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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第十二章:争执


12,第十二章:争执

放学的时候,小夏没有等到雷泽,等到小夏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小夏走出校门,被母亲接回了家中。

一路上,小夏默不作声,想把自己当作一个透明人,刚刚回到家,推开家门,一个酒瓶被猛的丢了出来,砸在了小夏的身上,小夏当时身子一软就要倒在地上,幸好小夏仍然死死地抓住门把手,才支撑住了自己。

小夏的母亲冲进屋子里,和小夏的爸爸打了起来,两人开始了无休无止的争吵,不外乎是一些互相推诿,互相指责的话。

事情是这样的,小夏的母亲带着雨伞去接小夏放学,就在她们回家的途中,小夏的父亲回到了家中,小夏的父亲总是喝酒,一喝酒就会喝醉,一喝醉就会撒酒疯。刚刚小夏打开家门,就被醉酒的父亲丢了一个酒瓶,差点就被砸倒在地。

小夏的眼睛有点湿润,但是小夏不想哭,这种事情她也经历过,忍一忍就可以了。

小夏的父母争执了一段时间之后,都渐渐平息了下去,小夏的母亲开始做晚饭,而小夏的父亲则是倒头就睡,小夏的父亲没有工作,母亲一个人支撑起了整个家,或许是因为生活的压迫,小夏发现自己的母亲自从自己八岁开始,就不曾再对自己展露笑颜,面对着小夏,小夏的母亲永远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而小夏的父亲也是在小夏八岁的时候丢掉了工作,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工作,并不是小夏的父亲找不到工作,而是由于小夏的父亲看不上他找到的那些工作。

曾经,小夏的父亲是银行的行长,工资很高,在当地几乎可以说是皇帝一般的人物,什么样新奇的东西都是他先拥有,汽车,大哥大和电冰箱等等,在大家都不曾见过这些东西的时候,小夏的父亲就已经拥有了它们,小夏父亲的手下也有很多人,在当时的年代,由于一些计划的原因,由地方把控的银行必须出手,不能滞留在大集体的手中,小夏的父亲就“临危受命”,从银行的代理行长变成了真正的掌权人,可谓是风光无限。

风光的时候自然是不可一世,有一句老话,叫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讲的便是小夏的父亲的情况:得到了一家银行,小夏的父亲开始不需要担心任何花销上面的问题,从此,他开始住别墅,住洋楼,什么花钱做什么,什么东西昂贵用什么,羡煞旁人。然而更严重的事情便是,小夏母亲不知道这一切。小夏母亲开始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老公开始早出晚归,却不曾对自己说出他的新工作是什么,一家人仍然挤在一间狭窄的出租屋内,每当小夏的母亲询问起小夏父亲的工资情况的时候,都只能换来小夏父亲的一声怒吼:“你一个女人懂什么?问什么问,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

小夏的母亲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老公丢掉了工作,于是体贴的没有继续追问,她觉得让小夏的父亲自己静一静就可以想通了,工作丢掉了,还可以再找,自己不能驳了男人的面子,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然而面子终究是敌不过生活的,长久以来,小夏的母亲不得不为生活更加的努力工作,家中的开销全部由自己一个人承担,直到她不得不开始追问丈夫的工作。

追问的多了,小夏的父亲便将小夏的母亲暴打了一顿,然后继续早出晚归,小夏的父亲有极其严重的大男子主义,也许在他自己的意识里面,女人就不应该过问男人的经济问题,家中有钱了,是丈夫和妻子,孩子一起生活花销的,男人有钱了,便是男人自己的花销,和女人无关。

两人自此,便产生了不可磨灭的隔阂,那一年,小夏八岁,她还什么都不懂,她只知道,自己温柔的母亲不见了,她开始每天辛苦劳累,并且开始对着自己胡乱发脾气,有的时候甚至会动手打自己。从此,小夏不得不被强制的结束了所有的休息时间,开始全心全意的学习一切女人应该学习的东西,用小夏母亲的话来说,就是要嫁一个好人家。

相对的,小夏也发现了父亲的变化,父亲开始变得慵懒起来,不会再想办法满足自己出去玩耍的愿望,以前,自己想要出门到不远的公园玩耍,父亲总会耐心的陪着自己,当自己想要乘坐小船的时候,父亲就会用幼稚的谎话劝说自己放弃这样的想法,因为家里的钱不多了。而现在,小夏的父亲开始变得极度洁癖和邋遢,慵懒而恶心,吃饭的时候,每吃一口就会扯下一段纸巾擦擦嘴,然后也不管这个纸巾是否用完,就这样丢在了地上,如果有痰,小夏的父亲一定会当场偏过头,吐在地上,绝对不会管周围的人的感受,有一次,小夏抢在父亲吐痰之前递过了纸巾,却被父亲一个白眼,然后推开手,他仍然吐在了地上。而小夏父亲丢在地上的纸巾和他吐的痰,小夏的父亲从来不曾清理过,小夏的母亲也见怪不怪了,只有小夏一个人默默的把这些恶心的东西清理掉,否则第二天,小夏吃不下清粥,也吃不下腌菜的。

