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更鼓,将我惊醒。迷蒙中感觉似乎有衣衫被扯松落,伸手一摸,正抓住不太规矩的季玉人。r
我瞪着眼看他,他哧哧的笑了两声,一脸委屈,“呀,这么容易就醒了,什么都没没做呢。”r
我翻了翻白眼,推开他,“出尔反尔,不守信用,你现在是连人都不好了。”r
他抓过我推开的手,哧哧的笑了笑,将我压下,戏虐道：“我这个时候若是好人了,怕日后你会急得哭。”r
“……”r
“看来九娘没有提醒面对喜欢的女人,男人是没法把持的。”r
“你……”r
他细细的吻着我,吞没了所有的言语,“昨天没动你,不是我季玉人有多柳下惠,只是不那么喜欢你罢了。”r
“骗人,我不要理你。”听他说不喜欢,虽然知道是假话,心里到生出紧张,忍不住别扭道。r
大约是真见我生气了,这又才哄到：“谁叫你睡得那么难看,本来还有点喜欢的,看了你这睡姿,啧啧啧,没胆喜欢了。”r
一脚踹在他腿肚子上,“你以为你睡觉好看,不停的磨牙,像老鼠一样。”r
“那也比你哈喇子流我一胳膊的好。”r
我睡觉会流哈达子,怎么可能,踏月姐说我晚上睡,第二日醒来还是怎样,又诳我!作势要打,他一个翻身躲出一丈外。我这才看清他已经是穿戴整齐,显然是计划出去。r
“你不会想送我回去吧？”我咂舌。r
“有何不可么？”他挑眉问道。r
“当然不行,这天蒙蒙亮,你送我回去要是遇见了谁,我还活不活。”快速整理好衣服,又说道：“我自己走就好。”r
他却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耻道：“谁有时间送你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办。”撩开幔帘,回头说道：“我要进宫请制旨娶你。”r
以后很多年里,脑子里便定格了这幅画面。鱼肚白的天空,光影不甚明亮,锦袍玉带的他,调帘回望,“……请旨娶你。”r
从未觉得他是如何帅气,确只在这个早晨显得好看。r
我与闫惮一前一后,趁着明星未灭的光芒,顶着寒霜走在街头。r
“你真是折腾人,坐马车不是好多了,走出来多冷。”闫惮哈了口热气,将双手挽在怀里说道。r
“走出来才可以看到好看的景色。”经过一夜霜冻,街道两旁屋檐下结出了尺来长的冰晶,一排排的挂着,倒像是挂上了水晶帘一样。地面结起的薄冰,一脚踩上去,还能听到喀喀的脆响。r
闫惮不紧不慢的跟着我,“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一样的。”r
“你是粗人,怎么会懂!”数落他时,正好行过一座矮墙,墙内蜿蜒出一株枯枝,脆弱的枯木上结满霜花不堪重负,此刻正好砸在我头上,伸手一捞,薄薄的冰晶在手中化开,粉色花朵尽显,想起那个赏梅的夜晚,不由叹道：“有道是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r
书页翻动,闫惮沙沙的在上面记录,头也不抬,纠正道：“小姐,我怎么听的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