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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树大招风:都是QQ惹的祸(1)


  虽然腾讯2006年表现一直优越,甚至明显有超新浪之势,但越接近年关,麻烦越多,而且都是比较严重的问题。先是央视指责腾讯诱导网民用Q币进行变相赌博。接着,又有学者撰文抛出称“Q币等网络虚拟货币将冲击人民币”,将Q币的负面作用骤然提升到影响国家金融秩序的高度,其实这些问题各大网站都有,但是,集中起来归拢在QQ身上,问题就非常严重了。中国即时通讯市场,腾讯虽有坎坷,但毕竟在走上坡路,成长的速度太快了。批评的同时也应当爱护QQ,看任何事物都要全面分析,不能以偏概全,否则无助于问题的解决。

  §§§第一节当了原告当被告:中国即时通讯第一案

  2006年被部分媒体评为“通讯领域互联互通第一案”的腾讯与掌中无限之间的一起诉讼,经过曝光后成为业界关注的焦点。

  1.“垄断”与“反垄断”

  2006年5月25日,腾讯向法院提交诉状,称自2005年7月以来,手机即时通讯产品的注册用户明显下降,导致营业收入大幅降低,然后查出是掌中无限的PICA软件让用户可以用手机登陆QQ,因此控诉掌中无限公司未经许可非法进入到QQ即时通讯系统,侵犯了腾讯的财产所有权和软件著作权,并且构成了不正当竞争。此事虽然发生多月,腾讯本着低调处理的态度,一直没有对外公开,到了2006年10月,媒体忽然大篇幅炒作。PICA(掌中无限公司)突然宣布已经入禀深圳法院,以腾讯涉嫌垄断和不正当竞争为案由,请求法院判令腾讯“停止垄断及不正当竞争行为,限期公开其阻碍互联互通的QQ即时通信系统通信协议”。

  掌中无限在《北京掌中无限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起诉腾讯公司的官方声明》中认为,腾讯拒绝互联互通的行为违反《电信条例》及《反不正当竞争法》,构成垄断和不正当竞争。IM是一种增值电信业务,即时通信系统之间互联互通不仅是维护电信用户和电信业务经营者合法权益的基本要求,也是目前法律法规的强制性规定。腾讯在IM市场拥有74.8%的市场占有率,处于绝对垄断的市场支配地位。但其在其提供的QQ中使用私有通信协议,且不对外公布其协议的内容,故意设置了和其他IM服务商互通的技术障碍,违反了《电信条例》关于“不得拒绝其他电信业务经营者的互联互通要求”和《反不正当竞争法》“经营者应当遵循诚实信用的原则,遵守公认的商业道德”的法律规定。同时,使广大QQ用户在选择其他IM业务经营者开办的更优质服务时,面临和原来已有的大量QQ好友无法互通的两难境地,从而被迫放弃该选择,限制了用户选择其他经营者的服务。《电信条例》明确禁止“以任何方式限制电信用户选择其它电信业务经营者依法开办的电信服务”的行为,同时明确规定必须坚持“破除垄断、鼓励竞争、促进发展和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腾讯公司严重违反了上述法律法规,已经构成垄断和不正当竞争。

  掌中无限方面表示,腾讯公司拒绝提供开放的互通接口,并以各种手段打压包括PICA在内的与之互通的竞争对手,使得应用不同IM工具的用户之间为相互沟通,不得不安装和启动多个IM软件,不得不频频在多个IM工具之间反复切换。这不仅为用户增加了操作的复杂程度,同时也极大地损害了包括QQ用户在内的全体IM用户的自由选择的权利。同时,处于垄断地位的腾讯,依托强势市场地位,拒绝互连互通,同时以提高价格、降低服务、打压对手等不正当竞争手段,攫取超额垄断利润,维护自身垄断地位,严重影响了即时通信市场的健康发展。其进一步高调宣称:“破除腾讯设置的技术障碍及其垄断行为,将是对用户根本利益的最大保障,同时也会为中国即时通信产业创造公平、和谐的市场环境”。

