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迎:你这种感觉怎么出来的?
马化腾:我们也是通过尝试的,我们当时跟韩国来合作,这口井做出来了,但是只挖了一下。
丁磊:我们在韩国的时候就发现了了这个工具,但没有平台,这是即时通讯的平台,罗马城不是一天建立起来了,这个转移群很多,还有qq秀在里面,现在有这个平台在里面。
张维迎:你们还没有完全挖掘出来?
马化腾:是的。
张维迎:我们不知道有多少人玩QQ的,请大家举手。(观众举手参与)
张维迎:上新浪的客户多少?(观众举手)。
张维迎:确实有很多人上的。
马化腾:不同的产品有不同的面向的顾客,不能让一个产品面向所有的人。
张维迎:你觉得他说的对吗?
丁磊:是的,我觉得他说的对,他们定位在青少年当中,我去用QQ秀不合适,我会用电子邮箱来通讯,作为企业通讯很重要。
张维迎:依我的感觉,这两位是海归派,这两位是本土派,你们两为竞争比较激烈,你们两位竞争也比较激烈是不是?
丁磊:企业竞争无处不在。
张维迎:你的优势在什么地方?
丁磊:举个例子,所谓的核心竞争力很难用一句话表达,我们当年在做网络游戏的时候,我们发现这个游戏可能是潜在很大的市场机会,但这并没有被美国和欧洲有很大潜力也许在中国有很大的金矿,我防治我的竞争对手抄袭我,以前做网站很简单,你做一个网站会有人来抄袭。
张维迎:有没有人抄袭你?
丁磊:有啊,当你有一个很好的主意的时候,互联网开始的时候就有,Google发现关键字竞价,自助式的广告商业模式以后,就有很多的人来跟着来模仿(马云上台)。当时我们做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来抄,我们看见盗版很多,这是网络版的,一个游戏要两年,要设计好才行,同时营销也要跟得上,如果产品好,营销模式肯定也要好。
张维迎:你们掌握一些核心的东西,这是很重要的,听说你们打过官司是不是?
汪延:这是我先起诉的,在2001年的年初,当时我们发现搜狐抄我们的新闻,新闻是有独家版权的,这是一个,另外一个还有手机的图片,上面很多是我们自己设计的,是在办公室里设计的,还有是在外面设计的,后来在两边做一些工作,搜狐就反起诉,一起反驳,后来我们两边和解,通过这个事,我们之所以要这么去做,我们感觉到在整个互联网里面需要有规范化的发展,刚才你提到抄袭,我觉得是开始快速发展的过程,我不怀疑1998年的时候很多的内容是通过传统发展来的,没有经过任何的需求。如果要持续、长远发展下去,你必须要有一个聪明的发展路线,而不是把所有的能量耗尽,把行业的基础和制度全都打乱了,这两年的发展很重要。刚才丁磊讲到知识产权,我再举个例子,奥运会的时候,他们给了我们技术,就是在照片里面有水印,这个水印,肉眼看不到的,我们在雅典奥运会有两三千张照片,每天都有两三千张照片,我们放到上面之后,很容易被人家拿下,我们在照片上有水印,然后可以用搜索引擎来搜索,就很容易看到谁在抄袭我们,我们发了一个律师函过去,很快就见效,人家感觉到新浪是玩真的,我们以身作则,大家有对知识产权有集体保护的意识。
张朝阳:我觉得这个行业刚开始也是打打杀杀,最后大家都长大了,其实这个事刚开始也说不清楚(笑),但是大家现在成长了,都长大了,靠刚开始的打打杀杀来形成行业的规范,就像一个圈子一样,这个圈子里面有行规,竞争可以非常正面地靠创新、靠管理来竞争,也可以靠黑道的,但不能像真的黑道里面动刀动枪,但不能像真的黑道里面动刀动枪,但是可以是有一些恶劣的手段,搞IT的人都比较的书生、比较的文气。但在竞争策略里面有符合行规竞争策略和不符合行规的竞争招术,到后来有很多的监管机构来监管,现在有很多的竞争对手过来,在当下比较普遍认同的一些行规里来竞争。
张维迎:你们有没有协会?
丁磊:有好几个。
张维迎:有没有具体的行规出来?
