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单尹恬静的笑着,捧着肚子艰难的走下台阶,踉跄着步子。
台下的妍儿想去扶,柳单尹不着痕迹的朝她摇了摇头,身子艰难的朝着使臣走近。
殷霆深邃的双眸紧紧的看着她,眼底有着异样的情绪。
“大人,您可见过苍国的左将军,为何这么跺定小女子便是你们苍国的左将军呢?”她靠近那使臣,毫不在意的说着。
那使臣细细的打量着她的容貌,心底满是惊讶。
之前公主有消息说这女子就是叛变的左将军,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绝艳的女子。
苍国人都知道,左将军因容貌丑陋,所以从十二岁便带着面具,来遮掩自己容颜的缺陷,谁都不曾真正的见过左将军柳单尹的脸。
“您的身材,和背影都和左将军一摸一样!”那使臣咬牙坚定的说道。
柳单尹直面对着他,双眸凝视着:“就单单凭我的背影和身材嘛?人尚有相似,更别说只是背影和身材,若照您这么说,像我这样的身材,这样的背影的女子随处可见,那他们都是你苍国叛变的将军吗?那苍国的镇国将军也未免太多了吧。”她一字字掷地有声,让那使臣的神色慌张了起来。
“我们有密探,说您就是苍国叛变的左将军!”那使臣语无伦次的说着。
主位上,殷霆朝着朝着桌子用力的拍了一掌,顿时他们跟前的桌子四分五裂了。
“密探是吗?朕原本以为你们送伶翎公主来和亲,其意已经很清楚,便是两国交和,可没想到你们皇帝居然还在我们夜国派了密探,朕看着也不用谈了,今天的宴会也就此作罢!等你们皇上给了朕一个说法再说。”殷霆暴戾的双眸落在那使臣的身上,双眸似能把人碎尸万段。
那使臣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没有什么密探,是微臣说错了,这是公主说的,是公主告诉微臣的!”
听着他的话,殷霆脸上更冷了,他侧头看向南宫伶翎:“翎妃,原本朕已经不想追究你所谓的家书,可是到此时朕不得不怀疑,你来和亲的目的到底是做奸细还是做朕的妃子。即使现今夜国和苍国已经谈和,但是这样的书信来往你觉得恰当吗?况且还诬陷朕的女人是你们苍国所谓的左将军!朕这妃子倒是厉害的很啊!”他一字一句声声犀利。
南宫伶翎身子猛的颤抖了下,就地跪在地上:“皇上,是翎儿不懂事,是翎儿的错!”她嘴上是这么哀求着,但眼底对的恨意却更深了。
柳单尹看了南宫伶翎一眼,身子吃力的跪下了:“皇上,既然使臣有如此的说法,那自然要证明一下,否则就连大臣也会不服!”
殷霆蹙眉看着她沉重的身子,眼睛落在她肚子上,眼底闪过一丝的不忍。
“朕说不是,就不是,谁敢不服!谁不服的站出来,朕到要看看”他冷冷的扫过众人,开口说道。
柳单尹一愣,抬头错愣的看向殷霆,心头划过一丝的暖意。
“不,不管如何,我都要证明给大家看!”柳单尹坚定的开口。
殷霆脸上满是怒气,狠狠的瞪着她:“既然伊儿要证明,那就随你!”他一字字怨恨的说着。
原来,她根本不用他帮忙,原来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眼底都是那么的不屑。
柳单尹起身看向那使臣说:“大人要如何证明小女子不是你们苍国的左将军!”
那使臣擦着额头的汗水,壮着胆子说道:“微臣带来一匹马,曾是皇上赏赐给将军的坐骑。那马叫烈风,性子很烈,苍国无人能驯服,不过它只认左将军一人,只有在左将军跟前,它才会安分。烈风曾跟着将军征战沙场多年。现在,微臣命人把马牵来,若那马不认得您,那微臣便相信您不是左将军!”他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
沉默着未曾开口的莫隐终于忍不住了,他起身不满的说道:“难道你没发现娘娘的身子身怀有孕,你自己都说了,那马儿性子烈,若他发起疯来,伤了娘娘该如何是好!况且她有了皇上的龙种。”
他面对面看着使臣,清冷的望着他。
那使臣一愣,大概没想到这一层。
因为是公主的消息,所以他从未怀疑过真假。他早已经认定眼前这女子就是左将军,没想过她若不是烈风会伤害到她。
“这......”使臣犹豫的朝着南宫伶翎看去。
可此时南宫伶翎哪里还顾的上他啊,背对着他,跪在殷霆的脚下。
“无妨,大人,小女子想到了个法子,你听听可好。你命人把马牵来,然后我站在高处,那马儿如果认识我,自然会朝着我跑来,若不认识自然站着不动,而我又站在高处,他伤不到我!”柳单尹淡淡的说着,眉眼间没有一丝的慌乱。
“好!”那使臣犹豫了下才点了点头。
柳单尹被人扶着上了旁边人烟不多的台阶,而使臣命人把马儿牵来。
烈风浑身是白毛,双眸睿智,犀利,被人牵着还在挣扎着,一看模样就是这难驯服的野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