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和韩蓦到达关押辉雀的牢房时,就见牢门大开,其中空无一人。
秦牧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跟傻了一般。
韩蓦拽了拽他的衣角,轻声道:“人……好像被劫走了……”
秦牧喃喃道:“我看到了,可是回去要如何交代啊……”
韩蓦不解道:“不是你们的人劫走的吗?”
秦牧摇头,“不会,我虽然安排了两批人,但他们此刻应该被赤羽军拦住了才对,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来这里劫人。”
他略一思索,失声道:“该不会……还有另一批人?!”
韩蓦也是一脸茫然,奇怪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阿牧,我们快走,你听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了!”
秦牧眉头拧在一起,不甘心地看了眼那被斩断的铁链,手一挥,带着众人又再次从水道离开了天牢。
这一路上,秦牧一言不发,思索着回去后该如何跟秋云逸禀告……
这次任务失败,辉雀如果落在了他人手中,秋云逸这个瑜王恐怕再难安稳,而这一切源头,则是因为自己办事不利……
秦牧就觉得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呼吸也急促起来。
韩蓦咬了咬嘴唇,拍了拍他的背,声音轻轻,“你也别着急。我看啊,肯定不是太子他们出手的。他们肯定还等着这人指证瑜王呢,要真想杀她,又何必送到天牢?你们家公子是个聪明,只要把这其中的利害告知了瑜王,想必也不会受到责罚的。”
秦牧眼前猛地一亮,一把按住韩蓦的肩,点头道:“对,你说的没错。太子和皇上盼不得她活得好好的,要是她死了,或者失踪,就没有人指证瑜王了……”
经韩蓦这么一说,秦牧压在心头的阴云一下子扫去了,可想到回去之后要受罚,脸色再次变得愁云惨淡。
赤羽军那些人在江千寒手中连十招都没走过,此刻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是抱着胳膊,就是抱着痛,身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江千寒当然不会杀他们,只是让他们无法动弹而已。
“噗嗤!”
青鳞剑穿透李毓的右肩,血色飞溅,落在雪白的地上,顿时如同红梅一般。
“你若不挣扎,我倒是可以赏你个痛快!”
江千寒冷冷笑道,手一扬,青鳞剑带着一抹血色飞扬。
李毓此刻身上大大小小伤痕无数,哪还有力气还手。
他握着破云枪,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看向江千寒,道:“我……我是有罪!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你这般羞辱我……我如何咽得下……咽得下这口气!”
“哦?”
江千寒冷眼瞧着他,挑眉,“没想到,你竟如此有骨气!”
她提着剑一步步靠近李毓,唇角微微上扬,笑道:“你该知道,这人一旦入了江湖,这一辈子都是江湖中人。即便是你换了姓名,但你身上那些罪孽,却是无法洗清的!”
“这一剑,是为沈家还未出世的小公子!”
“这一剑,是为你未过门的妻子——沈家小姐!”
“这一剑,是为待你如亲儿的沈家夫人!”
“这一剑……”
江千寒的剑极快地从李毓身上划过,雪夜之中,衣衫破裂之声不绝于耳。
破云枪矗立在雪地上,滚烫的血顺着枪头落入雪中,又被落下的白雪覆盖。
李毓持着枪跪在雪地里,唇角鲜血蜿蜒而下,双眼逐渐涣散。
“噗通”一声,他倒了下去。
江千寒冷冷看了他一眼,抹去青鳞剑上的血渍,带起一股寒风,离开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