  这是国内首家以诉讼形式要求腾讯公开互联互通通讯协议的官司。正如微软当年的官司缠身,都是垄断惹的祸。腾讯到2006年第四季度拥有注册用户5.805亿,活跃用户超过2.326亿,同时在线用户突破2450万,在中国的即时通讯市场份额占74.8%,QQ处于绝对垄断地位。腾讯的几乎所有产品和服务,包括Q币都是建立在QQ的基础上,因此腾讯在互联互通的问题是很难让步的。腾讯对于盲目的“互联互通”最大的担忧是会损及用户帐户安全。2006年下半年,一些利用MSN建立的SNS网站出现大量盗用用户MSN帐户发布垃圾信息的现象,令众多用户不胜其扰。对QQ来说这个问题更需谨慎对待,因为和QQ号码绑定的还有用户的其它极度敏感的信息,包括邮箱、Q币帐户等。

  当然,对马化腾来说,让QQ无条件地开放,就等于让所有的即时通讯软件都可以利用QQ的用户去盈利,没有这种道理[k4]。但2006年12月29日,腾讯对外宣布与中移动签署合作备忘录,腾讯QQ将于中移动IM软件飞信互通。腾讯当初发家致富靠的就是中移动的短信,现在腾讯无线增值很大一部分收入靠跟中移动的合作,中移动是马化腾最“得罪不起”的“人物”,与中移动合作似乎有点被逼无奈的感觉。

  腾讯忍无可忍以不正当竞争为由起诉PICA,本意只是讨回自己的公道,却不料PICA却利用这个机会大做文章,一时成为“反垄断英雄”,在舆论中出尽风头。

  2.“帝王原则”

  尽管互联互通并不是本案的诉讼事由,但2007年1月8日,腾讯公司委托律师还是在法庭上陈明了腾讯对互联互通的态度。腾讯公司在法庭上表示,只要其他即时通讯厂商对腾讯提出互联互通的请求,腾讯愿意在保障用户利益的前提下,按照公平、合理和互补的原则,实现全面互联互通。

  2007年2月6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对本案做出如下判决:北京掌中无限信息技术有限公司(PICA),被判停止侵犯腾讯移动QQ即时通信系统的不正当竞争行为,同时一次性赔偿腾讯经济损失200万元。对被告“互联互通”的抗辩理由,北京第一中院表示,被告出于商业目的,无偿使用腾讯的系统资源提高其竞争力,故抗辩理由不成立。

  对于此案的审结,中国政法大学知识产权研究中心副研究员张樊分析认为:“腾讯与PICA之间的争讼,反映出日益激烈的IM市场上竞争的无序,北京一中院的一审判决或许因为PICA的上诉而暂时无法生效,但已经昭示了司法机关运用诚实信用这个“帝王原则”保护有序竞争的决心。腾讯在我国IM市场上独大的地位无可争议,与飞信的互联互通则提供了一个正当的互联互通范本[k5]。”

  §§§第二节屋漏偏遭连夜雨:腾讯涉嫌赌博

  2006年7月,有网民撰文《就腾讯涉赌致深圳市领导的公开信》,披露腾讯涉赌。2006年11月,随着央视新闻30分、焦点访谈栏目以及全国的地方平面媒体,相继大规模对腾讯公司借QQ卡、Q点、Q币等虚拟货币变相从事网络赌博的现象作出披露,备受争议的腾讯Q币陷入漩涡中心。

  1.赌注品的现实化

  据一些网游老手介绍,腾讯QQ游戏,如21点、三家牌、梭哈等几类游戏,利用人民币购买Q币,再兑换成游戏币,从而在游戏中下赌注,玩家在赌局中随手输赢几十万、上百万游戏币,背后的人民币输赢就是数十元、上百元,多玩上几局,或计算几个账号的总量,便不是一个小数目。其它对战平台上的斗地主、赢三张等,并不是干输干赢,而是带“彩头”的。玩家以“游戏币”为赌注品,在游戏过程中下注,根据游戏结果赢取或输掉赌注。

