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目光
刚才在教室里取笑小夏的那些人走到了小夏的课桌前，停下，然后整齐的说道，“対不起。”
小夏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谢……”谢你
后面的两个字被小夏咽回肚子里，小夏抬起头，可是雷泽却早已背对着小夏坐了下去，小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暖暖的，涨涨的，小夏在心里微微一笑，轻轻的摇摇头，把早已飘飞的心智拉了回来。
今天就这样过去了，依旧是一样的的学校生活，一成不变，可是小夏却第一次期待着放学，小夏心里有些话，想对雷泽说……
“铃，铃……”伴随着急促的下课铃声，老师走出了教室，同学们也陆陆续续收侍好书包，准备离开学校，小夏把全班的作业本送到老师的办公桌上，然后走回教室拿书包，就在小夏即将到达教室的时候，小夏突然发现，雷泽就站在一旁，小夏放慢了脚步，慢慢从雷泽的面前走过。
“咳……”
雷泽咳嗽几下，说道：“那几个东西我帮你解决了，就当是谢谢你上次帮我，我们互不相欠……”他的话中带有三分委屈和七分的倔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就好像是特地等在这儿和小夏说这句话一样，小夏突然有些怅然若失，但也没有多想，也转过身离开了。
本来，小夏以为她和雷泽自此以后是不会再有交集了，可是命运总是难以琢磨，小夏和雷泽再一次相遇了。
几天后，小夏正走向学校，沿着她每次行走的路线，本来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可是因为今天起床晚了些，所以如果小夏依旧走这条路，就一定会迟到，所以小夏不得不超近路。
这条近路很窄，而且不起眼，虽然听说这条路一直有些不良少年出没，但是走这条路可以省去小夏走两条路的时间，所以小夏只好冒险走这里一走。
站在巷子口，小夏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眨吧了一下眼睛，猛的冲进了小巷，眼看着就是要走出这个辖窄的小巷，可是就在这时，小夏的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小妹妹，你不知道走这条路是要交钱的吗？”
小夏回过头，是三个地痞流氓，其中一个正坏笑着拉着小夏的肩膀。
“救命啊！”
小夏感觉了一下，这个人搭在自己肩膀的手用力并不多，小夏猛的挣脱了他的控制，奔向学校大门，一边奔跑一边大声的呼救。
可是遗憾的是，门卫大叔并不在，而在校门口的几个同学则是在看见了小夏身后的人之后，纷纷做鸟兽散，小夏不出意料的在学校门口被人拽住了。
“胆子够肥的啊，还会跑啊！”他们中一个人提着小夏的后领，三个人作式把小夏围在了中间。
“怎么办？”
小夏惊慌失措，四处张望，希望可以寻求帮助，可是除了校门内看热闹的一些人，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小夏的人，而那些人自然是不能指望的。
“他们除了看热闹，就不能去叫老师吗？”
小夏有些气愤，又有些伤心和心寒，更多的是无力和愤恨。
“怎么着？今天是想拿钱，还是陪哥哥们去玩一会儿？”他们互相打取，笑着说道。可是这笑声让小夏却觉得全身发冷，直直的凉到了心底。
“我没有钱……”
小夏说的是真的，平时她上学的时候，身上从来都没有钱，今天也是这样。
“啪！”
一巴掌，很用力，打的小夏的脑袋一阵眩晕，头偏向一边，脸颊火辣辣的疼。
“谁来救我？”
小夏很想顺势跌倒在地，可是他们中的一个人紧紧的抓住了小夏的肩膀，让小夏无法挣脱。
“还嘴硬？来陪大爷玩玩。”
抓着小夏的人伸手去摸小夏的脸，小夏看着那人越来越接近自己脸颊的手指，觉得即将被他触碰的地方都一阵颤栗，“好痛！”小夏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
“哟，还哭了。”不知道是谁吹了声口哨，怪叫道。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之后，小夏的肩膀一松，拉着她肩部的手突然消失了，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嘭！”
“啊！”
“哎呦！”
小夏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看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小夏只能模糊不清的看见有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前，背对着小夏，虽然模糊不清，可是却给了小夏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种感觉很奇妙，很美好，不同于父亲的宽厚和母亲的温柔，那种淡淡的被拥护的感觉，有如罂粟一般的带着剧毒的吸引力和让心灵为之颤栗的感觉让小夏深深的着迷，并甘愿深陷其中……
“啊！”
“嘭！”
不断有之类的声音持续不断的出现，然后就是一阵平静，接着就是一声饱含怒气的吼叫，“滚！”
小夏用袖子把眼泪擦干，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雷泽。
雷泽的情况也不好，身上多处挂了彩，眼角也有些淤青。
小夏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有些往外涌的趋势。
“你，你没事吧？”
看着那些不良社会青年离开，雷泽僵硬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问小夏。
