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蓦欢欢喜喜地出了门,一上街,却听城中都在传朱雀城瘟疫的事。他心中疑惑,这事怎么这快就传到京都了?
韩蓦在一家茶摊前落座,要了碗茶,便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邻桌坐着三个人,穿着打扮像似北边的人,聊得正欢。
“听说了嘛,朱雀城先前那场瘟疫,是有人指使皇帝身边的太监做的。啧啧啧,现在的人啊,真的是为了一切,不择手段,罔顾他人性命……”
另一人接话道:“就是说,现在的人心真是难测。古人说的好,‘人之初,性本善’,可依我看,这人之初,性本恶才对。”
瘦高个的人点点头,应声道:“就是。现在没有战乱,百姓生活富足,可这有些大人物却坐不住了,为了争权夺势,拿我们这些普通百姓为难,也不知那圣贤书读到哪去了。”
韩蓦皱了皱眉头,秋斐不是说待事情查清,再诏告天下,怎么这会儿城中都知道了?
他端起茶碗,凑到对方的桌上去,笑嘻嘻道:“三位大哥,小弟刚听你们在说什么瘟疫,是怎么回事啊?”
三人看到个陌生人坐了过来,微微愣了下,却见韩蓦一脸地牲畜无害,便也放下心来。
瘦高个眨了眨眼睛,扫了四周一眼,压低了声音,“小兄弟还不知道吧?朱雀城前些时候不是发生了瘟疫,瑜王让人查了,竟然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高榷所为,这会儿人已经关到大理寺了。”
他顿了顿,声音越发的低了,说道:“可我觉得,这事肯定不是那太监的主意。你说一个太监,没儿没女的,又跟瑜王没仇,干嘛跟他过不去啊。”
另一人点头,也低声说道:“确实,这朝中视瑜王为眼中钉的,可也只有两个人……”说着,伸手指了指天空。
韩蓦故作惊讶,忙道:“几位大哥可别乱说,小心让别人听了去,治你们的罪。”
瘦高个脚往凳子上一放,手重重地落在桌子上,无所谓道:“法不责众这话,小兄弟应该听过吧。现在,可不是我们兄弟三这么说,这秋溟国大多数百姓可都是这么认为的。”
韩蓦眉头蹙了蹙,转了转眼珠子,在三人身上细细一打量,突然道:“三位大哥是流云城那边来的吧?”
瘦高个听到他这样问,忽然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也不说话了,给桌上丢了茶钱,起身连招呼都不打,便匆匆离开了。
韩蓦看着三人背影,想到白长安在流云城受伤,这才回京中,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回天阑居的路上,韩蓦不止听到了瘟疫的传闻,也听到了众人在谈论东宫失火的事,很多人在猜测,是有人故意放火,想陷害瑜王。
韩蓦仔细一思索,觉得事情不对劲,匆忙赶回了天阑居。
辉雀被劫,虽然又把高榷关进了大理寺监牢,秋斐仍旧命南宫翎搜查京中,寻找辉雀,并言明,此人是重要人证,若找不到,南宫翎也不用回去了!
南宫翎这会骑在马上,一双剑眉紧紧拧在一起,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去会一会秋云逸。
“南宫统领。”
忽然,长街上闪出一道人影来,挡住了赤羽军的路。
南宫翎抬头,就见白长安裹着件灰白的斗篷,眼角带着笑,正看着自己。
“白少将军。”
南宫翎拱手,算是打招呼了。
白长安往前走了两步,向南宫翎身后看了看,笑道:“不知南宫统领可愿赏脸,去天阑居坐坐?”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