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吴张两家连开几天会，商量后续计划。
之前只争朝夕争分夺秒的佐玲却突然闲下来。成天在家琢磨陪我。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既不去那两家公司，也不参加他们会议？”
“他们两家商量事情，我一个外人不好介入。在他们作出最终决定之前，我同样无法行动。只能在家等他们商量结果。”
“我怕……万一他们不要你，咱俩刚落脚，又得走。”
“放心，不会的。我的麻烦不是他们，而是你。你看你，一天老似一天，急死人了。我得赶紧把所有事情理上路，腾出手来抓紧处理你这事。”
“分清轻重好不好？我这事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任何结果！你在我这里只会白白浪费精力、时间！”
“打住，我说过：不要劝；必须配合。”
话涌上来，塞住喉咙，憋到脸发紫，硬吞回去。
佐玲过来帮我顺气。
“以后别提这事，不然大家难受。你不要劝，更不要阻止，只需配合我就行。其余……相信我，会有好结果的。”
“我过往不想，是不敢想，现在敢想，却不能想。因为……”
“好啦，你被我逗的心思终于活了，而且开始接受我做你老婆了。只是不相信真的能实现。”
“是哦，不然我会美死！”
“相信我，一定可以。而且，天底下就没有我佐玲办不成的事！”
“有信心不错，有梦想更好，只是不要太当真！”
“看你，总跟我拧着劲儿不是？必须坚信，还要当真。全力配合。其余看我的。奇迹终会发生！”
我一笑，又觉心酸。佐玲多么优秀可爱一个大姑娘，却偏偏死死缠着我这半死老头不放手，还劝不回来，想想都难受。
佐玲起身，帮我检查身体，按摩调理肌肉、关节。
“他们两家商量事情，开几天会都定不下来。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转移话题。
“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们两家产生矛盾，争执不下。”
“没想到啊，我还以为遇到皆大欢喜发大财喜事，他们两家忙着商量如何扩大业务，急于喜事喜成呐！没想到好处没到手，内部先起争执。他们争什么？”
“不争如何投资，也不争如何分钱，而是争我到底归他们哪边。”
“哦？这更有趣！按理说你是吴家招来的，理应归吴家。”
“晓红也这样认为。她说我是她哥发现并果断高薪聘请来的，理应归他们吴家。还说我必须同时归她，因为他们谁都不懂沐浴液生产技术，如果我不归她，造不出合格产品，再好的生意也白搭。张丽则帮他爸说话，说应以生产芯片为主，小小芯片用不了多少材料，却能获得千万倍收益，即使生产高级机床也同样需要超级芯片才能显神功，否则只能是傻了吧叽一部机器。”
“哈……”
“你悠着点儿，别笑闪了腰。”
“这……这……也太有趣啦……”
“张勇坚决要我去张家公司。他强调，做芯片能挣大钱，比机床更有前途。为了拉拢我，他还开出天价报酬，表示只要我过去帮他生产超级芯片，他给我年薪一亿，外加分红和提成。”
“没想到，真能挣一亿！你作何打算？”
“我？我的打算只有一个，就是你。”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没见晓红天天过来跟我说半天吗？”
“吴正才什么意思，他能放你过去？”
“吴正才听张勇那么说，不乐意了，说张勇这是明摆着帮着外人抬高身价，不是他没脑子，而是急于同他们吴家争抢人才，为了抢到人，不仅失去理智，连亲家面子也都不顾了。”
“哟，还没干啥，先闹这么大矛盾。”
“是哦……两家争执不下，晓强、张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从昨天到今天连续给我打好几次电话，求我从中说和，帮忙解决。”
“我觉得这事不好解决。你只有一个，两家争，你去东家西家不愿意，去西家东家不愿意。”
“我已经让晓强通知，今晚开会解决此事。”
“能解决吗？”
“你去听着就行。”
天擦黑，吃过佐玲为我调制的晚餐，两人出发。
来到吴家公司，晓红正焦急在办公楼前等着。车刚停稳就扑过来扒着车窗说，“玲妹，千万稳住，无论如何不能去张家。尽管我是张家人，可是在此关键时刻，我不能不管我们吴家。”
“放心，我心里有数，保准令你满意。”
晓红过来挽着佐玲往楼里走，那边张丽也冲出楼来，挽着佐玲手臂。
佐玲左看晓红，右看张丽，觉得好玩，只顾笑。
我在她们身后见此情形，也觉着有趣。
来到二楼会议室，吴正才、张勇、吴晓强、张江等在那里。吴正才、张勇铁青脸，互相横眉冷对；晓强、张江蔫在两旁。
“我的意见分这样几项。”佐玲不听他们两家意见，开门见山讲自己打算。“第一项，用人。我会尽量把我技术教给你们两家工人和技术人员。不过，有些人可能学不会。今后招聘工人和技术人员，由我负责。两家公司现有人员你们负责疏散清理，有用的留下，其余辞退。某些人与公司关系特殊，强行辞退有问题，可以留下作其他安排。但这些人不能安排在管理岗位工作。我意思是，不能让不懂技术、不懂生产的人管人管事管生产。相关人员任用，必须经我同意。如果弄些外行瞎指挥，你说技术他不懂，却又领导别人搞生产，只会坏事。”