在当时,纸巾是很贵的,那块被父亲拒绝的纸巾,被小夏偷偷的藏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因为纸巾很香,而小夏的所有衣服,被子,都已经因为反复搓洗过多次,已经发黄发暗,有了一些奇怪的味道,多亏了这种有着香味的纸巾,小夏才可以在很长的时间里面平安入睡。

除了这些,小夏的父亲开始一天洗七八次澡,用一种小夏从来没有见过的小东西在身上搓来搓去,后来听说那种东西叫做香皂,是一种洗澡用的东西。

尽管小夏的父亲和小夏以及小夏的母亲仍然居住在一起,但是小夏的父亲除了会晚上回来睡一觉,就不会再在家里有片刻的停留。

有了钱之后,那些七叔六婆自然就跑上门来了,小夏的父亲来者不拒的接待了很多和他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人,他对着他们炫耀自己的财产,慷慨的借给他们金钱,却不要他们偿还……

这些事情,小夏都不知道,小夏的母亲也不知道,或许她已经知道了,但是她却当作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那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供销社的职员,她貌似偶然的和小夏的父亲相遇了,于是,她开始追求小夏的父亲,她总是对小夏的父亲说,她钦佩小夏父亲的才华横溢,仰慕小夏父亲的才高八斗,更被小夏父亲的人格魅力所深深折服……

也许每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挡这样的甜言蜜语,小夏的父亲和这个女人开始了同居,这下,小夏彻彻底底的见不到父亲了,她曾经问过母亲,说“爸爸去哪儿了?”母亲却没有回答自己,只是狠狠的打了小夏一个巴掌,小夏也聪明的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问这个问题,永远都不能再问。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世事难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有的时候风云变化只在一瞬之间……

银行旗下也做“翡翠,玉石”的加工,而且这样的加工是银行的主要经济动脉,加工好的玉石和翡翠供给周边的玉石翡翠销售店,而问题,恰恰就出现在了这里:绿翡翠。

翡翠很值钱,有颜色的翡翠自然更值钱,小夏的父亲自认为对翡翠十分精通,在没有携带玉石鉴定师的情况下,签署了一次性从缅甸进购大批玉石的合同,当场付钱拿货,回到家之后,小夏的父亲将这批货交给加工厂,加工厂将翡翠首饰加工好,这批加工好的成品上市销售的时候,出事了,翡翠褪色了,从绿色突然变成了白色,此时小夏的父亲才发现,那些翡翠上面的绿色,不过是使用激光注入的颜色罢了,只一瞬间,小夏的父亲就赔光了银行的所有钱,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后面的结果可想而知,曾经被小夏的父亲羞辱过的人,现在反过来羞辱他;小夏的父亲曾经借钱给他们的人,现在一个个都翻脸不认账;就连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小夏父亲的女人,也在一夜之间卷走了小夏父亲为他们两人买的一栋别墅,不知所踪……

当第二天一早发现满脸憔悴的父亲的时候,小夏吓了一跳,而小夏的母亲则是毫无反应,就好像他从来不曾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一样,从此,小夏的父亲开始找工作,却永远也找不到,因为那些工作都没有银行的工资高,也没有银行的待遇好,更没有银行的工作轻松,于是小夏的父亲就开始喝酒,打架闹事,喝醉了就睡觉,醒来了就喝酒,长此以往。

而那些养成的恶心习惯,却一一保留在了小夏父亲的身上,或许永远也消失不掉了……

那时,是小夏太过年幼,无知,现在的小夏,也从父母经常性的争执中听出了全部的一切,她不怪父亲,也不怪母亲,她只怪自己,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去死。

曾经,小夏不敢死,是因为小夏怕死,而现在,小夏不敢死,是因为雷泽。

那个,她已经有一点点喜欢上的男人。

当晚,小夏的母亲并没有继续追问小夏关于那个菱角的事情,小夏吃完饭,早早的上床睡觉了,等到半夜,小夏悄悄的从床上爬起来,拿过自己的书包,小夏的动作很轻,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动作有没有惊动自己的母亲,所以小夏更加不敢开灯,她只能接着月光,把自己书包里面湿漉漉的衣服直接一件一件的穿在了睡衣外面,把雷泽的衣服抱在了怀里,在自己的床边站了一夜,用自己的体温将所有的衣服全部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