  游戏中赢得的游戏币除了可以兑换Q币,还可以用于消费腾讯提供的产品或服务,让玩家用其虚拟货币“换取奖品”,实际上就是变相销售。奖品有数码相机、手机之类的东西,价格要比市场价高。比如某款手机在手机店里售价1500元人民币,腾讯开出的Q币价格就远远高于1500Q币。腾讯在这儿利用虚拟货币的不对称又刮了玩家一笔。

  业内人士表示,这其实是一条赌注品现实化的通道。玩家可以把游戏中赢来的游戏币最终换成实打实的数码产品,赢的游戏币越多,能换到的现实商品就越多。

  2.无本万利的生意

  腾讯最为人诟病的硬伤之一,便是腾讯官方对赌注抽头,直接从赌局中获利。据介绍,腾讯官方从每一赌局中抽取10%的游戏币。比如某一局中的输赢是十万游戏币,那么输家将失去十万游戏币,赢家却只能获得九万游戏币,因为有10%被腾讯抽走了[k6]。

  在10%的抽头率下,游戏币消耗是非常快的。比如玩家将持有的游戏币全部押注,连玩七局,即使每盘都不输不赢,游戏币也将因抽头而损失过半。赌局越多、赌额越大,游戏币消耗得越快,玩家就得充更多的Q币,腾讯由此从玩家身上大敛其财。

  “由于腾讯能无限供应游戏币而不增加‘生产成本’,他们鼓励玩家购买可谓是无本万利的生意。”业内人士如是评价。

  “玩家利用游戏币赌博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在进行人民币赌博。”接受CCTV采访的内幕人士说。但自从央视对几项具有赌博性质游戏进行披露暴光后,就找不到梭哈等游戏了。腾讯公司表示腾讯Q币并[k7]不能用于直接购买腾讯游戏币,游戏币只能通过买游戏道具赠送;与此同时,腾讯对其游戏项目进行了改造,并于2007年1月全面关闭了玩家游戏币回兑Q币的通路,沉重打击了黑市交易Q币、游戏币的嚣张气焰。

  §§§第三节腾讯与淘宝:从口水相交到“兵戎”相见

  2006年12月份,由于淘宝网上出现大量低价销售的Q币以及QQ号码,利益受到巨大损失的腾讯向淘宝网发出了律师函,认为淘宝网侵犯了腾讯公司的财产权和著作权,要求淘宝网“删除所有出售腾讯QQ号码和低价销售Q币的页面”。同时被送上被告席的还有一名淘宝网卖家。腾讯方面称,在公司多次向淘宝网告知侵权行为的前提下,淘宝网拒不删除侵权信息,腾讯只得诉诸法律以解决问题。

  “腾讯公司是QQ即时通信服务系统的财产所有人和QQ客户端软件的著作权人,用户获得QQ号码是基于与腾讯公司的许可协议,才能获得其使用权。在未经腾讯公司许可的情况下销售QQ号码,以及为销售QQ号提供渠道都是侵权行为。”腾讯公司在诉讼中称,淘宝网卖家王某销售QQ号码的行为,侵犯了腾讯的财产所有权和计算机软件著作权,而淘宝公司明知网上的卖家销售QQ号码的行为属违法行为,仍为其实施侵权行为提供便利条件,并拒不删除有关违法信息,“亦侵犯了腾讯的计算机软件著作权和财产权,并构成不正当竞争。”腾讯公司将卖家王某告上法庭,同时要求法院判令淘宝公司立即停止其侵权及不正当竞争行为,判令被告卖家立即停止在淘宝网上销售QQ号码的行为。

  但淘宝网已抢先把腾讯告上法庭,要求法院确认淘宝网的这种行为是合法行为。淘宝与腾讯之间的矛盾,由“招财进宝”引发的马化腾和马云之间的口水相交发展到两个公司之间的“兵戎”相见。

  淘宝网认为,“淘宝的Q币市场是网民自发形成的,价格由买卖双方协定,我们也属于此列。要删除所有相关商品,作为平台方我们只能予以拒绝。”也就是说,我只提供卖东西的地方,至以商家和顾客买卖什么跟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