“工人不需要这么高水平吧？”张勇不解。
“咱们车床和芯片，水平差的生产不了。一上手，材料糟蹋了，生产不出成品，只能生产废品，这种工人能用吗？”
“可是……我意思是，比如我们公司马总工程师，即使不懂你那些技术，搞搞管理总还是可以嘛。”
“他不懂，又如何指挥指导监督别人？”
“你要求标准过高，这种人很难找到，没有人工厂就得关门！”
“招聘、用人由我负责，在新的人才未到之前，现有人才相对集中，估计够用。因为……如果把芯片和机器结合起来，让机器变成智能机器，不需要太多人照样能够满足生产所需。有些车间将来还可以搞成无人车间。我意思是说，生产由我负责，包括招聘、管理、使用。不符合我要求的人我一个不要，你们千万别硬塞给我，这类人你们另想办法安置或辞退。”
“这点同意，只是老人……有的人自打公司创业就跟着我，为公司发展立下汗马功劳，现在辞退让他回家非常难为情。”吴正才说。
“是啊，我们罗总工程师，我一直叫罗叔，跟我爸一起打拚多年。尽管他对那些洋机器一知半解，可要换下他吧，确实难为情；让他指挥指导别人操作这些他不懂的洋机器吧，同样为难。我觉得佐玲建议是对的，咱们完全可以给罗叔安排合适工作，工资待遇保持不变，甚至还可以再提高些。”晓强说。
“可是，不安排管理岗位，你能让他做什么？”张勇问。
“是哦，什么事一遇到这类老人就麻烦，他们对企业是有贡献的，还是我的老兄弟，你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吴正才犹豫。
“这些人必须想办法安置，否则真正上手干起来，他们不懂，又学不会，工作进度、产品质量一样都不能保证。”佐玲坚持。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吴正才为难。
“爸，不如这样，生产用人佐玲说了算，被她刷下来的人咱们另想办法安置。可以给他们安排其他工作，待遇不变，比如罗叔，哪怕喝茶看报照样拿高工工资。”晓强说。
“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要养闲人？”
“这是个过渡办法，等有机会就让他们脱离企业，做其他事情。”晓强解释。
“晓强此言有理。”张勇说。“比如，现在好多企业搞房地产。我们过去想搞没钱。咱们现在先把这些老人养起来，将来有钱搞房地产了，或者发现沐浴液这类赚钱生意，肯定需要人。”
“我看可以，这样总比一下子把人赶走强，否则做事太绝情。”吴正才说。
“公司老人你们这样安排我没意见。其余人员能辞退的尽量辞退，留下一些可用人员。后面生产需要人手，由我负责招聘。你们不得参与干预。”
“哟，这……”张勇疑惑。
“招来的是些什么人我们总可以知道吧？”吴正才不满。
“当然，花名册、档案都在公司，你们随时可以查阅。”
“这样可以，我以为你专门用你自己人呐！”
“是企业用人，不是我用人，张老板！”
大家笑了。
“下面说我归哪家公司。我决定归你们两家，将来沐浴液公司成立，我归你们三家。”
“我担心你两三家跑，根本顾不过来。”张勇说。
“我会安排好。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求生产用人由我全权负责的原因。届时我会在各个车间安排好我所需要的管理人员。有他们在那里为我把关，跑三家我照样轻松，”
“我只怕没几人能有你这种水平。”张勇说。
“亲家，相信佐玲。咱们把生产全部交给她。看着就好。做不到，做不好，她肯定会给我们一个交待。”吴正才说。
“行。我归谁的问题解决了。现在说我待遇。你们两家企业我任主管生产和技术的副总经理，将来沐浴液公司成立，我仍然任副总经理。两家公司，只给一份工资，给多少合适、怎么给，你们两家各出多少，按什么比例，你们两家商量。沐浴液报酬按原先说的办，你们双方投资、分配也按原先说定的执行。”
“我提议，咱们也别说每年给佐玲多少亿，按比例给，底薪每月十万另算。年薪按年支付，企业年底结算，如果两家合计净赚十个亿，就给佐玲四个亿，如果再多，或者没这么多，仍按这个比例支付。我们两家按照这个比例给佐玲支付报酬。我家多挣我家多给，张家多挣张家多给。”吴正才说。
吴正才此话否定了张勇之前所说每年给佐玲一亿的提议，同时又进了一步，前提是赚钱才有得分，多赚多分，不赚、少赚想拿一亿，没门。
“哈……吴叔大方。这样，咱们这里总共八人，有一个算一个，我这边把我爸算上，等于多算一个，占些便宜。如果净赚十亿，八人平分，每人1.25亿，赚多赚少都是这个比例。”
“哟，如果这样，我们这些晚辈似乎分多了。”张江说。
“反正你们是一家，你们内部乐意怎么分是你们自己的事。”
“你少要了啊！”张勇笑着提醒佐玲。
“足够。另外，我的工作室你们两家尽快给我弄好，我明天一早就把机械、电子工作室、化学试验室所需设备、物品、原材料清单交给你们，请尽快给我备齐。化学试验室在沐浴液公司未成立之前，先在张家公司给我布置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