张朝阳:经过这么几年的发展,现在进入良性的竞争态势。
张维迎:知识产权保护是IT业最为关键的因素,如果没有保护,都去抄,就都不能发展。这样整个行业都要毁灭,通过你们打官司,通过程序化,大家意识到知识产权的重要性,像汪延讲的,知识产权有技术的条件,如果有技术的话,就更利于保护,在你们的游戏软件当中,是不是相对保护容易一些,我不太清楚,我想马云是不是觉得他们讲得不精彩?你上来。
马云:没有没有,我觉得很精彩,我熬不住了,就站过来了。看了“西湖论剑”历届的录像,正如张朝阳讲我们都长大了,核心竞争不是一两句话讲得清楚。我看最后克林顿走进大厅的时候,他的动作非常的缓慢,我走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快,像一阵风,这个就是区别,这就是我开始的时候一开始派碰到一点就有反弹,我觉得当时我们是比较的幼稚,中国互联网胜者为王,在座可能听起来虚的东西多,我听来感觉这几年互联网的成熟,我自己也一样一般的,比如说抄袭,竞争的时候并不会惊慌失措,不像四五年前如果谁动一动,就眼睛紧盯着,就新QQ一样,他做得很滋润。
张维迎:我想可能是第一个是年龄的原因,第二个就是产业年龄,这样干活比较的大。
马云:我们当时参加“西湖论剑”,白天打官司,晚上就来参加“西湖论剑”,然后就把事情给私了了。我记得第一届和第二届是王志东。
张维迎:我理解你们。这里面可能谈判当中有好多的价值分享问题,我知道他为什么是互联网之母,为什么没有发展好,就是互联网垄断太高,她没法收费,在电信行业他必须交钱,你们在和电信的合作方面有没有一些障碍,你们觉得公平不公平?我的看到你们两个都是电信出来的。
汪延:我们电信收入比较高,在行业里面做得最大,我觉得中国做得非常不错,尤其在移动上,我们创了先河,我们以前看日本看韩国,他们自己做运营商,自己做得小小的,让别人去做,然后自己收钱就可以了,他们做的给我们了,但大盘子里面,他们拿的是巨大的份额。现在中国移动有15%的销售收入是来自增值服务业这一块,有一部分是跟我们相关的,这部分是占30%左右,我们分这30%左右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我们不能拿自己跟电信来比,我们基本上就是这样的一个数字。
张维迎:尤其在电信面临重组,现在变成了三家,假如你们治病之后,你们的位置可能进一步下降?
汪延:平时我特别的犹豫,第一个你说的我们并在一起,谈判能力就下降,反过来我希望合并,为什么?从分拆电信,从南北电信分拆以后,我们通路骨干网的互联互通产生巨大的问题,我们原来去投入一个机器解决的问题就够,全中国一张棋、张网,现在好了,搞不好要投两台机器,三台机器,这不是巨大的资源吗。
张维迎:在观众提问之前,针对你们四位,针对丁磊你们的网游,你们当时做的时候,家长也是意见很大的,孩子不好好读书,整天就在网吧上网,我想问你们如何让小孩玩了一段时间不想玩了?
丁磊:任何的事情做久了都会烦的,打麻将、看电视都会,这不是个别的事情,这只是一个典型,从电视上反映出来以后引起大家关注,个别小孩过渡沉迷在游戏里面因素挺多的,比如说家长忙着赚钱,跟小孩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少。我们有多少的家长在引导我们的孩子,我们当时选择游戏是西游记的题材,我们希望把中国古典的题材能够通过游戏、娱乐传递给我们玩家,我们从做第一天开始我们坚持收最贵的价格,别人收三毛,我收四毛,我们收330%,我们公司的人说,老板,我们为什么要收这么多,我让他们玩游戏的时候感觉到经济的压力,是你玩游戏的,我们做游戏从来不搞促销,不搞包的。
张维迎:你有包月吗?
马化腾:有的有,有的没有。
丁磊:我们从来搞游戏的时候不搞包月的。
张维迎:游戏玩的时间越长对人越有害,就像吸烟有害健康一样。
丁磊:任何的事情不能过渡,第二个就是在玩游戏的时候放积极的东西,比如像我们搞大话西游、梦幻西游的时候,我们放入科举考试。我们科举的题目就是二十多年我们高考的题,题目是不断增加的,就像美国的GRE一样,我们考上以后有很多得好处,还有状元,我们的考试一个月考一次,玩家都要参加,他们还要准备,我们每次是越来越多的人来,每次参加科举考试的人都有机会获得状元,我们现在推出的是梦幻西游。
张维迎:包月是一个定价模式,这个包月的问题可能会涉及到社会责任的问题,因为他要不断玩下去,不像没钱了就不玩了?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马化腾:我们设置的是休闲类的,是棋牌类的,这个里面是有会员的权利,并不是按次数的,再结合一部分游戏的,是通过游戏物品买过来消耗掉,是这样结合的,这两者是不太一样的,我觉得包月不是社会责任问题,是游戏设置的问题,很多的大型网游实际上不是包月。
张维迎:你们设置游戏的时候是不是考虑到小孩,在座有的结婚了,有的,可能没有结婚的没有对小孩考虑得这么多?
