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是我妈妈,就算再不对,你听着就是了。”焦倪琛眼神复杂,看她几眼先迈步走了,似乎有点不高兴。r
小雅想想,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她以前在电话里就这么对付焦母的,刚才一时生气,竟忘了她是焦倪琛的妈妈。焦倪琛再怎么不喜欢他妈妈,对焦母冷淡,恐怕也不希望她这么当着他的面气她吧？可是,她要怎么面对焦母才是正确的？回嘴是错,不回嘴也是错。r
她瞪他一眼,还是跟上他的步子。r
焦倪琛在住院部外打手机,然后又带她进了住院部,丁晓晃光荣成了医院的一员。r
焦倪琛和看守的护士长说了几句话,然后走过来对小雅说：“你母亲和你爷爷他们都回去了,你大哥过了危险期,医生说修养一个月就好了。你能上去看看他,不过不能超过五分钟。”r
他在楼下等,小雅被护士带到丁晓晃的病房,丁晓晃是真的病了,病房里各种仪器滴滴作响,在幽静的夜里像催命符一样恐怖。他的脸整个陷在枕头里,脸色发黄,比她重生后初次见到他清瘦了一大圈,模样落魄得和当初在惠恩的样子差不了多少。r
那时候他失去了焦娇,失去了孩子,妹妹疯了,儿子重度抑郁,家里破产,即使跪求焦倪青任由他处置也得不到一点怜悯。没有焦娇,大家都认为他该死,他不该得到一点怜悯。r
现在仍是焦娇不要他了,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焦娇没有选择自杀。r
小雅想来想去,脑子里交错出现各种画面,轻叹一声：“丁晓晃,你是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的？”r
丁晓晃的眼睛迅速睁开,眼神有些迷乱,过了几秒钟才看到床前站的是小雅。他好像做噩梦了。r
他抬手要开大灯,小雅压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回被子下,借着小台灯看他的脸：“你别动,我只是来看看你,爷爷和母亲刚才回去了。我只能呆一会儿。”r
丁晓晃声音嘶哑,洗胃、照胃镜、手术让他的嗓子吃了很多苦：“小雅,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指望？娇娇怎么如此狠心？她怎么忍心让孩子还没出生就没有爸爸？”r
他以为焦娇只是像以前那样吓唬他的,也想过要改好。r
小雅黯然,想不明白焦倪琛用了什么办法让她毅然签了字,她顿了下说：“大哥,我说过,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断了的,你要真想与大嫂和好,就断了与那些莺莺燕燕的往来。你要让大嫂看到你的决心,看到一个全新的你。大哥,你要振作起来,躺在床上黯然神伤,是于事无补的。”r
丁晓晃哀伤地说：“我要怎么振作？爷爷生气,说要解除我在公司里的职务,出了公司我就什么都做不了了。”他苦涩一笑：“其实在公司里我也做不了什么,他们暗地里都说我是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还是个什么事都做不成,只会陪吃陪喝跟在焦娇身后挡酒的可怜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