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了,看着从天而降的明朗少女怔神。
这种高度也敢跳,一定是疯了!
都想着从三楼跳下,不死也得重伤,事实却不如他们所想那么惨烈。
白洛在地上滚了两圈,卸掉冲击力,顾不得一身狼狈,立马爬起来,确认林桓夜没事之后,只嘱咐他万事小心,自己却朝着符剑射来的方向奔去。
温毓瑾和她一样也从三楼跳下,却被叶甜甜拉住了,不论他说什么,叶甜甜死活不肯松手,“阿瑾,别去,太危险了。”
林桓夜给傅司言递了个眼色,他会意,立马跟上了白洛。
这种时候出去压根没有人注意,但林桓夜的身份特殊,他不能妄自行动,只能拜托傅司言,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看似吊儿郎当,风流成性,可演戏谁不会呢?谁都不知道面具之下,会是怎样的人。
傅司言脱掉了碍事的西装,如一只猎豹,盯着黑暗,任何可疑的痕迹都逃不过他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他追上了白洛,却发现,似乎并不需要他出手。
白洛和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男人缠斗在一起,那个男人打架并不很厉害,但总能射出一柄金色小剑,出人意料,刁钻的角度让人防不胜防,可白洛似乎早有预料,总能躲开。
她打架并无多少章法,却招招狠辣,甚至有些流氓,只要能派上用场的招式她全都会用,根本不管合适不合适。
几分钟之后,那个男人撑不住了,白洛一掌按在他肩上,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很远,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茵茵青草间,傅司言仿佛看到了一缕青烟,他和白洛同时赶到李天身边,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地上只躺着一张符纸,符纸旁有一滩晦暗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傅司言万分确信自己确实看到李天倒在这,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张纸呢?
“这事你别管。”白洛挑眉,语气有些不耐,拈着那张人形符纸,神色阴沉,眼里却蹿起一股火焰,熊熊燃烧着。
傅司言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小丫头,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怎么着也是阿夜让我来帮你,这种态度不太好吧?”
白洛眼神柔和下来,望着傅司言嘴角妖媚的笑,淡淡道:“那你帮忙了?”
傅司言错愕,眼神暗了下来,“。。没有。”
看完她打架,他开始相信她说的那些话,白洛确实有可能一掌震昏了林桓夜,特么太强悍了有木有?根本就不是女汉子能形容,简直就是汉子中的汉子,汉子中的战斗机啊!
“我都不需要你帮忙,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事情呢?”白洛挑眉,眼底滑过戏谑的流光,倒不是不相信傅司言,而是这种事情她一时也解释不清,根本无法说起。
傅司言嘴角抽抽,麻蛋,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犯贱过!
白洛站起来,身形却忽然倒了下去,脸色苍白,涔涔冷汗滴了下来。
“喂,你怎么了?这么强悍一个人,不要告诉我架打完了就没力气哈。”傅司言一下子慌了,推了推她的肩膀,白洛瞬时就栽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抬眸瞪他,“傅司言,你个混蛋!”虽然虚弱,但骂起人来却是毫不含糊,一字一字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傅司言眸光一扫,这才发现她肩上、背上有血迹,一团一团,渲染得很漂亮。
但并非刚刚受的伤!
眼神微暗,他将她扶起来,“你还好吧?”
“死不了。”白洛手捂着肩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裂了,我先歇会,不能让阿夜知道,否则我就惨了。”
“呵,你现在知道怕了?刚干什么去了?明知道自己受了伤,还敢这么拼命?”她对林桓夜那种情意看得傅司言心里头酸酸的,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好听,总有些讽刺意味。
“他要伤阿夜,我怎能放过他!”白洛眼神里说不出的狠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劲让傅司言愣住,凝着她苍白的脸,不知为何就生出怜惜。
他移开目光,眉梢扬起戏谑浅笑,痞坏痞坏的样子极具诱惑力,“得了,今天小爷我就吃点亏,抱你回去。”
“那真是要谢谢你愿意吃亏。”白洛翻了个白眼,却没有真的让他抱,歇了一会就爬起来自己走。
伤口崩裂这种事肯定是瞒不过林桓夜,他看了一眼,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什么,白洛心里不安,眼神飘忽不定,想做错了事的孩子,心虚不已,却突然感觉身体一轻,已被他拦腰抱起,白洛惊呼一声,立马反应过来,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却发现他眉眼里全是得逞的笑。
叶知秋的保镖很还想拦着,林桓夜凉凉的目光扫来,保镖们咽了咽口水,自觉让开了一条道,温毓瑾见状,也抽身追了上去,叶甜甜还想留他,可他速度太快,她根本追不上,急得脸都红了。
“小姐受了惊吓,带回房内好好休息。”
叶知秋淡淡晲她一眼,吩咐手下的人将她带回去,说得好听是让她休息,其实更是一种变态监视。
傅司言将刚刚的事简要说了一遍,隐瞒了李天变作纸人的事,只说白洛受了伤就没有再追上去。
林子俊之前就因为和白洛吵架窝了一肚子火,此时听她受伤,嘴快说了两句风凉话。
“没本事就别急着冲出去,耽误事。”
傅司言眸光沉了下去,看了一眼林桓夜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心下无声冷笑,有这样的家人,难怪他那种隐忍的性子也会待不下去,得是受了多大的折磨才能下定决心脱离林家?
林桓夜都已经离开了林家,他们还紧咬不放,他很难想象,以前是怎么对付他的。
付瑶对白洛受伤一事也很幸灾乐祸,多了句嘴,“就是,想出风头也不挑地方?”
傅司言捏紧了拳头,指尖掐入掌心,正欲发作,却见何梦灵一个健步冲了出去,二话不说,往这两人脸上来了两巴掌,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打得他们都蒙了,不止他们,就连傅司言他们全都看呆了。
