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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得知消息


我坐在梳妆台前发呆有好一阵子了,出神的望着摆放在跟前那两个让我哭笑不得的罪魁祸首,神游了很久。罪魁祸首一,是一本昨天刚拿到手的大学毕业证书;罪魁祸首二,是一本今天才新鲜出炉的结婚证。不要意外,毕业证书的主人是我,而我也同时是这份结婚证书的半个主人,想到这,我微微勾起嘴角,自嘲了一下。

昨天与今天,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是两个平常到了极点的日子而已,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一道沟壑分明的分水岭,昨天的我,穿上了漂亮的学士服,参加了隆重的毕业典礼,满脸笑容的接受学弟学妹们的献花与祝福,大家互相拍照留影,互道珍重。

昨天的我,刚正式卸下学生的身份,那淡淡的离别哀愁在胸腔中还没散去,今天的我,就已经是一名有夫之妇了。从学生到为人妻,前后短短不到48个小时,这种身份晋级犹如“火箭速度”,多多少少还是让我有点无所适从。估计对方--名义上我的丈夫,应该也是有这样的感觉吧,据说他也是今年大学毕业,据说我们两家是世交,据说他是他们家族里最得宠的小儿子,据说他英俊潇洒,追他的女人“多如过江鲫鱼”,据说……

呵呵,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旁人那里零零碎碎的拼凑来的。若是问我有何感想?答案可能要让人大所失望了。因为我的脑海中从来没有这号人物的存在,所以,没有任何感想可言,就像是听着人家在谈论路人甲路人乙的事情一样。

从小到大,我的“适应能力”,是最让我引以为傲的资本。随遇而安,随心所适,这也许可算作是我与生俱来的“本领”,不过没料到搭上这种事情的我,还居然能从容自若到几乎淡然这地步,还真把这种“本领”发挥到淋漓尽致了。不哭不闹不反抗,这好像不是正常的反应吧?自己是不是也该做点抗议什么的?这样才算正常点?

想起昨天晚上饭桌上的情景,我就忍俊不禁。家人为了庆祝我大学光荣毕业,给我办了场小型的庆祝宴会,其实也就是一场亲戚聚会吧,不过有个小小的不同,就是这一次的餐会主角是我。

餐桌上,奶奶清了清喉咙,眼睛闪闪发光的望着我,和蔼的问,“纤儿,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啊?”

“嗯,还没想好呢,奶奶。”我嘴里边吃东西边回答,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哎,餐桌上吃着东西说话,本来是很没礼貌的举动,不过在自家里,就懒得管那么多了,出去外面不要丢脸就好了。

“那么,就先把正事给办好吧,也好了结我一桩心事,省得夜长梦多。”奶奶先看了爸妈一会,目光又环视了一圈桌上的伯伯叔叔姑姑们,最后又落到我身上。

“妈,纤儿才刚毕业,是不是太早了点?依我看,再挨个两三年也不迟啊?”我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是爸爸的声音,温和的声线让我百听不厌。

“是啊,妈,再说韩家那小儿子也是跟我们纤儿一样今年刚毕业,他们那边作何打算我们还不得而知,”妈妈停了一会,“再说了,我还想留纤儿在身边多个一两年,这么早的就让她嫁人,还真舍不得……”嗯,妈妈的声音也是无可挑剔,咦,等等,怎么听起来有点哀伤的味道?我不觉抬起头,正好看见妈妈一脸的担忧与不舍。

“担忧”,“不舍”,我没看走眼吧?有什么大事件让爸爸和妈妈一脸凝重的?

“嗯,妈,我看弟弟跟弟妹说得也有道理,纤儿这事先缓着吧,等找个时间,我约约韩家那边的人先探探口风,怎样?”大伯陈述了他的观点。

“嗯,还是大哥考虑得周到,就让大哥探听韩家的意思先?”叔叔跟姑姑对大伯的建议表示赞同。

说实话,我刚才是没放多大心思在听大人们聊天的,只是突然间耳边捕捉到几个让我忽略不得的字眼,什么“把正事办了”“了结心事”“韩家那小儿子”“嫁人”“舍不得”……“嫁人”这字眼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刚好是我不知道的?

我放下筷子,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中,问了一句让他们目瞪口呆的话,“那个,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好像听见你们说到我了?”我的话音刚落,大家都愣住了,任谁也想象不出我这个话题女主角,会事不关己到这地步吧?

奶奶看了看我,一副越看越满意的模样,“刚刚大家讨论过了,让你毕业就跟韩家那小儿子把婚事给办了。”

“韩家……的小儿子?谁呀?没听说过,我不认识。”我摇摇头,“为什么?”我看看四周围坐成一桌的人,奇怪,个个脸上都一副了然的样子,只有我一人还是一脸茫然?太不公平了。

“因为你从小就跟韩家那小儿子定下娃娃亲。所以咯……”小叔叔耸耸肩,打趣道。

“娃娃亲?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听你们跟我讲过?”当事人总有知情权的权利吧?

“若以前就跟你讲啊,这事还能成吗?小纤儿。”一只大掌搭到我的肩膀上,耳旁响起堂哥那调侃的声音。

“这么说,你们大家都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了?”我一一环视大家,看大伙的表情,与我心中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众人皆点点头,一副“老早就知道了”,“又不是什么秘密来的”的模样。

“哇,你们的保密功夫也太好了点吧?一点风声都没有,”我抗议道,“居然只有我一人被闷在鼓里。”这太不公平了。

“妈,这事就先照大哥说的办吧,先探探韩家的意思再说。”爸爸征求奶奶的意见,“毕竟韩家是豪门世家来的……”

“哈哈,你们都不用瞎担心啦,这事我早就办妥当了。”奶奶神气的看看众人,“我跟韩家那老太婆是什么交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老太婆日日夜夜念着盼着我们的乖孙女何时进韩家门呢?”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道,“为了省得我们老人家夜长梦多呀,我跟韩家那老爷子老太婆都约定好了,”目光注视着我,“纤儿跟他们小孙子一旦大学毕业,就立刻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