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放开揪着他胡子的手,朱唇轻启:r
“魇卜者,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厌恶一切肮脏的东西。”r
话音刚落下,身上散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身边举着刀随时想要擒拿她的侍卫震慑开来。r
四周一片惨叫声。r
“魇卜者……”月菀王细细念道,随后冷哼一声,“哼!妖孽!”r
“哈哈……”阡陌张开双臂,仰天大笑,“是啊,本座亦仙亦人,更亦妖。”r
魇卜者,一旦沾染七情六欲,她,便不再是她。r
月菀王面若冰霜,冷眼看着阡陌,“既然是妖孽,那么就嫁去风鸣国,将所有的灾难都带去那个国家。”r
阡陌下颚微微上扬,带着些许得意,仿佛这便是她最后的王牌,“月菀王,我已非处子。”r
月菀王愣了片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绝美的女子果真这般随意妄为,“不是处子,那也得嫁!”说着,转身离去。r
只听得身后的阡陌大笑道,“哈哈……那好啊,那就看看,我这妖孽让谁先国破家亡!”r
阡陌仰起头望天,眸子越发深邃,像一个无底洞一般深不见底,无法看穿她的心思。r
——这片土地,也沉睡太久了。r
晌午刚过,月菀王身边的公公便拿着一道圣旨前来,阡陌坐在主位上,丝毫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品茶。r
那公公深知这清扬公主得罪不得,也没敢说什么,打开圣旨自顾自得念道:r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清扬公主贤良淑德,敦厚大方,早已与风鸣国三皇子许定终身,今公主已到婚嫁年纪,准其嫁往风鸣国,待嫁三日,即刻启程。钦此!”r
果然……还是他。r
尽管阡陌心里早已知晓,可当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一番落寞,那失望,无人知晓。r
“公主,接旨啊。”那公公见她出了神,不由得提醒道。r
阡陌摆了摆手,明显有些不耐烦,“放那吧。”r
那公公生怕惹急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交给她身边的宫女拿着,又上前道,“公主,还有一事。王让奴才告诉您,这一路上望您安分些,不要做出些有失公主身份的事。”r
阡陌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淡抿了一口,“说完了就滚。”r
“还有一事,王说到了边境自有人来接您,只是听说,这次来的是……二皇子。”r
“啪!”阡陌手一松,手中的茶杯损失滑落在地摔成几瓣,茶水洒了一地,浸湿了地毯。r
为什么会是他?!r
阡陌一把抓住老太监的衣襟,“确定是他说的?!”r
那太监明显被惊吓住了,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是…是王说的。”r
阡陌放开他,一把抢过宫女手里捧着的圣旨,狠狠摔在地上,身子滑坐在地上,殿中宫人们纷纷跪下,无一敢抬头。r
“他是要帮着昭容贵妃折磨我啊。”r
因昭容贵妃娘家之罪,就算月菀王想要放了昭容贵妃,那些大臣也是不允许的,这次昭容贵妃有进无出,月菀王也要阡陌饱受内心的折磨!r
大殿上方,一阡陌一身白色纺纱裙瘫坐在地上,面前散落着瓷杯的碎片,深深地印在她的眼里。淡蓝色的眸子满是悲凉,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是嘲讽的笑,笑那世态炎凉。r
纵然如此,眼中也毫无一丝泪光。r
她该高兴的,她要做的都够了,从此,她再不是替他人而活。r
——够了,我要做的一切,都够了,清扬。r
阡陌缓缓起身,轻挥衣袖,坐在主位上,一展王者风采,那与生俱来的威严容不得任何人抗拒,只能唯命是从,俯首称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