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得到回答，男人抬眸，顺着林药的目光看去，印入眼眸的是一张清秀的小脸，与林药有着七分相似。
他微微一怔，盯着那张小脸半响后，转眸问向林药：“你妹妹？”
林药点了点头，有些不耐地看向林芍：“你怎么回来了？”
林芍一愣，挠了挠后脑勺，对着他笑道：“因为想哥哥，所以就回来了。”
林药眸光微动，面上仍是冷冰冰的：“回去。”
男人朝林药的脖颈上轻轻呵了口气，有些好奇地道：“林药，你怎么可以对自己妹妹这么冷淡？”
“怎么，连你方世彦也看上他了？”林药撇过头，冷冷地盯着他，嘴角泛起一抹冷意：“我告诉你，你丫的最好不要动她！”
语毕，就挣开方世彦的怀抱，转身进了房里，片刻后，穿着整齐地走了出来，丝毫不理会错愕的方世彦和脸色发白的林芍，打开屋门就要走。
方世彦赶紧一把拽住他：“林药，你去哪？”
“哥哥，你去哪？”一旁的林芍也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林药一把甩开他们俩的手，面无表情：“我还能去哪？”
“那……晚上会回来么？……”林芍眸底泛着乞求，还有一抹几不可见的脆弱，看着林药，声音低柔。
“不回来了。”
闻言，林芍眸光一黯，清秀的脸庞上抹上了层淡淡的哀伤，看得林药心下生痛。
正当他转身要离去时，林芍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没关系，我……可以等哥哥回来。”
“等吗？”林药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像我这种贱民怎敢让堂堂陈氏集团的少奶奶等？”
林芍的脸色瞬间转白：“哥哥，不是那样的！这都是没有的事！”
“没有？怎么，敢做还不敢当了？他床上功夫不是很好的么？怎么还不能让你对他死心塌地……”无视林芍几近灰白的脸色，林药冷笑一声。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圣哥？”林芍涨红了脸，大声打断他的话：“如果没有圣哥，我们七年前早就死了！如果没有圣哥，我们……”
“够了！”林药沉声喝断了她的话，他的眸底有怒火在窜烧，一脚踢倒了离他最近的椅子，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是！当初要不是他陈圣，咱们不可能活到现在，我感谢他！可为什么都这些年了，你还要接受他的施舍？难道我养不起你么？就算是当男公关也还是养不起你么？他陈圣……”
“哥哥！”见林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林芍心生难过，快步走上前，牵住他的手，轻声哄道：“哥哥，咱们不吵了，不吵了！哥哥，你是不是病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最后的这一句就像一把利刃挑破了林药一直紧绷着的弦，他猛地出手，一把将林芍推倒在地，失去理智地低声怒吼着：“是！我有病！我还病得不轻！我他娘的居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
瞳孔在无意识下放大，放大又缩小，林芍跌倒在地，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脑中一片空白。
她蠕动着唇，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是喃喃地唤道：“哥……哥哥……”
林药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眸底闪过一缕痛色，不再看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林芍怔了半响，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拽住林药的裤脚，哀声求着：“哥哥……哥哥！不要走……别走，哥哥！我……我也爱哥哥啊！哥哥爱我，我也爱哥哥啊！”
林药脚下一顿，因为她的这句话，他的心一下子飞上了云端。可是，等他欢喜地转身，等他看到林芍眼中的真诚，他的心在瞬间掉到谷底，然后，摔得粉碎。
“是吗？”他忽而咧开嘴笑，不再带着嘲讽，而是满满的哀：“不是亲情，而是爱情，你……爱我？”
林芍僵住，嘴唇微微颤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越加用力地拽住他的裤脚，反复地哀求着：“哥哥……哥哥！不要走……不要走……哥哥，别走！哥哥！”
不想林药一脚踢开了她，一脸嫌恶：“别碰我！”
林芍向后跌坐了下去，脸色苍白得吓人，收紧手指，她喃喃地重复着：“哥哥，不是那样的！我和圣哥之间真的是清白的！那些都是没有的事！真的没有……”
不管林药听与不听，她一遍遍地解释着。可是，这些解释又是这么的苍白无力！
林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拉住林药的手，表情悲戚：“哥哥，你要相信我啊！你相信小芍，好不好？好不好，哥哥？”
“相信？我怎么相信？七年啊！不是七个月！是七年！你要我怎么相信？好，我相信你！我可以相信你！那那些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你解释啊！你给我说啊！你给我解释啊！那些照片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林药一把甩开她的手，低声怒吼着：“我说了，不要碰我！我丫的怕脏！”
林芍被他用力一甩，连连往后趔趄了几步。
她低着头，乌黑的碎发掩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接着，一滴、两滴、三滴……晶莹的泪珠坠落在地上，溅起漂亮的小水花。
林药一怔。
“哥哥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她慢慢抬起头，满脸泪水，随即，她漾起一抹令人目眩的笑，眼里却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声音由悲戚转到冰冷：“脏？哥哥说我脏？脏的是哥哥吧？”
“你……你说什么！？”林药微微睁大了眼，盯着林芍，身子因气愤轻轻颤抖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林芍抬起右手，指向一直在旁边选择沉默的方世彦，“他！哥哥刚才可是在他的身下娇喘呻吟，哥哥忘了吗？是男人，却被当做女人在使用，哥哥难过吗？不，哥哥不难过，因为我看哥哥的表情很是享受呢！哥哥很爽吧？哥哥说我脏？呵，比起哥哥，我不过是……”
“住口！”林药铁青着脸，脑子一热，当下扬起巴掌就朝林芍甩去，“你住口！”
林芍不躲不避，硬生生地接下了他这一巴掌，转回头，嘴角缓缓流下一缕血丝，她毫不在意地用袖口擦了擦。
看见林药怒不可遏的样子，她心下生痛，却仍嘴硬道：“怎么？我哪说错了吗？还是……哥哥，恼羞成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