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徐江胤。
他一手环抱林芍的腰,一手捧起了她的脸,一双冰冷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怀中微怔的她。
“允许你碰了么?”
虽是面对着林芍,吐出的话却像是在对陈圣说的。
林芍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在他冰冷的注视下选择闭上了嘴。将求救似的目光投向陈圣,他给了自己一个安心的笑。
“阿胤,让他走,我有话跟你说。”陈圣将视线投向徐江胤,很耐心地再重复了一遍。
徐江胤低头,看着怀中正恼怒地瞪着自己的林芍,心下一动,手上微松,当真就放开了她。
身体一得到自由,林芍连忙用双手护住胸前,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与徐江胤保持着三米远的距离,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徐江胤见她这仗势,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很想发笑,但面上却绷紧着,故意朝她走近了几步,恶狠狠地道:“滚……”
话语未完,就已见林芍跑出好几米远了,下一刻,蓦地停下。
只见她转过身来,对着陈圣微一鞠躬,笑容璀璨:“下次见了,圣哥。”
嘴角的笑意越发柔和,陈圣伸手朝她挥了挥:“下次见。”
原以为她就此走了,不想她又忽而转过身,朝着徐江胤,右手挥拳,大声喊道:“死变态!”
然后不等徐江胤发作,人就已经消失在林间。
因为她的这句话,徐江胤脸色陡然阴沉,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他将视线投向陈圣,淡淡道:“什么事?”
双眸凝视着徐江胤半响,陈圣略一沉吟:“你今天的话真多。”
“是吗?”徐江胤冷哼一声,双手插进裤袋中,抬脚,与他擦肩而过:“早就知道你没有什么事,你只不过是为了……”
“阿胤,别再招惹那孩子。”陈圣伸手握住准备走人的徐江胤的手腕,脸色是少有的凝重:“我知道如果你真想要那孩子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的。可即便如此,我也会……”
“如何?”
徐江胤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侧着脸看他,双眸幽冷。
陈圣紧抿着唇,没有说话,握住他手腕的手并没有放开。
徐江胤一把甩掉他的手,声音冷淡:“即便如此,你也会如何?嗯?”
“阿胤。”陈圣重新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一抹几不可闻的冷意。
“等了7年的孩子,你也快等不及了,是吧?”无视陈圣带着冷意的双眸,一只手指修长指骨分明的手抚上了他的脸。
陈圣拉下抚在脸上的手,语气中带着一抹无奈:“阿胤,不要任性了。”
“任性?”
徐江胤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而后,忽然咧开唇角,霎那间,只让人觉得犹如大地回春,雪化而花开。
看着陈圣,他一字一顿道:“任性,是吗?”
下一刻,笑意消逝,冷傲的双眸紧紧地擒住眼前的人,深黯的眼底泛着一抹不屑,浅褐色的碎发凌乱地飞扬着,耳钻发出幽冷的光芒,明明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让人如入冰窖之中的冷凉气息。
“因为是你,阿圣,因为是你等了7年的孩子。所以,她,我要定了。”
***
平业小区,西町市有名的贫民窟。
少女不过十六年纪,五官如画,身着一件白色衬衫,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肩上背着斜挎包,牵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缓缓进了平业小区的大门。
原本三三两两的大叔大婶在看到少女后立即聚集到一块,交头接耳。
“哟,瞧瞧那是谁回来了?”
“诶?那不是林家的小勺子么?”
“好久没见到了。听说是去风季上学了?”
“可不是!去那儿上一堂课都够咱们吃上半年的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上的!”
“能怎么上?这林家兄妹长得都挺乖巧的,偏偏大的当了男公关,小的被包养!”
“哎哟,这怎么会?”
……
尽管他们已经将声音压得很低了,但零零碎碎的一些还是传入了林芍的耳中。
她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头发,扬起嘴角,朝着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将自行车停在停车场后,她顺着A4幢楼口走了进去,一边上楼一边从斜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302屋的屋门。
迎面扑来一阵霉酸味。
林芍皱了皱眉,在玄关上换了拖鞋,走进屋里,打开了离她最近的窗户,给房子透透风。
屋内一片狼藉,丢得满地都是的黄色杂志,到处乱扔的衣服袜子,厨房的水槽上浸满了没洗的碗筷,地上是一些已经发出酸臭的速食盒子等等。
林芍随手放下斜挎包,四处张望着,轻轻地唤了声:“哥哥?”
没有人应。
她又连唤了几声,边朝着一间卧室走去。
房门并没有关上,反而开了一条小缝。
她还没有走进就听见房内传来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房内有两具光裸的身子纠缠在一起,那一声声的呻吟声发自被压在底下的那个满脸泛着潮红的男生的口中。
那男生是……她的哥哥!
林芍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最终默默地转身走了,顺带着把门也轻声关上,然后俯身收拾起了屋内来。
等到洗完碗筷,又拖了好几遍地板,才传来了开门声。
她怔了怔,随即转过头,待看到来人,欢喜地叫出了声:“哥哥!”
被林芍唤做哥哥的男生约摸十九年纪,五官很是俊朗,一头乌黑的碎发,浓厚的剑眉,黑得发亮的眼眸,挺鼻,薄唇。
此时他光裸着上身,下半身是一件沙滩裤,拖着拖鞋,脸上是高潮后还未褪尽的潮红,多了几分在少年身上难以见得的成熟与妩媚
看到林芍,他微微一愣,随即皱起眉:“小芍?”
“怎么了?林药。”
房内传来另一道男声。
不多时,房内走出一位同样光裸着上身,只穿着一件裤衩的男子。男子已有二十四年纪,五官普通,倒是全身都散发着一股铁血的阳刚之气。
他伸手环住林药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然后轻轻地吸吮着他的耳垂:“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