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阴沉着脸,看着我们三个：“说说看,前因后果!!!”看来,那个宁总已经告状到了王总这儿。r
我站了出来：“王总……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这不怪她们。我自己,承担。”r
“好,不错,敢作敢当。算你命好,我帮你把这事压了下来,你以为你踢的这个人,跟你在篮球场上踢的那些人一样吗!!!？？？人家就要告你们了!我好说歹说,答应赔钱赔礼,他在那头破口大骂半个钟头,才答应了不告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真是瞎了眼,怎么能轻易把那么重要的任务托付于你,知道这人什么来头吗？他市里中档以上的全部通讯产品,全由他一人经销!这是什么概念？你明白吗!？”r
胡珂轻轻道：“王总……不怪小洛经理,是我……那个男的动手动脚,小洛经理看不下去,所以才踢了他。”r
我牵着胡珂的手,把站在我前面的胡珂拉回来：“那个操蛋的宁总,动手动脚的,我他妈老早的就想扁他了,一直忍了几乎两个钟头,这龟儿子。”r
王瑾呵斥道：“杨锐你够了!你还振振有词了？满嘴粗俗的下等人!谁有你这般龌龊!？我见过的人,特别是有点钱的老板,谁没有一点素质,为什么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人全都是那副模样!？宁总说了,不过就是礼仪上的轻微触碰,你们就……”r
我还没跳出去跟王瑾干上,子寒先沉不住气了：“王总,刚才你那句,下等人!是什么意思!？”r
“陈子寒小姐,请注意你的口气,你没资格用质问的口气跟我说话!我是你上司!我有权决定你的……”r
“刚才你说杨锐是下等人!？如果杨锐是下等人,那这个公司里的人,全都是下等人,而你,连下等人都排不上!你就算把我开除了,我也……”r
天呐……!!!r
我急忙捂住了子寒的嘴巴,把她强行拖出了总监办公室外：“子寒,你刚才还跟我说忍,大忍成佛,大忍成佛啊!不忍则乱大谋!别逞口舌之威。”r
子寒推开我的手：“我不管!只要有人侮辱你,就是不行!!!”r
那一句突然的话语,没有经过考虑,发自内心的话,比世间最柔情的情话,还要人命。我直接就抱住了她,紧紧的抱住了她。r
十几秒钟后,子寒的身体就软在了我身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说道：“刚认识你时,感觉有些平淡,但更喜欢后面的味道,是温馨幸福的味道,要说我爱你,我不敢说,可未来每个星光斑斓的夜,我都想你陪我度过。我希望我们一直幸福着。”r
这并不是表白,更不是责任的交付,她没有说以后要我照顾她,也没有说我们确立相爱关系,只是更像于亲人朋友间的一种相信与托付。r
王瑾跟着出来,看着我们抱着,说道：“这件事情,我可以摆平,不过你们不降职,宁总那边我难于交代,陈子寒,撤去经理之职,杨锐,回去仓库,继续你的仓储部部长,销售不适合你!滚!!”r
我无奈的摇摇头,长长舒了口气,子寒看着我,淡淡的表情,没有痛苦,没有难过,牵着我的手,走下了楼。r
“啊,天都黑了!我们去哪儿好？”我说道。r
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大概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起落,升职时,有人会把你的位子弄得干干净净让你上去享受,被撤走时,就是简单收拾一下OK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制度合同,自会有人搞掂。r
子寒摁着手机,没有答话,一下下后,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看,子寒发的。r
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厌倦这样一个人的生活、r
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期待两个人的生活、r
想要下雨的时候有人一起撑伞、r
想要天冷的时候有人相互取暖、r
想要行走的时候有一个人陪伴、r
可是这些都没有所以其实一直是孤单的。r
“走!拉上那几个家伙,我们去喝酒!!!”r
叫上阿信李靖,到酒吧包厢买醉了……r
胡珂给了我电话,胡珂也过来了,看见我她露出可爱洁白的一排牙齿：“我也被降职了。”r
李靖凑过来：“我说呢,怎么今天拉着我们到了酒吧就一声不吭的,怎么几个都被降职了!？”r
“降职而已嘛,又不是没降过,像搭电梯一样的。胡珂,你那职位……怎么降啊？”r
胡珂坐在我身边,给我倒酒：“总监秘书,这个没有了。就是……普通的一个员工了。”r
李靖问我道：“怎么回事呢？”r
