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愣，不再说话，感激的看着玉墨宸离开了屋子。
临走时玉墨宸已经将药放在了床边，男人慢慢的撑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衣服拉开。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布紧紧的勒在微微隆起的胸部上，腰间的伤口是一道剑伤，几乎是以正面斜穿过了背面。
将木棍放到嘴里狠狠咬住，伤口因为没有正常处理早已经发炎，有些腐肉已经快要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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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袖子里摸出匕首放在床边的蜡烛上烤了烤，咽了烟口水，下定决心般狠狠的割去了那一块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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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整个头皮都发麻的疼痛感瞬间遍布了全身，他狠狠咬着木棍让自己不要哼出声，可是这毕竟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范围，所以他险些晕厥过去。
最痛苦的一环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给伤口用烈酒消了毒，又撒了些愈合伤口的药粉，这才缠上了绷带。
做完这些他已经奄奄一息，让人感觉随时可能晕过去。
玉墨宸倚在门外看着屋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
朝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好能看见男人身侧的伤口，那伤口不大却很长，伤口整齐，一看便知道刺伤他的人是一个用剑高手。
“伤你的人，是谁？”好奇的问出口。
男人以为玉墨宸只是担心他的伤口，并不知道那个人正在门口看自己，所以边缠绷带边说：“我也不知道。”
玉墨宸错愕的说：“那这场决斗肯定很激烈吧，你一定是技不如人才被伤成这样。”
“或许吧。”男人不想解释。
玉墨宸来了兴致，穷追不舍的问道：“那和你决斗的那个人呢？你伤了他哪里？”
“……”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绷带已经缠好，他又缩回了褥子里。
玉墨宸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说，所以半开玩笑的说：“恐怕伤你的是个高手吧，可是你一定还比他年轻，就算这战输了，以后还能赢回来的。”
男人看着床顶，轻声道：“他死了。”
“阿？”玉墨宸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闭上眼睛，“他伤了我，但是我杀了他。”
对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玉墨宸却微微一愣，越发觉得这个少年与他当年实在是太像了。
“将军，你告诉我，如果有人伤了你，你会怎么办？”
玉墨宸想也不想的回答，“杀他全家。”
男人躲在褥子里咯咯的笑起来，滚烫的眼泪灼疼了他的脸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将军，就算是认为我再无能，能否也给我一个机会。毕竟，我要报仇阿。”
玉墨宸的心底一颤，他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他却偏偏又吃这一套。
“好。”玉墨宸抬头看向乌黑的天空，“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褥子里的人，终于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