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几位老臣一一来拜访,各自介绍自己现在的情况,表达自己对大曜的忠诚之心。待郑少鹰和卢怀义来时,我已十分疲惫,三言两语打发了他们。r
正坐在房间内休息,却听到卢怀义笑言:“郑兄如今也好生滋润,参与此事怕不是真心的吧?”r
郑少鹰道:“卢兄此话何意?”r
“这凉州城内,无人不知凉州刺史夫人谢夫人与你素日交好,只怕是体己银两也不会少贴补与你。”卢怀义不阴不阳地说:“虽说是比不上昔日豫章郡王的名头好听,到底也实惠,不是?”r
“你,血口喷人!卢怀义,我与你素日无仇,往日无冤,你如此冤枉我,却是何意?!”郑少鹰老羞成怒,喊了起来。r
“我是不是冤你,你自是心里有数,”卢怀义说:“我只怕有些人心地不坚,想两头讨好,坏我们大事,哼。”r
两人不欢而散,我听的心里十分诧异,卢怀义故意在房外与郑少鹰争执,挑起如此话题,又嚷得这样大声,分明是想让我听见。r
正待乱想,突听见王猛声音,“家父请二位共商大事,请。”r
这些人定是商议起兵之事,想来应是会借庄焕斌与柔然起事之机,渔翁得利。下一步,王猛定要回到嘉峪关攫夺兵权,嘉峪关的守将梁钢,那日仿佛听说好像是并州人士,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并州,这卢怀义也是并州人。r
差人唤来卢怀义,他行了个大礼,我忙免了他的礼,令他坐下。细细打量,此人约莫三十四五的年纪,气宇轩昂,倒有几分气魄。眉眼之间,自有一番风流。他初来有些谨慎:“未知公主唤怀义来,所谓何事?”r
“我听说你是并州人士?”浅浅一笑。r
“正是,怀义自幼便在并州,乃是并州本土人。”他有些笑意。r
“我听人说过,并州是个好地方,风土人情与其他地方大有不同。你既是并州人,想必是相熟的很。”r
“这是自然,并州无有我不知道之事。”他似放了心,给我讲了许多并州的风情。r
耐着性子且听他说了半天,接着问道:“卢大人想必对并州人士都也很了解,我听说这塞外边陲也有你们并州人。”r
“公主莫不是为了王将军担心?”他看了我一眼,笑得很有深意,“嘉峪关守将梁钢,乃是并州望族梁家人,世代为戍将,也是虎将之后。王将军虽然驻守戍边多年,但是论起带兵遣将,倒是不可和梁钢相比。”r
我屏退左右,“卢大人之意,王将军是没有可能拿下嘉峪关了?”r
“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胜算较低,他们太小看梁钢了。”r
“卢大人既然觉得一切都未有胜算,又为何参与此事?”此人不知是何心事?r
“我卢怀义虽非良将名臣之后,却有一番忠心,与这些别有用心的人自是不同的。我要拥立公主为女帝。”他说的郑重。r
一时之间,无言以答。转个念头问起郑少鹰,“适才听你和郑少鹰在外面说话,你似有所指?”r
“公主可知凉州刺史萧统?”r
“略有耳闻。”只听说过此人是凭借裙带关系,调任在此,不过二三年。r
“他的夫人谢喜梦,原本只是谢氏族内偏门的小姐,为人如男子般,极会钻营,嫁与萧统后,上下使钱,使他谋得这个好差事,如今这凉州城明说是萧统为刺史,其实暗地都知道,这谢夫人才是真正的凉州主人。那郑少鹰在凉州府上行走,与谢夫人关系非比寻常,人都说,凉州有难事,就寻郑少鹰。”他这番话说下来,十分有意思。r
我沉吟了许久,卢怀义便告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