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大义凛然,非常配合、甚至有点儿迫不及待地上了警车——她希望警察快点儿离开这里,这样就不会碰到买药回来的容沂了那家伙那么暴躁,可眼下的警察全部有枪,太危险啊而以他的能力,只要恢复了妖力,过两天自然能把自己再救回来的吧?r
只是老这样子越狱也不是法子,自己明明是好市民,却搞得跟恐怖组织似的,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实在是很不爽。r
车子在路上一摇一晃的,顾七七的头晕又发作了,蹲在警车里都要快要倒下去。虽然吃了两颗药,可出门吹了风,那种发冷的感觉又上来了——那种冷是打心底涌上来的,好像心脏流出来的不是热血,而是冰水,所以四肢百骸都麻木了,整个人好像数九寒天被浸泡在河水里,身子颤抖得厉害。r
她期盼着车子能快点开到目的地,好让她躺下睡一会儿;然而车子开到半途却突然停住了,车上的警察头儿接了几个电话,语气便由原来的强硬变得谄媚,然后又“嗯嗯哦哦”了几分钟,终于挂掉了。r
接着,车子转了个弯,继续往前开,过了好久才停下来。r
车门打开,便有一双温暖有力的手伸向了女孩:“七七你没事吧?”r
七七努力睁眼,发现眼前晃动着的脸,好像是陆师兄的?r
“师兄,你怎么来了……”她喃喃地问。r
“没事了,我是来接你回去的。”陆惟伸手把她扶出车子,方觉察她现在十分虚弱,忙问:“你怎么了?病了吗?”r
没等她回答,他的手已经快速地搭上了她的额头,眉头皱起,接着又给她熟练地号脉:“你感冒了还在发烧”r
七七点点头,觉得师兄的手干燥而温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息,令人感觉莫名的安心。r
她“唔”了一声,全身放松,整个人便往地上倒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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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已是傍晚。r
夕阳西下,阳光变得温和而缠绵,透过了素白透明的抽纱窗帘照进屋里,映出布上淡雅的花纹,显得朦胧而温馨。r
七七看到陆师兄坐在床边一把靠背椅上,正处于沉思状态。他仍是一袭洁白的棉质休闲短衫,双眉英挺,气质儒雅,眉目温润如昨;只是此时他的脸上似乎多了一层忧郁神色,许是大病初愈、显得有些憔悴的缘故?r
她轻轻唤了声“陆师兄”,陆惟立刻回过神来,脸上浮起了一抹暖如春风的微笑,倾过身子关切地问:“七七,你醒了?”r
“嗯……”r
“感觉好点了吗?”r
“好多了。”r
陆惟摸摸她的额头——额头微温,体温已经降下来许多。r
他放了心。r
七七已经有一周没到师兄,连忙问:“师兄,你的病好了?”r
陆惟点点头。r
“胸口,还疼吗?”r
陆惟坐到她床边,语调温柔:“一点都不疼了,七七,谢谢你。”r
七七笑笑,也放了心,问:“师兄,这是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