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凌小柔睡了没有多久，就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龙望书顿时停下所有的问题，撤了风墙，将小妞妞抱在怀里。
“师父，天门山脉是哪里啊？”
好熟悉的词，她应该是知道那个地方的，可是……
小包子苦恼的挠了挠头，哪个混球在她眼前挡了一层纱，让她看不清那些事情了！可恶！
“小柔，你听到了！”
陆晴天皱眉，想要黑着脸警告她，偏偏又是自己提的这件事，不好拿小徒儿发火。
“哈，刚刚就醒了。呜，师父你好吵，怪不得到现在还木有小情人儿。”
小手又揪住师兄的衣袖，“最帅最俊美无双最最温柔疼师妹的大师兄，肚肚饿了。”
陆晴天噗嗤一笑，伸手揉了揉小妞妞的一头乱毛，还好陆长老不计较，不然小包子这是妥妥的给他拉仇恨的节奏。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果子递给小包子，咔嚓咔嚓的声音立即传来。
“你！你个不肖顽徒！”
陆晴天真是恨铁不成钢，明明危险近在咫尺，她却一脸懵懂，一副除了吃什么都不顾的模样。越是临近宗门大会，他就越是焦急，如果众目睽睽之下，她被抽中上台对决该怎么办？
“陆长老，我也想知道，那个天门山脉试炼，是怎么回事？”
较于凌小柔的两眼一抹黑只管埋头苦吃不同，龙望书从入山开始就开始用功，下院藏书阁已经被他看了个遍。也有一两本古籍提起过这个试炼，但都没有具体的详尽的记录。
他掌握的记载，就是九幽大陆各派弟子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会遇到瓶颈，是某一种一定会经历的劫数。历劫要去的地方都被称为试炼地，九幽大陆有十大试炼地，当属天门山脉为第一难闯之地。也是历代试炼弟子死伤最为惨重的地方，非死即伤，每年全须全尾回来的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是各派的精英。
“天门山脉是仙魔两界混杂之地，也是仙灵界第一凶险的地方，十去九不还。”
陆晴天不愿多提，他曾经以为一生都葬送在了那里。
“魔界？魔界诶！”正在啃着果子的小包子突然三下两下将果子囫囵进嘴，“我要去！师兄！大师傅说过，白草果就是长在魔界入口！我要去，师兄么么哒，带我去吧！快点！哎呦！”
陆晴天扬手打出一个气劲指，敲在凌小柔头上，“就知道吃！”
“暴力怪老头儿！哼！表跟我说话！呜呜，好痛。”
小包子捂着额头，一头栽进师兄怀里，“师兄，呜，师兄。”
“乖，揉揉，不疼了。”小口的吹气，龙望书皱眉向后退开，陆长老的脾气倒是来得快。
“陆长老，不是所有人在学成之后都要去试炼吗？”
单单这一个不能去的话，那么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越是秘密，他就越有兴趣。
“总之，你们要记住一句话，不许去天门山脉试炼，试炼有多是别的地方！谁敢去天门山脉，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们动身的那一天，就是我们师徒缘尽的那一日！”
晴天长老脸色铁青，往事涌上心头的滋味很不好受。
撕心裂肺的痛苦早在他当年做出那个决定时，就已经知道会是今天的下场。
今日的云泽长老，不是当年躲在他身后偷袭妖兽的沈云泽师姐。
师尊当年就告诉过他，心魂相易之后，活下来的这一个，不是从前的那一个，师尊早就说过，说他有天一定会后悔。花开花谢，再开不复从前，是他看不穿，也不想看穿。
数十年如弹指一瞬，他以为他已经放下了，这些年来无论她对他如何刁难，他都默默的忍受着，甚至有那么几次，她纵容弟子羞辱他，他也都忍下了……谁叫他欠她呢？
可是唯有那句不相信他的话，如利剑穿心，让他痛不欲生！
当年事，如果不是她言而无信，抛弃同门抢先逃走，他们又怎会深陷妖兽围困无法逃离？
恩恩怨怨说不清，他曾经受过她的救命之恩，也曾惨遭她背叛险些丧命，这些事，到此为止，他不会再说哪怕一个字，他要将一切带到棺材里去。
这就是去天门山脉试炼要付出的代价，能活着回来，而且完好无损的，万里无一。
杀人的不是妖兽，很多看不见的东西，要远比看得见的，更加可怕。
晴天长老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像是要将那些悲伤全部甩开，伸手抱起自己的小徒儿。
小柔这一次没有耍怪，由着师父抱起来，小手握住师父脸颊边上散落的一缕白发。
“望书，这件事不止对小柔，你也一样，紫云师兄打算在宗门大会前夜再说，不过早晚你都会知道。天门山脉妖兽有作乱失控的兆头，所以在一年之后的天水之夜，就会被封印，永不解封。这件事不是我门一意孤行，而是多年前各派掌门多番探讨，最后做的决定。主导这一次封山大阵的主阵人就是你师父紫云长老，我想很快他就会为你安排新的传法长老。”
如果当年没有冒冒失失的跑去试炼，或许他今日早已像师父一样，修行有成。
“陆长老，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龙望书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修行弟子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换师父，要么是他的修为超过师父，师父已经无法可传，不然就是师父不在……
“这件事，应该由你师父亲自告诉你。望书，珍惜在他身边的时间吧。”
晴天长老拍了拍他的肩膀，抱着小包子向外走去，没等走到门前，突然曲鸣宇从门外冲了进来。凌小柔抬头看见二师兄，顿时直觉不好，而且还是大事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棕熊师兄带来了很是坑爹的消息。
“陆长老不好了！人间界望族之首凌氏的人提前到了！紫云尊长让你立刻下山迎接！”
两人和一只妞同时转头，人间界的望族这次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