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

新月的再次造访，明显的不受雁姬欢迎，为嘛？因为甘珠碰巧要生了，还是难产！r

甘珠算是雁姬穿越以来最情深最忠心的伙伴，雁姬非常担心，不住地拿话安慰甘珠，劝她勇敢需继续坚持，甘珠乏力，整个人似在雨里淋了个透，“主子，甘珠舍不得你，舍不得他，舍不得未出世的孩子！”r

雁姬此时也没办法了，稳婆经验老到，说甘珠这胎难产，说胎位不正。r

新月在门外等着，见情势这般危及，顾不得多想便进入屋中，室内有二个年轻仆妇有一个稳婆，一个个容颜惨淡，甘珠已被判了死刑。r

新月走近甘珠，此时的甘珠一见了新月本能的警觉起来，见新月不和雁姬打招呼，直直往自己跟前走来。r

新月在甘珠耳边低声的说了句：“你死了会更好，你的主子再没有人忠心相护，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呢？”r

甘珠大急，挣扎着要坐起，怒视新月，忍不住叱责：“你这贱人，臭不要脸的，你再敢欺负我主子，你害的别人还不够？”r

雁姬茫然，新月侧身向她眨眼，手上示意她不要急。r

新月故意的对雁姬说：“唉，想不到甘珠这样福薄，您要为她准备后事了吧，可怜、可惜、可叹这未出世的孩子！”r

稳婆突然惊叫：“咦？孩子的姿势正了，正了，这位大姐再使点力，孩子就能出来了”。r

甘珠知道，自己只有豁出去拼了，新月想她死，她才会叫这贱人如愿，她猛吸口气大叫一声，感觉浑身的力气殆尽，呼吸也彷佛不是自己的，不能自主。r

稳婆手脚麻利，适时的拉出孩子，在孩子屁股上拍三下，大家都听到了孩子哭声，雁姬给甘珠道喜：“是个男孩”，温柔的把孩子递给甘珠，甘珠涕泪交加，一时感悟良多，似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r

新月使个眼色拉雁姬出房间，受惊吓的孩子父亲迫不及待冲入产房，情急的与甘珠叙话。稳婆打理好了甘珠，孩子也洗干净了，留下一家三口，他们自己待着。r

雁姬好笑：“你看甘珠先前力尽的样子，这会子又生龙活虎了。对了，你刚才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甘珠那么大的反应？”r

新月俏皮一笑，“扮恶人啊，我跟她说‘你死了后，我就会欺负你主子’她护主心切，加之心有不服，自然会全力一拼啊”。r

雁姬哼笑，“唉，该说你什么好？不过，你这激将法倒是很管用”。r

新月瞬时苦着脸，“大妈，徐晚晴你认识吗？我好像搞砸了一件事嗳”。r

雁姬一愣，“什么？”r

新月将在尼姑庵里遇晚晴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雁姬，雁姬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三个像不像纠结在一起的麻绳？”r

新月好奇：“大妈，你说马可成了努达海后会不会继续和徐晚晴好？”r

雁姬摇头，不确定：“‘努达海’的年纪摆在那，跟她父亲徐祖荫差不多大，谁会将女儿许配给一个年纪大的可以当爹的男人？”r

再说，马可与徐晚晴相交时，徐晚晴对那时的新月，有的只是姐妹之情。r

“那个女孩子我见过，人也不错。”r

新月叹气，“我和马可追寻第二春的路，可真是难啊！”r

雁姬心说：“我何尝不是如此？”r

新月看了看雁姬：“大妈，你不会傻得要单身一辈子吧”。r

雁姬歪头，凝思遐想。r

徐祖荫始终不表态，很久了没动作，作为一个中年女人，她若是主动出击了会不会叫人看轻？她毕竟不年轻了，没有年轻人冲动的激情，可肆意挥霍的青春。r

新月见雁姬若有所思，一时不敢打搅。r

雁姬不愿和新月谈自己的事，她自己都没把握的事，说出来无益，还会让别人跟着瞎忧愁瞎担心。r

新月也察觉出一星点，不方便过问雁姬私事，倾诉是一回事，打探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r

“大妈，我以后不方便经常来，你看刚才甘珠恨不得吃了我的表情，呵呵，新月这两个字就是名声坏的替代语，大妈，你也要过自己愿意过得生活，凭什么不能再嫁？我想好了，若是一番努力后，楚云始终不接受我，那我就归隐山林，寻一个民风质朴，谁也不知道新月的地方，安生过自己的生活。”r

雁姬欣喜巧巧能看的开看的远，“是啊，凡事不要钻死胡同”。r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新月最后还是告辞。r

到了第二天，甘珠看见雁姬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主子，你怎么能让那女人进咱们家门？上一次她来，我就很奇怪，昨天又乘着我体虚说出那样的话来，主子，甘珠求您了，别在给那人好脸色，别再让她进院子“。r

雁姬默然，巧巧的顾虑都是对的。不管别人是怎样想，巧巧披的始终是新月的皮囊，这成了不变的事实。r

“甘珠，你安心养身体，新月不会再来了。”r

甘珠狠松一口气，仍是一副女战士形象，“她要是再打主子坏主意，我就要她好看”，女人一旦对另一个女人发誓要报复，这威胁就不能小觑。r

雁姬一头黑线，他们三人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悲催的三人，被人误解似是家常便饭。r

徐祖荫若是顾忌流言，那么，就不值得她付出更多，好在自己没爱上他，感情不是很深，只是略有好感而已。r

邻里之间不管相处如何，有生孩子办喜事之类的事，都要送红鸡蛋或是发请帖或口头邀请的。r

甘珠的身份毕竟不是主人家，甘珠的孩子满百日，雁姬做样子的送了徐家红鸡蛋，至于他们会怎样回礼，会不会来人，雁姬已不在乎。r

这是雁姬重视甘珠的一种表现，这一天，雁姬特地请了名厨，请了唱戏班子，在自家院子里办起了流水席，请附近的佃户来吃酒，事先声明不会收礼，只是善意的请乡亲们一起庆祝一番。r

家境略好的佃户置办了衣料糕点几件礼，家境穷困的送了自家种的土特产，湖里沟里捞了鱼虾等，再有就是拖家带口吃白食的，雁姬一力欢迎。r

徐祖荫手拎着篮，篮里有熏肉有鱼，有鸡鸭四件，他特地买了炮竹在雁姬的院子外点开，孩童们一呼啦圈的围观，徐祖荫笑眯眯的给孩子们散糖块。r

雁姬正站在院门口迎客，没想徐祖荫亲自来，原以为徐家会派个仆妇走过场，这多少让她心生点希望，滋生一点甜意。r

两二人站在院门口，一时无话，彼此又觉可笑。r

雁姬神色淡淡，说：“你来了！”r

徐祖荫微点头，“我来了！”r

雁姬再问：“我赔你的新衣裳，你怎不穿来？”r

徐祖荫一愣，“哦，我回去找找看”。r

雁姬惊讶，不再多问，心料事情不简单。r

徐祖荫不客气的进院，就连座位都是在雁姬旁边，甘珠的男人忙着给各桌的客人敬酒，仆妇小厮也帮着忙。r

圆桌下，徐祖荫捉住雁姬的手，不松开。r

雁姬要抽回，偏被他握的紧，想了想，便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