丁磊:这跟小孩子没有关系。
汪延:我们在推动,大型网游超过三个小时就速度慢了,超过一天才能重起,是通过技术上来限制。
张维迎:是技术上来解决问题的,像门户网站的各种东西非常多,真的、假的,好,就像因特网是一个信息流传的渠道,但是假信息流传的话是有负面影响的,你们怎么面对这种虚假信息,不负责任的信息,你们怎么看待自己负担的责任?
张朝阳:这个问题我在多次的场合上讲了,互联网把权利交给用户了,一件事情可能犯的错误没这么多,由于互联网的传播让媒体关注之后,也许小事就变成大事了,给媒体造成巨大的压力,如果司法判决的话,对司法判决也有巨大的压力,当我们在面对新型媒体的时候,我们的生活方式改变了,我们的大众首先有可能有相当的时间有牺牲者,就像狮子大开口一样,吃多了才能喂饱了,在互联网是结构复杂的,多层次的,什么话是有权威的,什么是没有价值的,我们可以说在新浪首页是绝对权威的,否则出错人们就不相信了,用户进到网上以后是千差万别的地方,大众具备了判断力,我们小时候连打印机都很难发现,对于铅字印出来的东西,大家对铅都是非常的好奇,现在速记员打的字是非常快的,都是铅印的,作为互联网方面我们要保证流量最大的地方,最有爆发力的地方,要有真实的报道,作为监管方面要加强自己的监管力量,有效地监管,我们是同意监控的,所以我们投入大量的人力,每天24小时在搜集各种各样的信息,我们把负面的东西搜出来,然后删掉。
张维迎:你的意思就是让老百姓通过二十年、三十年来来漫谈发展,这个过程是非常的漫长,你们能不能自己承担起责任,为什么让社会付出很大代价之后再去认识到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张朝阳:我透露一点,互联网出来了,怎么让世界更公平,但是它涉及到隐私,包括名人,包括各位名人,受害最多的就是娱乐界的明星,比如丁磊你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儿,你跟谁吃饭,然后旁边桌子上有人打电话的,我把你照下来了。
张维迎:把我照下来了没有关系啊。
张朝阳:比如说我正吃饭的时候把你们吃饭或者玩的照片拍下来了,然后通过GPRS到论坛上,然后论坛爆炸了,然后你的朋友说哥们,你在跟谁吃饭,我看见了,所以说无线的互联网传播随时随地的在发生,危及到很多团体个个人,所以说互联网的发展是一个好事,但是同时要看清,什么地方要相信,什么地方要不相信。
张维迎:能不能在你们的网站首页挂出来,什么信息是可信,什么信息是不可信的?
汪延:什么事情都是两面性的,不能是绝对的可信和绝对不可信的,互联网时代什么是可信的,什么是不可信的,需要网民的思维模式形成,用张朝阳的话来解释就是体制的建立,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任何一个公司都有长线和短线来看,像我们这样的公司做信息的安排、信息的选择,肯定是从长线来着眼的,比如我弄一些娱乐方面的哗众取宠的东西,可能在短线上就产生效应,但是如果长期去做的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会出现问题。
张维迎:群众的眼睛有时候是雪亮的,有时候不是雪亮的,我看到你们的网站说什么吴敬链发表一个观点,而且连续在发,我觉得这是代表他利益的问题,他研究的东西他有它的独立性,他有它的逻辑就可以了,你们网站显然是把他作为非常重要的事情来挂了好长时间,你作为总裁,有没有考虑这件事情?
汪延:这个问题就跟以前讲郎咸平一样来考虑的,第一个他有没有立场,第二个有没有名分问题,还有互联网跟传统互相依存、依赖的,它不能通过媒体单独的形式出现的,回到第一个刚才话题来说,像我们的网络应该不应该有自己的灵魂和立场,从小的角度来看,我们要尽力形成,从大面上来讲爱国,推动经济发展,这种先进性的东西我们都是想做的,更多的我们是想把这些信息通过罗列让我们用户、我们的读者来选择,这样不像其它的报纸媒体一样形成自己独立的鲜明立场,所以有的人看着高兴,有的人看着不高兴,这是经常会出现的问题。
张维迎:由于时间关系,我们接下来时间留给观众,我搞经济学的,经济学里有定理,一个社会要健康发展,要有效率,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为什么出现这么多的无赖,就因为很多的人对自己的言行不负责任,我们受空气的迫害,我们受水资源的迫害,特别像你们的门户网站,尤其像新闻网站,如果对自己的言论不负责任的话,这个环境也被迫害,所有的网站都是新的传播信息的地方,都要承担非常重要的责任,但这个社会责任到什么是我们要不断探索的,我想如果记住这点比忘掉这一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