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神之子与德露伊
墨峥有些慌了：“她一见我就‘露’个不停，我以为那是她的名字。”
“然后你就一直叫她露？”
“是啊。”墨峥点点头。
“……”格洛莉娅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儿上，陷入无语。
“呃，很严重吗？”墨峥小心翼翼。
“不算太严重，但也轻不了多少。她抱过你吗？”
“嗯。”墨峥点点头。
“亲过吗？”
“……”墨峥又点点头。
“像这样呢？”格洛莉娅作出动画片《狮子王》中老狒狒举起幼年辛巴的动作。
“做了……”
格洛莉娅赶紧追问：“你骑过她没？”
“呃——”『这要怎么回答，人家好歹是个大姑娘。』
“你到底骑了没啊？”格洛莉娅显得很着急。
“不是我主动的，她把我抛向空中，然后用身体接住了我。”墨峥赶忙解释。
格洛莉娅脸色凝重：“你抱她的腰了没？”
“……”墨峥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格洛莉娅瘫坐在地，满脸颓然。
“到底怎么了？”
“这是露神仪式。”
“做什么用的？”
“类似结婚。”
“结婚！？？”墨峥一脸懵逼。
“其实露族没有婚姻概念，结婚对她们而言就是求愛。她对你求愛，你接受了求愛，露神仪式就完成了，这意味着你愿意和她结伴终生。「露」在露语中的用法很多，但全都传递着一种强烈的情感。”
“什么情感？”
“你是我的挚爱。”
墨峥喃喃道：“你是我的挚爱……难怪这声音如此动听——可我以为她只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在和我玩而已。”
“你‘以为’的没错，鹿身女妖本就喜愛纯真无邪的孩子，她们会将心仪的幼童从亲人身边拐走。起初会当作幼崽抚养，但随着幼童不断成长，最终就会变成她们的「露」。”
“那我现在知道了，她就更不可能把我拐走了。”墨峥稍稍松了口气。
格洛莉娅无力地摇着头：“已经迟了。”
“什么意思？”
“因为她不是普通的鹿身女妖，这身月白色毛发和角上的花都证明她是露神的嫡女，也就是下一任露神。她已通过仪式选择你做「德露伊」，说明她已准备好继任露神之位。”
“你是说「德鲁伊」？”
格洛莉娅摇摇头：“不是。德露伊必须帮助神之子完成露神试炼，试炼通过后，神之子就会成为新露神，而德露伊也将成为「露皇」，守护整个露族。德鲁伊是被露神选中的自然守护者，由露皇负责传授其自然魔法。”
墨峥：“可我还只是个孩子。”『不慌不慌，我好好解释一下，让露另觅他人便是了。』
格洛莉娅摇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老老实实接受现实。”
“她跑来抱抱我、驮驮我、亲亲我，我就得死心塌地跟她过一辈子，还要帮她守护整个露族——凭什么？”
“就凭她是神之子。”
“神之子就可以强迫别人吗？那我还是——”
“赤夜的皇帝？”格洛莉娅眼神不屑。
“对啊，而且她为露族选守护者，找我一个人族做什么？”『皇帝算什么，我可是智灵钦定的芯火继承者，只是不能说而已。』
“因为你不是普通人族，你身上有巫族血脉。”
『哈，前面一直说服我当露皇，现在又说我是你同族，这算盘打得聋子都听得出来。反正我爹妈都死了，想怎么编还不——等等……』墨峥脑中浮现出母亲的遗体，确切的说——是封存母亲遗体的巨大冰晶——“Emmm……”
“你难道就不奇怪‘自己为何长得这么慢’吗？同样是12岁，换做其他人族男孩儿，已经能做爸爸了，而你依旧像个七八岁的孩子。”格洛莉娅再次拿出采血珠，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我之前说有事要去找你，其实就是要和你说这个。”
墨峥严肃道：“若我宁死不做露皇，会发生什么？”
格洛莉娅叹了口气:“她离开白月森林，跨过深渊之痕，来到人族大陆，遇见你并愛上你，这一切绝非偶然——而是命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若我执意反抗命运呢？”
格洛莉娅沉声道：“狄安娜会认为你背弃了她，她将因此心碎而死。神之子若没有完成试炼成为露神，那么其死后——灵魂将堕化为诅咒之神，尸体将堕化为瘟疫之神。诅咒和瘟疫将生生世世纠缠着你，你会众叛亲离，万劫不复。”
“……”墨峥瘫坐在地，面色苍白。
格洛莉娅眼眶湿润：“墨峥，我知道你很专情，但有些事真的不能强求。去和你的心上人好好解释一下吧，她若真心愛你，一定会成全你的。”
墨峥不住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万千年来，神之子从未选错过人，你俩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你要信我啊。”
墨峥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盯着格洛莉娅：“从未选错过人——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神之子会心碎而死，死后又会化成诅咒和瘟疫的？”
“曾经有位德露伊被邪龙皇设计陷害，他与神之子离心，导致露神试炼失败，整个露族大陆因此经历千年浩劫。直至现在，神之子的残魂碎尸还徘徊在诅咒瘟疫之地，需德鲁伊们日夜看守防范，才不会涂炭生灵。”
“露神试炼是什么？”
“那是露神赐予神之子和德露伊的试炼。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试炼内容是什么，只有露神知道。但也有传闻说：一旦神之子受孕，试炼就开始了，而成功生下孩子就能完成试炼。”
“呃，这不就是配种吗？”
“要真是这样也就简单了。从古至今，露族一直依靠露神祝福受孕产子，并没有配种这个概念。神之子的受孕方式就更加神秘了，你最好顺其自然，千万别勉强她。”
『我毛还没长齐呢，她不主动勉强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好吗？』“我们来分析一下。从古至今，只有神之子堕落成瘟疫诅咒的实力，对吧？”
“没错。”
“露族虽然有结伴需求，但没有婚姻概念，所以就不存在一夫一妻制，对吧？”
“是的。”格洛莉娅点点头。
“那换个角度思考，只要我帮神之子完成试炼，就等于重获自由了，对吧？”
格洛莉娅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道：“我劝你最好别这么想，万一你俩离心，后果不堪设想。”
墨峥神情决绝：“我可以给她真心，但我绝不放弃自由！”与此同时，元灵芯火爆发出一连串异样波动，似乎发生了一丝变化。
“luuu～～～”树林深处传来狄安娜美妙的歌声。
歌声持续了一分多钟，期间格洛莉娅一直安静地看着墨峥，眼神随着歌声微妙地变化。
墨峥尴尬道：“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没、没什么。”格洛莉娅羞涩地低下头，手指不停地绕着垂在胸前的长发。
“……”墨峥顿感不妙：『妈耶，又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