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国重文轻武,又以朱子家训为蓝本……我想大约是没人会要我了……”r
无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要从我肩头滚落。昨夜梦里依稀听闻有个女子伤心的说着这话,起初以为是幻觉,现下听来倒是明白了。r
“世子那么看重你,一定会找个好人家嫁了。”我安稳着她。r
“嫁了又如何,和一个不喜欢的人一辈子吗？”无双抬头,问道：“换做你你愿意吗？”r
我扶正无双的脑袋,“应该可以先嫁人,再喜欢。”r
“真的……可以吗？”无双望着我,眼神你写满了期待。r
“大约是可以吧。不是有个词叫日久生情么？时间久了大约了也会生出爱慕吧。”r
“你们两个傻姑娘,这在我九娘看来,要先睡在一起了才能有爱慕。”九娘抬手分柳,捡了快高一点的地势,坐下,见我二人皆满脸疑问,她抬手拭过额角汗珠才说道：“那个木呆瓜昨夜一晚没睡,我出来给他买点东西,没成想又遇见你们了。”r
“哦……”r
“哦？”r
“你们这两个不懂男人的小姑娘躲这里讨论男人,”九娘指着东边太阳的位置,说道：“就算日头西斜了也未必能有个结果,还是我九娘来给你们答疑解难吧。”r
想起昨儿个被九娘问起那边羞涩的问题,又恐被她取笑,忙要岔开话题,“其实我的娘亲也是这样与我爹相识,虽然先走了一步,但是能真正完整的拥有过我爹,她也是幸福的。所以不在于你是在成亲之前还是成亲之后爱上他。”r
“基本就是你和男人睡过就会爱上他!就是宏朗这样的男人也管用。”r
九娘的一句话让我彻底红了脸,无双也是羞涩的别过脸。r
见我两这般摸样,九娘站起身拂掉身上草屑,兴致索然,“罢了,罢了,这些事儿,你们到了该明白的年纪自然就明白。”r
她拂过摆动的杨柳,“玉笙离开我时,我也以为我再也嫁不动了……”r
玉笙、季玉笙……r
世子玉人的同胞哥哥,早年便听闻失踪,原来是被九娘吓走的啊。r
我暗自忖度。r
我忽然明白了,季玉人与九娘这般熟悉,不是玉人常去饮酒,而是那里曾经留下他哥哥的气息。r
好些谜团这一下全清晰了。r
九娘十年前要留下的人便是季玉笙,而我误食,爱上了宫飞鸾,五年后我们认识了常常逃学的季玉人,无双在这年与太子有了交往,并在一年后堕下一子。r
我不禁打个哆嗦,“无双,你有多大？”r
“二十五还是二十六？”九娘接茬道。r
无双瞪了眼九娘,“你是大白天就喝晕了吧,我才二十。”r
“二十？”我惊讶的跳了起来。r
慧暇的双眼,水灵的皮肤,可爱的性子……我一直以为她比我小,最多十五六。想不到尽然大我这么多。r
“她长了副骗人的模样。”九娘置啜道。r
“幸好不会骗人,否则得有多少男人死在她裙下。”我附和着。r
“行了,我要去买东西,”九娘邀请道,“三天后该是乞巧节了,你们要记得过来放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