“还好，你呢？”
小夏看着他身上大片大片的淤青，心里一阵害怕，“很疼吧？”
“没……”
虽然雷泽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的表情却透露出一个信息，他也很疼。
“走吧。”雷泽把小夏从地上扶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学校。
从第一节课起，小夏的眼神就总是忍不住飘忽到雷泽的身上，“他怎么样了？”“他还疼吗？”……
放学后，雷泽早早的就离开了，等小夏从老师办公室回来的时候，他的座位上已经空了。
小夏有些失望，雷泽竟然就这样走了。
走出校门，小夏正想像往常一样走回家，却不经意间从擦肩而过的同学口中知道了一件事：雷泽和那几个地痞正在打架，在不远处的草场上。
雷泽怎么会和他们打起来呢？是他们事先就在学校门口等着了吗？一定是这样，那，雷泽先离开教室，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呢？
遗憾的是，等小夏到达草场的时候，上面已经没有人了。
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小夏回忆着早上的事情，觉得心中温暖无比，就好像有一个人，有一双手在支撑着自己，让自己迎风飞翔。
晚上，一夜好梦……
第二天，小夏早早的就来到了学校，可是一直等到了上课，雷泽也没有出现。
“他怎么了？受伤了？伤的严重吗？”
小夏的思绪被这样的猜测占满了，导致她整整一天都无精打采，闷闷不乐，上课时老师的提问也只是敷衍了事。
小夏不知道原来一天的时间是可以这样度过的，明明只不过是发了一会呆，竟然转眼之间就放学了，离开了学校，小夏低着头，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偶尔踢飞路边一两颗小石子，有一些无精打采。
“噔，噔，噔噔……”
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从背后接近自己，小夏并没有多想，可是这辆摩托车竟然行驶到了小夏的身边，并且停了下来，小夏抬起头，刚好对上了从车上下来的雷泽的眼睛。
那双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你，目光深邃，好似一颗黑色的水晶，在那颗水晶的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闪光，让人不自觉的想深陷其中。
雷泽就这样，跨坐在车上，两脚撑地，微微弯着嘴角，对着小夏微笑，说道：“现在有空吗？”
“我……”小夏习惯性的想要拒绝他，小夏的母亲从小对于小夏的家教慎严，对于这种情况的回答只能是拒绝，可是小夏不想拒绝雷泽，小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在她以前看来是“惊世骇俗”的想法，可是小夏就是不想去拒绝他。
“嗯！”
小夏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去。
雷泽会意一笑，把小夏拉上了车后座，“突突……”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小夏和雷泽离开了。
依旧是上次的路线，两个人依旧路过了集市，来来往往的人群让小夏和雷泽看起来显得十分渺小，两人一路出了城，行驶在了郊区的麦田间，两边是碧绿的麦苗，微风吹过，一个个都摇头晃脑，就好像是在对他们致意，野外宽广的马路和清新的空气让小夏眼前一亮，心旷神怡。
穿过了田野，走过了小河，雷泽停在了一个院墙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夏好奇的左右观望，灰色的砖瓦砌成的老墙略显古朴，墙角渲染的青苔暗示了岁月的沧桑，蓝色的天空，开阔的视野，飞扬的布条，一幅和谐唯美的画卷，是小夏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绝美景色。
“这里，是我的家。”
雷泽微笑着推开了院门，微微上扬的眼角暴露了主人此时掩盖不住的好心情。
确实，是好心情。
推开了院门，小夏心中一惊，此时此刻，小夏才知道什么是“别有洞天”，院子是古式的四合院，院子里摆放了两列水缸，纵横交错的绳索上晾晒着各种颜色的布料，一时间，小夏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里，难道……”
小夏指着绳索上晾晒的各色布料问道。
“我家是开染坊的，我的父亲，祖父，都是。”
雷泽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带着小夏走进了这个和现代显得格格不入的老式宅院。
“妈！有客人！”
雷泽对着远处飘扬的布海高声叫道。
“哎！是谁啊？”
不一会儿，从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布海中，探出了一个头，遍布了鱼尾纹的眼角暗示了她经历的风雨，两鬓的白发也述说着她老去的年华，但是温和而又低柔的嗓音却让人感觉心灵平静。
“我同学！”
“哦，快，带进屋坐坐啊，别干站着！”
女人放下了手中忙活的器具，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她的行动显得有些不协调，老是放错位置的外衣告诉了小夏她掩饰不住的紧张。
“阿姨，没关系的，一起好了，我等你。”
小夏笑了笑，暗示她不需要这样急于停下手中的工作。
“呵呵，看阿姨忙的，都顾不过来了。”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