我稍微概括了一下,跟李靖说了。r
李靖把我拉到门边：“哇!你这王八蛋,人家王总对你有意思,谁让你这样乱搞的,原本你踢了人她都可以不计前嫌,谁让你当着她的面抱子寒的？怪不得直接给你们降职!降职是不是在你抱了她之后才说的？”r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王瑾对我有意思,你去死吧!她骂我下等人,子寒就反骂她,王瑾那种人能骂的么？所以直接就被降职了!我算是被削职了。”r
“哎,我想不通,你去踢那人一脚做什么？”r
“你去看看子寒和胡珂身上,全是淤青,他妈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万古枯也没有这样的受辱啊!我功成了的路上是拿着胡珂和子寒当地板砖去铺地板啊？”r
李靖给我一支烟点上：“别怒了。唉,如果我是你,估计是我我也踢的。这下日子可不好过了,那边得罪了王华山,这边得罪了王总,我们赶紧的,想办法搞定这事吧。”r
“搞定什么啊？要我去跟王瑾赔罪？你省省吧,就她那死妖婆!我……我……过去了她就骂我下等人,妈的!不做算了!”r
“算了,大不了,咱一起去别的地方干。”李靖安慰我道,他转身走回去：“革命工作苦啊,反应慢的会被玩死；能力差的会被闲死；胆子小的会被吓死；酒量小的会被灌死；身体差的会被累死；讲话直的会被整死；能干活的会被用死。所以呀志：人不能太敬业了。董存瑞拿得太稳了；刘胡兰嘴巴太紧了；邱少云趴得太死了；黄继光扑得太准了；张思德跑得太晚了；白求恩会得太多了。教训呀,心态好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人在天堂,钱在银行。还是种田最好!”r
喝到最后,咱哥三个说着苟富贵,无相忘的胡话……r
喝酒时我最恨的事情,莫过于发酒疯,如果说比发酒疯还让人咬牙切齿的,就是醉后逮着谁吻谁或大哭大闹那种人。r
李靖心里的压抑,也就是在醉后,才爆发出来,他说着不清不楚的话,一个大男人且言且哭的。幸好,子寒还会有办法整服他。r
一大早的,我就偷偷摸摸上了我办公室,收拾了东西,偷偷摸摸的撤退,干这事是很丢人的,想想平日里咱走路看着天,踢踏着小腿迈着挡我者死的脚步在公司里横行无忌,如今那么窝囊的就被贬为庶人了,不偷偷摸摸逃离的话,还不被人当街笑死啊。r
偏偏就被一大早来上班的莫贱人撞见了,这家伙最近被我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每天我安排那么多工作给他,忙得跟无头苍蝇似的。他已经被我强迫养成了整个公司里最早上班最晚下班的好习惯。r
看到我手上的箱子,莫贱人一愣：“杨锐经理……又要高升了？”r
“对……我准备升天了,王总说你最近表现实在太好了,她观察了几个月,发现全公司上下打卡最早的是你,下班打卡最晚的还是你,你可以接替我了,而我呢,要调到一个天堂一样的地方去了!去吧,王总在办公室等你,快点,她说了等下她没空。就这样,拜拜!”r
莫贱人笑逐颜开：“真的？真的!”r
“你有病啊!我没事干一大早的骗你做什么？”r
“谢谢杨锐经理!唉,太好了!终于熬出头了!”说完他急促的往总监办公室而去。r
据我所知,全公司一般上班最早的,除了清洁工,就是王总了,大概一分钟后,总监办公室传来了骂声,我走下两楼了都听得见……r
在仓库里,搬出我熟悉的凳子,坐在门口继续看云淡风轻,实际上每次坐在仓库门口看都是有目的的,虹姐……r
看她优雅的摇曳着长裙去上班,看她落寞的一个人孤独碎步下班,一个人？真的是一个人么？现在的她,已经有了另一半的相陪,在怎么不幸福,那也是有人陪了,我只能,看着她的美丽为另一个人而绽放了。r
我的工作,我的销售,我的业务,不知道王瑾如何转接了的。r
今晚公司有舞会,在最顶楼的大厅里,其实每个月公司都会办舞会的,年会啊,庆功会什么的,时时都有,不管是什么晚会,只要是亿万的员工,都可以上去免费吃喝的。r
今晚的舞会似乎是庆祝首届运动会胜利闭幕啥的,王华山,王瑾等人都会出席,公司里的莺莺燕燕,花枝招展迎风飘扬,公司里的光光棍棍,条条有型。毕竟,公司里美女如云,哪个男的不想在这样美好的夜晚美好的舞会,来一次美国式的OneNightStand,这类一夜情,只要对上眼,不多问对方背景,直接上床,事后拜拜,干脆利落,没有后遗症,纯粹宣泄情欲。r
我没试过,但我听莫贱人他试过的……r
我第一次来参加公司里的舞会。和李靖阿信等人,为的是重在参与和免费啤酒食物。r
横幅上挂着：庆祝本公司首届运动会圆满落幕。r
哦,这么说,今晚发奖金呢？r
今晚可以分钱了。r
貌似我来参加公司的某些会议,目的明确,为钱为前途。而不是简单的为了热闹而已。r
三三两两小撮人在聊着天喝着酒碰着杯,我喝着酒,看王华山什么时候发奖金,也不知道上次摁着他的头投进了那个球后,现在他释然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