成了烤鳖了吗?真是一慌乱,就跟着你了,真是不长脑子啊!”但是跑都跑了进来,也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推出去重新跑吧。r
山神庙不大,一会儿众人就跑到后殿,只见后院墙已经坍塌,后院是一条鸟道直通山顶,两旁怪石横生,古木狼林,植被非常茂密。r
吴用轻功不错,第一个纵身上了鸟道,就像山顶跑去。众人跟着吴用向上跑。才跑出一小段,杨百合就领人追至。r
杨百合翻身下马,大喊一声:“给我追。”就要向鸟道上跃去。r
“杨将军且慢,休要中了敌人的全套。你看看周围的环境。”一个蒙面人急忙制止了杨百合。r
杨百合一看周围的环境,只见这座山神庙,是在一个山坳中修建成的,要上山去只有这一条鸟道,这鸟道只容两人并肩通过,官军虽然人多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起不了作用。如果强行去追,万一后面又有亡命之徒围堵,怕是要全军覆没。想到这里杨百合出了一身冷汗,回头喊道:“撤!”r
但是此时已晚,只听得庙外喊杀声大作,官兵哭爹叫娘之声,不绝于耳。杨百合放眼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庙外足有三千多人,为首的年纪大约二十四五岁,手提板门大刀,坐下一匹白马,正是黑云寨大当家的‘铁背刀’张彪。r
说着张彪是怎么来的,一会儿在说。只听张彪纵声大笑道:“杨百合老儿,我们又相遇了,你前番数次烧我山寨,今天正是我报仇的良机,兄弟们,给我冲!”r
两伙儿人就在庙里打成了一片,庙里太过于狭小,这个破山神庙遭了殃庙门被撞碎了,庙墙被撞倒了。由于黑云寨众强人的突然出现,打了官兵一个措手不及,官军乱了阵脚。纵使杨百合骁勇无匹,此刻也没了主意。r
吴用看着山下的混乱局面,大喊一声:“冲!”众人留下受伤的刘唐和晁盖来照看周侗,其余人等从山间鸟道上冲了下来。这几条猛虎一冲,真是打了官军一个里应外合,顿时官军溃不成军。r
杨百合长叹一声,舞动起长枪,不敢和张彪硬碰,专拣薄弱处进攻,杨百合也真是了得,终于杀开一条血路,逃下山去。杨百合这次回去还好得了吗?r
黑云寨的众人平常恨极了官兵,下手极狠,也不让官军投枪,只半个时辰,两千多官兵被屠杀殆尽。r
破山神庙之前,真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盘石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心里想到:打仗真不是人干的事情,战争也太过于残酷,这些人死了他的家小有谁来照顾。真是冤孽啊!r
“打扫战场,将官军的死尸都给扔到山沟里去!死了的兄弟抬回山寨埋葬!”‘铁背刀’张彪一声令下,众喽啰兵忙开了。这时晁盖刘唐搀扶着周侗从鸟道上下来了。r
‘铁背刀’张彪走到周侗面前,双膝跪倒,向上磕头道:“伯父再上,受小侄一拜!”说着,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r
周侗不明就里,赶紧用双手相搀,问道:“多谢英雄搭救,不知英雄高姓大名,为何行此大礼,口中喊我伯父?小老儿愧不敢当。壮士请起,快请起!”r
张彪站起身来说道:“伯父我姓张名彪,因为大刀使的不错,江湖上给我送了个绰号叫做‘铁背刀’,说我你可能不认识,但是说我父亲,你可就知道了。”r
“哦,你父亲是谁?”周侗诧异的问道,心里将自己的朋友给想了一遍,也没有想起是谁。r
张彪说道:“伯父,我父亲是张成啊!”r
“啊!你父亲是张成,张子然?”周侗激动的喊道。r
“是,我父亲就是张成。”张彪点头道。r
周侗颤抖着双手拉过张彪,上下左右将张彪打量了一遍,口中赞道:“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像,真像!不知道你父亲现在可好?你不在甘肃随父戍边,跑到这里做什么?”r
“伯父!”张彪还没有回答,眼泪就掉了下来,哭道:“我父亲被奸人所害,我一家十三口都死于非命,唯独我一人逃了出来,才在此落草为寇,我早已探知伯父也同在琅琊山,但是怕连累伯父,故此没去拜见。还请伯父赎罪!”r
“哎呀!”周侗大叫一声,顿时昏倒在地。众人上去锤前胸,拍后背,好半天周侗才缓过这口气,随即放声大哭。张彪也陪着落泪,哭罢多时,两人止住悲声。张彪说道:“伯父,你重伤在身,切莫伤心,此地非是讲话之所,还是同我一起上山寨吧。”r
周侗犹豫了一下,说道:“好!”r
此时战场已经打扫干净,黑云寨所获盔甲兵刃颇丰。张彪将周侗扶上自己的坐骑,亲自牵马,向黑云寨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