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淡淡道，忽然有些恍惚，深藏的回忆鲜明起来，在脑中闪过。我不能喜欢什么，只要我对一样东西有了兴趣，他就会要我把那样东西毁灭。r
“无欲无求。”他眉头一邹，“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不在乎，就像一弯清冷的上弦月，让我心动，也让我心痛。”r
我一凛，清冷的上弦月，正是残月。我低首掩去眸中的惊诧凌厉。r
“为什么是我？你看上我哪一点，容貌吗？”我突然冲动问，想知道他要我的原因。r
“第一次见到你，你正在跳舞。我从来都不知道有人能将一曲普通的舞蹈跳得充满生气，仿佛世间唯你独舞，轻灵妩媚，天下无双。”他微笑，“第二次见到你，错坠凡间的仙女，恬静灵秀，你的眸中也许有些隐藏的沧桑，却不损你的单纯。”r
他当时惊诧，仿佛经历世事的沧桑和不晓世事的纯真在戏水的女子身上充分体现，却一点都不相悖。r
“告诉我，你有什么过去，你的烦恼痛苦，我替你承担。”他缓缓道，大掌掠过我的肌肤。“我想要你的全部。”r
我心惊，他竟然能看穿我，我是不是太低估他了。别开头不看他，我怕泄露眼中的惊惶。r
“不想说吗？”古流水眸中有丝失望，他叹气，罢了，来日方长。r
“你喜欢我，因为我是红船的花旦良辰？”r
“我喜欢你，因为你就是你，如水的女人，我的良辰。”r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良辰，不是你想象中的女人，你会怎么做？”我还是不看他，目光落在他房中的大书柜。r
“你就是你，良辰只是一个名字，就算你不是良辰，也永远是我古流水的惟一。”他将我的脸板正面对他。r
“你想说什么，良辰？”r
“不，什么都不想再说。已经够了。”我静静直视他，没有泄露心头慌乱奔腾的情感。我微笑，轻轻吻上他的唇，阻住他的疑惑和追问。r
“够了，谢谢。”r
我想我不会忘了这个男人，至少这世上有一个人，能透过我的名字和容貌看到我，他的眼中，看到的是真实的我。r
日子平静如流水般流过，我坚决拒绝古连城的示好，将他送的东西全部送回去，对他避而不见面，却没有拒绝古流水。r
古连城感到我的冷淡，他看到我和流水一起泛舟，失魂落魄地离开，他眼中的痛苦和绝望让古流水不忍。不知道古流水对他大哥说了什么，古大少从此不再缠我。r
听说，他夜夜买醉，醉倒在步月城第一青楼“步月生芳”，他流连花丛，整天不顾一切就泡在“步月生芳”；他也常常出入赌场“夜不归”，一掷千金豪赌无度。r
古流水依然常常来陪我，他将“玉之月华”送给我。他弹琴，我跳舞。r
有时，他陪我下棋，一下就是一宿。更多时候，他带我去看夕阳，去游船戏水。r
不得不承认，他很会讨我欢心。至少，有他陪的这些日子，我过得很快乐，快乐得差点让我忘了我的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